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這是我的私房錢,回頭記得還我

  第268章 這是我的私房錢,回頭記得還我

  馬科看著易謹,從自己的公務包中拿出了一個檢查報告,放在了易謹的面前。【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你是一個醫生,應該比我更了解這上面的醫檢報告吧?」

  易謹將蓮菜咽下去,「你想說什麼?」

  「托馬斯還有我兩個同事,打他們的人是你吧?」馬科目光緊緊的盯著她。

  「你是在說我打人麼?」

  「我有什麼理由打他們?」

  「他們把你的實驗室砸了,你的研究成果毀於一旦,這還不夠嗎?」

  「證據呢?」

  「……」馬科沉沉的呼氣,說道,「那天晚上,你是扮成男人去伏擊的托馬斯吧?」

  他的話不曾引起易謹泛起任何表情,她沉穩的端起米飯開始吃飯。

  馬科:……

  「那天晚上,在托馬斯被打的小巷外面,其實有兩個攝像頭,拍攝到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帶著帽子的男人,他背著攝像頭走,只能拍到一個背影,那個男人很高大,目測一米八二,也很健碩。」

  「可是一個健碩的男人,為什麼會有一雙這么小的腳?」

  「他穿的馬丁靴,行走時,可以明顯的看出來,內里墊了增高,這裡的輪廓十分挺,完全不像在走動時後腳跟帶動鞋面的模樣。」

  「這個男人是假冒的,去掉這個內增高,這個男人的身高最多一米七三左右。」

  「腳的大小取決於一個人的胖瘦,沒了這麼高,又如此健碩,腳絕對沒有這么小。」

  「易謹,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他的目光仍舊落在易謹的身上。

  她的任何舉動都被馬科囊括於眼底。

  她的平靜,也是馬科能想像到的,這個女人冷靜,聰慧,比他的段數還要高,真想讓她承認自己的罪證,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你的推理很精彩。」馬科說話的時間裡,易謹已經吃完了一大半的米飯,仿佛是在聽什麼偵探有聲小說,吃的津津有味。

  勾人的滷味兒一直在馬科的鼻間圍繞,看到易謹停下筷子,馬科抿著唇,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只可惜,你說的人並不是我。」

  她的背往後靠,不緊不慢的抬起自己的腿,雙腿交迭在一起,「我有能力讓托馬斯傾家蕩產,讓他們嘗受我的成果被毀時候的滋味兒,我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去揍他們一頓呢?」

  易謹輕抬著下巴,眼帘微垂,黝黑的瞳孔之中,多了幾分不屑,「我易謹向來行得正坐得端,無論你說的如何天花亂墜,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你若有什麼要補充的證據,儘管拿來與我對峙便是了。」

  她語氣隨意,完全沒有把他的話放在眼中,宛如掌控全局的神。

  看著她不可一世的模樣,馬科瞳孔微震。

  一雙眼睛落在易謹的身上幾乎挪不開。

  這個女人,究竟是從何等環境下成長而成的人?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魅力,是馬科從未見過的。

  馬科的身體都在顫抖。

  視線之中多了幾分不可名狀的火熱。

  觸碰到他的視線,易謹不著痕跡的皺起了眉頭。

  默不作聲的和他拉開距離。

  因為她的動作,馬科回了神,收回目光,輕咳兩聲,說道,「其實我已經知道這些都是你做的了。」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

  馬科:……

  他說道,「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

  「我要把你繩之於法。」

  易謹眼都沒抬,飯也不再繼續吃下去,合上飯盒,從位置上站起來,「失陪。」

  話落,她整個人就從馬科的視線中消失。

  利落消瘦的背影,所蘊含的巨大能量,讓馬科的視線收不回來。

  他握緊拳頭,眼底被點燃了一股鬥志。

  他開始想要找尋以前的易謹是什麼樣的,甚至不辭辛勞的去了易謹的故鄉。

  所幸,易謹不知道這變態為了證明人是她打的而跑到國內尋求證據,不然她非得把這個瘋狂的男人給狠揍一頓。

  凌晨三點,徐言時給易謹打了一個電話。

  「怎麼了?」易謹還沒睡醒,接電話的聲音也犯著困啞。

  「阿謹,不好了!」

  徐言時的聲音帶著急切。

  「奶奶她發病了!」

  徐言時的聲音未落,易謹的瞌睡蟲全部退散,她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易謹聲音沙啞,「你說什麼?」

  「前幾天,奶奶查出來因為骨質疏鬆,壓迫脊椎神經……」

  易謹的腦子嗡嗡叫。

  壓迫脊椎神經……

  徐言時有些著急,感覺到對方的沉默,心裡又異常心疼,他說道,「阿謹,你不要著急……奶奶會沒……」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電話那頭一聲悶響。

  徐言時的心立刻被提起來了,「阿謹?阿謹你怎麼了!」

  「我沒事。」

  沙啞的聲音幾乎要聽不出她的原聲。

  「我這就回去。」

  簇簇的聲音傳過來,易謹低低的聲音傳過來,「徐言時,幫我照顧好奶奶。」

  顯而易見的脆弱,徐言時心疼的厲害,他的喉嚨發澀,點著頭,「好。」

  易謹拿起身份證,護照等物件,背了一個包,把門鎖上,離開這裡。

  現在時間太晚,完全沒有車輛的行動。

  她掏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嘟嘟的聲音響了許久。

  電話被對面接起。

  「易謹,你最好有急事找我……不然我明天弄死你。」

  陰惻惻的聲音傳來。

  「哥,載我一程。」

  低啞的聲音傳來,蘇竹青愣在了那裡。

  好傢夥。

  剛才易謹喊他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蘇竹青搖了搖腦袋,問道,「這麼晚你要去哪?」

  「我要回國,現在外面沒有車,我打不到車。」

  「你載我一程罷。」

  平靜到空洞的聲音,讓蘇竹青頓時一滯。

  他從床上起來。

  旁邊的妻子動了一下,「怎麼了?」

  「易謹她那邊好像出事了,我去送她到機場,你接著睡。」

  「嗯,那你趕緊去……」

  妻子很快就睡了過去。

  蘇竹青拿著手機出門,「你在哪?」

  「我租的公寓。」

  蘇竹青和他的妻子去看過易謹,自然也是知道她是在哪住的。

  他下了樓,說道,「早讓你考駕照你不考,做實驗做實驗,你腦袋都被做實驗這件事給占滿了。」

  蘇竹青一邊走一邊教訓她。

  若是以前,易謹早就回嘴噴他了,可今天……

  電話那頭詭異的沉默。

  蘇竹青呼吸一滯,也沉默下來,腳步卻加快了不少。

  半個小時後,蘇竹青來到了易謹的公寓前。

  卻見她穿著一身無比簡單的衣服,乘著夜色,孤零零的站在門口。

  那副可憐的模樣,讓蘇竹青啞然。

  上了車,易謹綁好安全帶。

  「就帶一個包?」

  「嗯。」她語言簡練,「事出突然,麻煩哥快一點。」

  「快也不能超速。」蘇竹青沒好氣的說道,「我的命可比你的命值錢。」

  「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蘇竹青問她

  「我奶奶住院了。」

  蘇竹青瞪大了眼睛。

  「不是程奶奶。」易謹提醒他,「是我奶奶。」

  蘇竹青:……

  「這邊的事情做好善後了沒有?」

  「……事出突然,我還沒空說。」

  他就知道。

  「你先回去,早上我讓你嫂子幫忙去醫院給你請假。」

  「幫我謝謝嫂子。」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二人說著話,車很快就抵達了機場。

  易謹在車上訂到的票只有三個小時後,也就是七點的早班航班,她得在機場等上三個小時。

  「你先回去吧。」易謹從車中下來,對蘇竹青說道,「我很快就回國了。」

  蘇竹青看了她一眼,嘆氣。

  從自己的車內掏了又掏,找出幾百刀,遞給她,「去買點吃的墊肚子,別餓著自己。」

  「這些錢都是我留的私房錢,回頭記得還我。」

  易謹:……

  她無情的把錢全部拿過來。

  她隨手沖他擺了擺,「趕緊走。」

  「我走了,到國內報個平安。」

  「嗯。」易謹往後退了退,「路上小心。」

  看著蘇竹青的車駛走,易謹走進機場。

  這會兒機場人不多。

  只有等著坐晚班航班和輪值的保安,工作人員在,二十四小時開著的便利店中也有人。

  易謹取了票,過了安檢,坐在候車室,等待飛機起飛。

  她得空又給徐言時打了一個電話。

  聽到易謹現在已經在機場等待回國的班次時,徐言時擰著眉,「要在機場等嗎?」

  「嗯,奶奶情況怎麼樣?」

  「還在手術室。」徐言時看著亮著的「手術中」,語氣沉了下來。

  易謹應了一聲。

  二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冗長的沉默著。

  過了許久,易謹沙啞的聲音傳過來,「你失去過家人嗎?」

  「沒有。」

  「我失去過。」

  「兩次了。」

  看似平靜的聲音,徐言時卻從中提取除了太多的痛苦。

  她是十分冷靜克制的人,情緒外泄的次數非常少。

  徐言時能夠感覺到,能夠讓易謹感覺到這個世界真實的人並不多,她像是疏離於這個世界之外的物種,默然冷靜。

  他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又因為那一點點的相惜,她在和徐言時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透露出為數不多的真實。

  徐言時曾為這個感知而歡喜過。

  而現在,他卻全然騰不起任何的喜悅。

  易謹那麼好,這個世界給予她的歡樂卻無比的少。

  她緘默不言的背後,是壓抑的痛苦,是對這個世界感覺不到到任何暖意的悲愴。

  易奶奶對於她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如果再失去易奶奶,那易謹的痛苦就會再深一層。

  徐言時單單是想想,心就泛起的密密麻麻的疼,令他喘不過氣來。

  蘇竹青:某年某月某日凌晨三點半,易謹借我私房錢,五百刀。

  易謹:……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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