老者頓時梗著個脖子。
「老夫沒有說謊！你不要血口噴人！老夫做事問心無愧！」
寂璃看了看畫紙，和畫軸上面的花紋，冷笑。
「是嗎？這副畫是利用陰魂木所制，還加了聚愧石，畫軸上的花紋更是聚陰聚煞聚邪的九陰之陣，如此以吸收邪氣污穢之物的東西，不是養邪物的容器，是什麼？是仙器嗎？」
作為天巫族曾經的天經閣掌權人，看過最多的記載大低就是族中記載的那些與他們是天敵的邪晦之物。
這東西，曾在百族時代盛行過一段時間，是一個魔族煉器師所發明的。
而這種東西，是專門來飼養那些邪惡東西，那一族就是專門吃食這些個東西。
而這類容器，不是個邪物還真進不去。
老者大驚。
寂璃手中的火一點一點燃燒著畫。
這東西說厲害也厲害，至少裡面自成空間，但是說廢物也廢物，因為拿著它的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掉它。
老者這次是真的急了，他沒有想到寂璃既然知道這東西，當初他都是意外才知道這件東西的來歷的。
「小娃娃，你真的認錯了！老夫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的，但是老夫絕對不是什麼惡人！」
寂璃沒有理會痛苦大叫的人。
老者見此，感覺到靈魂深處傳來的痛苦，終於是怕等了上萬年，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希望，自己卻要飛灰湮滅了。
「我說！我說！還望小道友手下留情！我會用寶貝換我這一條命的！還請小道友手下留情！」
寂璃停下了手裡的火示意老者說。
司玄憋了一口氣。
若是拿著這副畫的是九陽大陸的修士，那麼那些後輩修士大多也會因為他的名頭或者是身份給幾分面子。
就算不給面子，但是最起碼會想要從他這裡得些好處，而恭敬巴結著。
可惜他運氣不好，遇到了外域的寂璃。
「當初我進入這秘境的事情和原由是真真切切的。只不過，後來在發現陽王的陰謀之後，我想要冒險找到陽王在這裡的秘密，所以才會被陽王在盛陽秘境裡四處追殺。」
司玄又看了看寂璃，發現寂璃手中的火雖然不燒了，但是卻沒有熄滅。
不得不把最後的一點秘密也說出。
「那陽王，當初為了突破出竅期，直接盜走了一絲九陽大陸的本源之力。小道友知道什麼是本源之力嗎？」
「那東西事關重大，同樣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若是能夠吸收，修為一定會得到質的飛躍。可惜那陽王到死也沒有吸收掉那本源之力。」
「我無意間發現了，所以想要吸收那本源之力，好突破元嬰期。只可惜還沒有吸收，就被那陽王的殘魂發現，然後四處追殺我。我無奈之下利用禁法自毀肉身，才得幸留下一抹神魂。」
「因為事先我就進入過這水下宮殿，看到過這副畫，曾經在典籍上看過類似的，然後我就冒險試了試。」
「果然，這畫的確可以滋養我僅存的一抹神魂，可是我事後卻發現，我再也出不去了，被困在這畫裡面。」
寂璃聽出了一些東西。
「禁法？」
能夠在天道不全的情況下留下一抹存有記憶和智慧的神魂，這禁法……
老者不得不感嘆面前這小丫頭的心細程度，他說了那麼多話，卻能一下抓住重點。
此刻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可隱瞞的了。
「是，我用了禁法，才保住了自己的一絲神魂。」
「那禁法不是什麼好東西吧，是讓你能夠進入這副畫的罪魁禍首吧。」
司玄看著面無表情的寂璃，嘆了口氣。
「我好不容易才在九陽大陸天道不全的情況下，突破到元嬰期，能夠活著，誰又願意死！」
況且他還發現了一絲被困在這隻有築基期境界的秘境裡的一絲本源之力。
所有的希望就近在眼前，可惜還是差了一步。
「既然你知道九陽大陸的天道不全，還要吸收那一絲屬於九陽大陸的本源之力？」
一絲本源之力要經過天地自我演化多少年，有多少生靈消失在時間的長河裡？
司玄的臉扭曲了一下。
他是知道，可是那又怎麼樣，這麼個天大的機緣就放在自己的眼前。
有幾個人能不心動？
試問這天底下有多少個坐懷不亂的傻子？
他就不是那樣的人。
擁有本源之力，這等機緣，放眼整個修仙界和其他的界域，有多少人能有這個機會？
機緣擺在眼前，不去爭取的人，腦子有問題！
他也不相信自己把這麼個天大的機緣告訴了面前這個女修，這個女修會不為所動。
現在在這裡質疑他，不過是在人前做做樣子罷了。
這樣的虛偽修士他見到的太多了。
「你用了何種禁法？」
身為道門元嬰真君，自身的修為在那裡，身上多少會帶一些天道賜予的福澤和運氣。
比起普通旁人，自身氣息會更加的純粹。
但是如今卻成為了一個邪物。
司玄沒有想到寂璃既然還在關心這個問題，現在不應該是問他九陽大陸的本源之力在哪裡嗎？
還問一個小小的禁法，莫不是想要魚和熊掌兼得。
司玄眼中浮現嘲諷。
不在意道。
「那禁法雖然不是頂級的禁法，但是卻也算是有些用處。」
「我用這秘境中的百萬生靈煉魂，用來替我獻祭，護住我一絲神魂。」
「百萬生靈？」
「換你一絲神魂？」
司玄被寂璃的話激的惱怒大喊。
「百萬生靈怎麼了？不過是一些沒有靈智的靈植，沒有開智的低階妖獸！他們活著也沒有意義，都是一些卑微的螻蟻！早死早了結！」
他還沒有說，能夠用他們的命換他的神魂是他們的榮幸呢！
司玄又看向寂璃，忍不住冷笑。
「小娃娃，不要裝作不忍。你我都知道，身在修仙界裡，人命不過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罷了！哪一個修仙之人的手上沒有沾染鮮血？你殺秘境中的那些妖獸的時候，可有不忍？」
「在修仙界裡，就是強者為王，沒有本事的，活著也是浪費資源。那些死在我手裡的妖獸，與死在你手上的妖獸有何區別？不都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命，為了自己的修仙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