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第六十天

  郗酒一天都沒有出門,潛心和【荷塘月色】學了一天的御夫之術。

  從下午就開始等著謝肆回家,可過了晚飯的時間,謝肆還沒有回來。

  看到石英鐘時針指向十點,郗酒終於受不了了,她要給謝肆打電話。

  不過原身手機的通訊簿是鎖著的,她翻不出謝肆的號碼,只能去問管家,管家也只知道謝肆工作用的號碼,郗酒把這個號碼輸進去,才打出幾位,便跳出原身備註為【先生】的完整號碼。

  這個備註沒什麼問題,所以郗酒也沒多想直接按了下去。

  偌大的會議室,謝肆坐在主位,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怒,卻叫其他年紀比他打好幾輪的高層們噤若寒蟬,正在匯報工作的那位聲音都在打顫。

  這次的會議從下午便開始,直到現在,也沒有休息。

  別說吃飯,就連想去衛生間的,都在默默忍耐。

  暴君坐鎮,誰敢動地方,誰敢中斷會議?

  就在各位高層人人自危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秘書敲門進來,表情為難地走向謝肆,不等她開口,謝肆便冷冷地抬起眼。

  冰冷的目光硬生生止住了秘書的腳步。

  「誰允許你進來的?」

  秘書嚇得一哆嗦,趕緊把手裡的手機舉起來:「老闆,您有電話……」

  謝肆抿唇,精緻的眉眼更加清冷:「我難道沒說過,會議期間任何人都不許打擾我麼?」把目光放回到會議桌上,「出去,到人事部領三個月的工資,以後不用來了。」

  秘書快要哭了,捏著手機:「對不起,老闆,因為對方說是……」

  謝肆有些不耐地皺眉:「是誰也不行,出去。」

  「您的太太。」

  秘書抽搭搭的聲音和謝肆冰冷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會議室里一靜,所有人都看到謝肆一向沒有情緒變化的俊臉有一瞬的扭曲。

  心想,這個秘書完蛋了。

  秘書也是這麼想的,不敢再多呆,慌慌張張地轉身要走。

  「站住。」謝肆低沉的聲音響起,如同惡魔索命的低語。

  秘書面如死灰地停住腳步,老闆會怎麼處置她,把她也丟到非洲,和謝鈺一起在非洲碼字嗎?

  謝肆又恢復了面癱臉,伸出一隻手:「把手機給我。」

  「啊?」秘書一愣,沒懂謝肆這是什麼意思。

  謝肆和秘書對視了一會,側開臉,面無表情:「我要接我太太的電話。」

  會議室的高層們眼睛全都瞪得溜圓,他們見證了一代暴君,為了他的太太,當場自己打自己臉的歷史性場面。

  所有高層都屏住了呼吸,身子不動聲色地儘可能向謝肆坐的方向傾斜,並悄悄把耳朵也轉向謝肆這邊。

  他們想聽聽能降伏他們暴君的女人的聲音。

  剛剛秘書一直捂著手機話筒,所以郗酒並未聽見謝肆和秘書說話的聲音,等了半天也不見謝肆接電話,她無聊地用各種語調亂喊:「老公~老~公~老公公~」

  秘書把手機遞給謝肆的時候,話筒開放,郗酒正好揚高聲音用綠茶音呼喚謝肆:「老公~接電話呀~」

  女人嬌軟的聲音簡直讓人骨頭髮酥,高層們同時明白了,看起來冷清如高嶺之花的謝肆為什麼會為她打破原則了。

  簡直就是妖妃啊!

  光是這把又軟又嬌的嗓子就叫人心服口服了!

  謝肆聽到郗酒的聲音,彎唇笑了一下,眼裡的寵溺再次嚇了高層們一跳:這還是他們一個眼神能給你嚇尿的冰山暴君麼?

  「嗯,我不累。你怎麼了?」

  「想我了?好,我馬上回去。」

  「想吃淮北街的小餛飩嗎?順路給你帶回去?」

  「嗯,乖乖等我。」

  話不多,每一句的語氣都是那麼溫柔,高層們欲哭無淚,他們開了半天的會,廁所都沒上,結果還被他們老闆塞了這麼一大碗狗糧。

  別以為他們沒看見,老闆反問「想我了?」時還特意炫耀地掃了他們一眼!

  簡直太沒人性了。

  謝肆掛斷通話,馬上就結束了會議。

  副總很想弱弱地提醒他一句:您以前不是說,有天大的事情,也必須把會開完,不可以虎頭蛇尾麼?

  怎麼你老婆叫你回家,你就不管我們啦?

  謝肆走之前跟站在一邊的秘書說:「領半年的工資做獎金,明天繼續上班,工資翻倍。」

  剛才還無比後悔幫郗酒找謝肆的秘書無比慶幸她的決定。

  「哦,對了。」謝肆走出去兩步,站住,回頭又交代了一句,「以後只要是太太的電話,無論我在做什麼,都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秘書昂揚地回答,他們老闆的家庭地位很清楚了,先太太,再老闆,她懂!

  謝肆很快就回到了家裡,打開門,房子裡一盞燈都沒開,靜悄悄的像是沒有人一樣。

  謝肆正要打開門廳的燈,放在開關上的手背上覆著一隻軟若無骨的小手,握住他的手腕,輕輕往他身後別了一下。

  聲音刻意壓低:「不許動。」

  謝肆在黑暗裡輕輕一笑:「酒酒?」

  「噓。」郗酒踮起腳在他耳邊吹了口氣,「也不許說話。」

  說著把他另一隻手上的小餛飩接走。

  能看出來郗酒是想營造出一種很sexy很色氣的氣氛,可小郗酒卻敷著一張螢光面膜,頂著綠瑩瑩的小胖臉懸在空中,緊張地念叨:「小心小心,不要把餛飩灑了,啊,太黑了,餛飩不知道放哪!放地上會不會被踩到?那就沒法吃了。」

  謝肆又彎起唇。

  貪吃的小狐狸在搞黃/色的時候也不忘本色。

  不管怎麼樣,郗酒把小餛飩安頓好了,把謝肆的另一隻手也扣到他身後,接著用她今天在同城特快買來的情/趣手銬把謝肆兩隻手拷在他的身後。

  謝肆全程都很配合,這讓郗酒非常滿意。

  她踩著高跟鞋,所以踮腳,唇正好能碰到謝肆的耳垂:「謝肆先生,我宣布,你被捕了。」

  她的聲線偏軟,但可塑性極強,可以壓低的時候,特別魅惑。

  配合她身上若有若無的暗香,非常撩人。

  前提是沒有小郗酒也趴在他的另一邊耳朵,也用那種魅惑的聲音:「啊,第一次幹這種事,有點緊張,想要上廁所。」

  謝肆忍著笑,略微偏頭,換成他的唇貼著她的耳朵:「那你想怎麼樣處置我呢?郗酒警官。」

  郗酒沒說話,小郗酒繼續用魅惑的聲音:「麻蛋,臭男人的聲音撩到我了。不行,今天是我撩他,酒酒振作!」

  郗酒轉了個身,站到謝肆面前,把屋子裡的燈打開。

  出現在謝肆面前的是穿著風衣的郗酒。

  她特意畫了稍微濃一點的妝容,她的底子好,而且是濃妝淡抹總相宜,可鹽可甜的類型,如今妝容一重,平時刻意收斂的那股妖媚勁兒就全顯出來了。

  尤其是眼角下的那顆淚痣,勾得人口乾舌燥。

  她凹著一個巨性感的造型,漂亮的眼睛沖謝肆放著電。

  小郗酒坐在她頭上,打著一把太陽傘:「啊,燈光好刺眼啊,我要流淚了,不行,現在是勾/引謝肆的關鍵時刻,一定要憋住!」

  謝肆清楚看見小郗酒說要憋住的時候,郗酒微微瞪了瞪眼睛,非常努力地把淚花給擠了回去。

  謝肆低下頭,想要掩飾止不住想要上翹的唇角。

  這個動作讓郗酒誤會了,小郗酒猖狂地大笑起來:「臭男人還害羞了呢!剛開始你就受不了了啊?哦!我酒酒先仙女果然魅力無邊!」

  不等謝肆抬起頭,郗酒便過來,輕輕挑起他的下巴,帶著些驕縱的意思,發號施令:「看著我。」

  謝肆靜靜看著她。

  郗酒退後一步,然後把手放在風衣束腰的衣帶上,塗著淺色的指甲,手指如玉,慢慢將衣帶解開。

  風衣順著她的身子滑下,露出裡面她精挑細選了大半天才定的一件情/趣內衣。

  這個是謝肆沒想到的,他的眉梢下意識地略微揚起。

  郗酒選的這件情/趣內衣款式並不低俗,黑色的抹胸,還有黑紗垂墜下來,白皙纖細的腰身在其間若隱若現,低腰的小褲褲將她胯部完美的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

  兩條長腿修長筆直,就算腳上踩著12cm的高跟鞋,小腿上也有沒有突兀的肌肉,完美的小鹿腿。

  就像一隻漂亮的黑天鵝,高貴冷艷中又透著誘人犯罪的性感撩人。

  「謝肆,告訴我。」郗酒直呼謝肆的名字,紅唇輕勾,眼中盛滿星光,淚痣妖冶,「你喜歡嗎?」

  謝肆眸色漸深,眼底翻湧著與他平時形象極為不符的欲/望,心跳無可控制地加速,血液在沸騰。

  就在他開口說什麼之前,小郗酒先兇巴巴地開口了:「不許說不喜歡!」

  跳到地上,像是賣火腿的一樣,輕撫著郗酒的長腿:「看!這快要趕上杜拜塔的長腿,你不喜歡?」

  懸在半空,像是掐了一下郗酒的腰:「看,這和小說里一樣,細得稍微用力就好像要折掉的螞蟻腰,你不喜歡?」

  又跳到郗酒頭上,像畫大餅一樣在郗酒臉外面畫圈圈:「看,這張絕美獨一無二漂亮得叫你窒息的臉蛋,你不喜歡?」

  謝肆看看像推銷員一樣的小郗酒,又看看表情非常自信半點看不出忐忑的郗酒,彎起桃花眼:「喜歡,非常喜歡,喜歡得想要現在就想要……」

  輕笑,微挑眉,用口型說出兩個流/氓至極的字眼。

  郗酒咽了口口水,表情鎮定,就像他說的那兩個字,對她來說稀疏平常一樣。

  但她頭上的小郗酒卻一點也不淡定:「啊啊啊,狗男人說的那兩個字,是「干你」嗎?他好下流,但正合我意呢?」

  郗酒忍著美人計得逞的興奮,佯裝淡定地繼續按照劇本進行,微微抬起頭,傲嬌地睨著謝肆:「喜歡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的犯人。」

  說著她抓起謝肆的領帶,繞在手上,讓他低下頭,她看著他涼薄又性感的薄唇,再次下達命令:「吻我。」

  謝肆挑起唇角:「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