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犯罪側寫師3

  闊別故土,飛機在空中留下一道飛行而過的痕跡。

  衡玉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裡握著一本《犯罪心理史》,脖子上掛著耳機,一副出門旅遊散心的學生模樣。

  飛機降落在美國時正好是凌晨,機場裡來來往往的人不算多,衡玉定的酒店有車過來接她。

  她手裡握著一瓶飲料,拖著一個二十四寸的皮箱往機場外走,剛出了機場,有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急匆匆從她身邊跑了過去。

  很快,一個年輕女人邊跑步追著那個鴨舌帽男人,邊用英文氣喘吁吁喊著「有人搶劫」。

  衡玉眉心一蹙,視線掃過去,瞥見那距離她只有幾米遠的鴨舌帽男人手上握著個女式包包。

  她反應極快,一把將手裡還沒擰開的飲料甩過去,正中那人左小腿。這個衝擊力把鴨舌帽男人打得踉蹌了幾步,趁著這個時間差,衡玉直接沖了過去。

  鴨舌帽底下是一張有些兇狠的臉,男人瞧見衡玉已經到了跟前,直接把手裡的匕首亮了出來。

  下一刻,一個手肘狠狠撞在他的胸口,握著匕首的那隻手被按得直接脫臼。男人下意識鬆開手,匕首掉落到地上,他也被反扣著跪倒。

  這一系列乾脆利落的動作做完,痛楚才傳達出來,讓他不由自主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衡玉把男人手裡抓著的包取走,遞給已經氣喘吁吁來到跟前的年輕姑娘。

  年輕姑娘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皮包也是高定,價格極為昂貴。她五官深邃,看著像是個混血兒。

  「非常感謝。」戴雅接過包,沖衡玉道謝。

  衡玉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瞧見機場的警務人員已經趕了過來,抓起那個還在哀嚎的男人脫臼的右手,「咔」的一聲把他的手腕正位,再把人轉交給機場的警務人員。

  簡單做了個筆錄,戴雅還想要感謝衡玉,但酒店那邊的人已經等了有一段時間,衡玉直接告辭離開。

  這不過是一段插曲,在酒店睡醒,衡玉就拖著行李來到溫家給她買的小型別墅,這棟別墅距離杜威爾大學不算遠,很方便她出入上學。

  等待杜威爾大學開學之前,衡玉嘗試過利用自己的電腦技術搜索kts國際犯罪集團的相關資料,但這個集團極端神秘,能存在二十年,背後肯定少不了和一些財閥高官有聯繫。

  總之她查了許久,因為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只能暫時把這件事擱置。

  開學季很快到了,衡玉進入杜威爾大學同時修習心理學專業和犯罪心理學專業。

  面對全新的以前從未接觸過的學科,衡玉投注了極大的熱情。

  除了修習這兩門專業的課程,她還把一些也會有用的課業一同修習了,偶爾有時間還去旁聽法醫專業的痕跡鑑定課。

  日常的時間基本都花在課堂,下課了就待在圖書館裡讀書,不拘是心理學專業的書籍還是這個世界的各種名著。

  整個專業的人都聽說過她的名字和勤奮程度。

  美國一定程度上排外,有些學生會孤立成績優異的留學生,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類事情。

  衡玉的人緣卻非常好,即使她拒絕了各種聚會的邀請。

  她笑起來時會沖淡身上的清冷,旁人和她聊天時,她即使手不離書,也會側著耳朵注視對方,認真聽完對方的話。跟著她合作做課程作業,就算隊友拖了後腿也不會有絲毫不滿,自己私底下多做一些,擔心他們有所疏漏,還會自己另外抽出時間做檢查……

  她只是沒有浪費時間在交友上。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

  完成這樣的邏輯轉換後,對於她的不夠合群,周圍同學都很是理解。

  一個學期下來,衡玉的績點讓所有人咋舌。

  大二時,他們專業開設了一門名為「犯罪實例剖析」的選修課程,衡玉對這門課程非常感興趣。

  犯罪心理學這門學科十分注重理論和實踐的結合,大學第一年,衡玉主要是在學習基礎知識。

  犯罪實例剖析這門課程卻會將很多公開的、非公開的案例都拿出來做例子,向同學們講述犯罪側寫師們是如何抽絲剝繭,從重重線索之中側寫出罪犯,為警察提供偵查方向,在最短時間內使犯人落網的。

  今天是第一天開課,衡玉到教室時還很早。

  她拿著本剛買到的《犯罪心理實例分析》坐在第一排。這時候教室還沒什麼人,她戴著耳機,翻開手裡的書閱讀起來。

  察覺到身邊的動靜,衡玉把耳機取下來,抬頭看過去,就見自己面前站著一位氣質儒雅學者風範的中年男人——是開設這門課程的教授。

  「感覺這本書寫得怎麼樣?」

  「有些觀點說得很好。」

  中年男人笑了笑,「看來有些觀點你不是很認同。」

  衡玉笑得謙虛有禮,完全一副謙遜後輩的模樣,「並非不認同,只是覺得有一些觀點只適合某個特殊案例,不能推廣成具有普適性的觀點。」

  她腳下這片土地,所崇尚的並非是華國那種謙遜低調,這是一個不高調不主動顯露自己才華,就很難讓人注意到你的地方。所以在猜到眼前這個人的身份時,衡玉很樂意多說上幾句話。

  雖然她沒注意到開設這門課的教授是誰,但她手上這本《犯罪心理實例分析》的封面就是眼前這個名叫羅伯特的中年男人——

  用最短時間拿到杜威爾大學教授頭銜,經常受邀為bau提供側寫,在犯罪心理學研究領域取得過很多突出成績。

  他如今正在領導科研小組研究各類案例,衡玉挺想加入這個科研小組的。

  鈴聲響起,羅伯特沒再和衡玉閒聊。

  簡單的講解過去後,羅伯特打開電腦,將一個案件的所有證據都展示出來,示意班上的同學根據他所提供的線索和背景對犯人進行側寫。

  投影上講的案件是一起發生在華盛頓的連環殺人案,一共出現了四名死者。每個死者死前都曾服用過安眠藥,死因是窒息。

  他們死的時候面容安逸,著裝體面,錢財沒有出現丟失,也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而這四個死者互相都不認識,性別有男有女,社會地位相差也很大。不過有兩個死者都是心理診所的常客。

  最為特殊的一點是,在他們每個人的屍體旁邊,都擺放有一束白色馬蹄花。

  等眾人看完整個案例,羅伯特笑道:「友情提示一下,白色馬蹄花象徵著純潔無暇。我很支持你們找身邊的同學一起討論,半個小時後給我一個完整的側寫答案。」

  羅伯特說完,退到教室門邊,握著一本書坐在椅子上翻看,把時間留給眾人討論。

  他話剛說完,坐在衡玉身邊的幾個同學,也不管她認不認得自己,都湊過來道:「安,我們一起討論吧。」

  抱大腿這種事,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是人類的本質之一。

  衡玉無所謂,把手裡的合上,轉過身加入討論。

  「死的時候著裝體面,可以排除性犯罪。錢財沒有丟失,那應該也不是搶劫性質的案例。」這兩點推斷是得到眾人認可的。

  他們的疑點就在下面。

  「死前曾經服用過安眠藥,沒有掙扎就死掉,這像是熟人作案。可是四個死者互相不認識,兇手是憑藉什麼來挑選死者的?」

  「兇手在屍體旁邊放上一束白色馬蹄蓮,是在炫耀挑釁嗎?還是有什麼具體象徵?」

  就上面的兩個問題,幾個人紛紛提出自己的猜測。

  衡玉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不斷分析推測,然後將自己的推測一一進行論證,覺得有可能的就留下,覺得沒什麼可能的就排除掉。

  當她開口時,幾個同伴全都停下討論,轉頭向她看過來,等著聽她的推測。

  「我覺得這應該是熟人犯案,不然死者不會隨便喝下陌生人倒的水。兩個死者都是心理診所的常客,這句話應該是個重要線索,也許另外兩個死者也曾經接受過類似的心理輔導呢?

  畢竟社區活動時,心理醫生會進入社區免費進行心理治療,也許另外兩個死者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兇手的。」

  「白色馬蹄蓮的花語是純潔無暇,去墓地祭拜朋友時經常會拿去的一種花,祝福死者死後順利進入天堂……」

  討論時間很快過去,羅伯特悠悠走回講台上,將白色襯衫的袖子微微折起一些,露出腕間的手錶,語氣溫和道:「大家得出結論了嗎?」

  沒什麼人回應,羅伯特直接指了坐在第一排的衡玉,讓她站起來說出自己的側寫結論。

  「兇手是一位男性,約莫30到40歲的年紀,身材高大,身高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

  這些年齡、身高上的特點都是由死者的狀態倒推過去的。死者里有男人,如果兇手是個女性,或者身材比較瘦小的男性,想要在死者昏迷之後將他們搬運走還是很有難度的。

  「我們推測兇手事業有成,職業是曾經為死者作為開導的心理醫生,為人禮貌,風度翩翩,極容易讓人卸下防備,但性格高傲,自視甚高。」

  頓了頓,衡玉把自己推測的兇手動機也說了出來,「我猜測兇手以前遭遇過某些傷害,比如性侵、家暴。而這四個死者都有相同的遭遇。兇手看似走了出來,卻對以前那個懦弱的自己極為厭惡憎恨。」

  「死者是心理診所的常客,說明他們一直沒放下過幼時遭受到的傷害。兇手在開導他們的時候,也在不斷回憶起自己受到過的傷害。於是他將這些人殺死,在他們身邊放上一束白色馬蹄蓮讓他們放下痛苦升入天堂。」

  衡玉冷冷點評道:「懦弱無能,想著殺死與以前的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藉此讓自己得到自由,還覺得自己是在幫助那四個人解脫。」

  她話音落下時,坐著幾十個學生的教室里極端安靜,好像連一根針落下來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跟著衡玉一起討論的那幾個同學還好,已經遭受過打擊了。其他同學恍恍惚惚聽著,深深意識到自己和別人的差距。

  他們中表現好一些的也就是側寫到兇手是心理醫生,根本沒聯想到那個兇手的殺人動機。

  「啪啪啪」,羅伯特的鼓掌聲響起,顯得極為清晰,「比我想像中要厲害,你的專業知識很紮實。」

  衡玉坦然接受他的誇獎,「多謝教授的誇獎,這個側寫結論是我們小組一起討論出來的。」

  小組就在第一排討論,離羅伯特這麼近,羅伯特一開始還在認真閱讀手上的書籍,後面就忍不住分神去聽他們的討論了,自然知道上面的側寫結論多數是她得出來的。

  說實話,一個大二學生就能做出一份這麼詳細的側寫,實在有些出乎羅伯特的預料。

  羅伯特把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她坐下,隨後點擊下一頁內容,讓眾人看到當年bau的犯罪側寫師提供的側寫和這個案件的後續。

  果然,有兩個死者家境優渥,是心理診所的常客,兩個死者家境普通,但他們居住的社區經常會組織心理輔導,這兩個死者就是因此認識兇手的。

  無論是兇手還是那四名死者,在小時候都曾經遭遇過自己信任的人的性侵。這些年兇手看似走了出去,其實精神早已割裂,他潛意識裡把那段痛苦的往事忘掉了。

  但在不斷開導四個死者的過程中,那段痛苦的記憶又逐漸清晰起來,這才讓兇手選擇痛下殺手。

  他開導了別人,卻無法開導自己,最後走上絕路。

  下課時,教室里的同學三三兩兩收拾東西離開,羅伯特抱著書,遞給已經站起身的衡玉一張名片,「我的研究小組還缺人,原本打算從高年級學生里挑選,但你的表現很出色。有沒有興趣加入,親自總結出更加具有普適性的觀點。」

  這是還記得衡玉之前對《犯罪心理實例分析》這本書的評價。

  衡玉伸出手接過名片,「非常感興趣。」

  目的達到。

  她把自己的聯繫方式也交給羅伯特。

  「今晚我的助理會聯繫你,如果方便的話明天就過來研究小組吧。我還有事要處理,就先離開了。」說完之後,羅伯特沖她揮了揮手,率先離開教室。

  衡玉把名片收好,下午沒有課,她打算去圖書館打發時間。

  正走在校園裡,手機就響了起來,衡玉拿起電話,接通溫庭發來的視頻邀請。

  因為時差的原因,國內這時候是大晚上,溫庭盤腿坐在床上,興致勃勃和衡玉吐槽他在學校里的生活,然後又讓衡玉照一照學校的風景給他看。

  「你還沒看膩嗎?」

  衡玉算是知道同一件事溫庭為什麼能念叨很多遍了,因為沒什麼差別的風景他都能興致勃勃看上幾十次,還有什麼是這個孩子做不到的?

  「沒有沒有!你去了美國就對我這麼冷漠!」溫庭無理取鬧。

  「學習成績怎麼樣?」

  話題跳躍有些快,溫庭不再嚷嚷了,有些茫然地點頭道:「還成,學的東西都跟得上。」

  「你不是有美國簽證嗎,要不要請一個星期假過來玩一趟,親自看看我的學校。」

  溫庭瘋狂點頭。他受不了這個誘惑!

  最後一家人都過來了。

  這段時間科研小組不算很忙,衡玉把未來一個星期的事情全都搞定後,就請了假專心帶溫家人在美國玩。

  她來了美國一年都沒怎麼出門,有一部分原因是每個平行世界的美國景致都差不多,以前她早就玩遍了,比很多土生土長的美國人都要了解這片土地的文化和美景。

  穿梭在各個世界裡,她也算是另類的擁有漫長的生命。享受著各種生活,花費時間充實自己,學習各種她沒有了解過的知識。

  玩了一個星期左右,溫庭他們就回國了。

  目送著溫庭他們進入候機室,衡玉一隻手插著外套口袋,慢悠悠往機場停車場走去。

  「是你,安!」旁邊一個身材高挑、混血長相的美女摘下墨鏡,驚喜道。

  衡玉聽到聲音,偏頭看了一眼,認出這是當初她在機場裡幫忙搶回手提包的姑娘戴雅。

  正要和戴雅打個招呼,衡玉的餘光不由往戴雅身後掃了幾眼,發現在距離戴雅幾米之外站著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著便裝,像是她的保鏢。

  「之前你幫了我,我一直想感謝你。」

  舉手之勞,即使戴雅想問她要聯繫方式,衡玉也婉拒了,倒是沒想到現在又碰上了。

  衡玉頷首,打了個招呼,「好巧,又在機場見面了。」

  戴雅莞爾,「是啊,剛剛看到你還有些不敢認,但聽到你說中文,我就猜肯定是你。你的氣質很獨特。」

  「有時間嗎,方便我請你喝一杯咖啡嗎?」

  接下來她沒什麼安排,衡玉無所謂點了點頭。戴雅的年紀和她差不多,聊過之後戴雅才發現兩人居然都是杜威爾大學的學生,不過她比衡玉小了一級,剛入學不久。

  衡玉心情正好,在戴雅問她要聯繫方式時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

  戴雅還想再聊下去,但她的保鏢走過來,附在戴雅耳邊說了一句什麼,戴雅微微蹙起眉來,只好道了句抱歉,跟著保鏢離開。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懶洋洋曬著太陽,把杯子裡的藍山咖啡全部喝完,衡玉這才慢悠悠站起身,開車回到自己的住處。

  第二天,她的生活又恢復了忙碌。

  隨著研究深入,聖誕節放長假時衡玉也要留在美國,抽不出時間回中國。

  溫庭快要期末考試了,他果斷被拋棄,溫爺爺、溫爸爸和溫媽媽三人再次飛來美國,陪著衡玉一起過了聖誕節。

  知道衡玉每天都很忙,這一次他們沒有多待,過完聖誕節就飛回國了。

  美國的大學更注重學分,只要能修夠學分,那麼你就能順利畢業,不需要恪守四年大學的時間。

  衡玉對此不算很積極,不過對於感興趣的課程她都會選擇報名去修習,前前後後只花了三年的時間就完成本科學習,順利畢業,成為羅伯特教授的研究生,依舊留在研究小組裡。

  不過這個時候,她已經從負責打雜的成員變成課題研究小組的骨幹成員。

  即使是見多了天才的羅伯特,每次和好友聊天時,對他這個學生都不吝惜誇獎。

  「邏輯清晰,條理嚴密,天生就是適合做一行的。」

  「最重要的是,她足夠自信。」羅伯特補充道。

  犯罪側寫師的側寫一旦出現錯誤,很容易誤導警察的偵查方向,增加破案的時間和難度。

  試想面對一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隨時可能繼續犯案,或者面對受害人失蹤隨時都會出現意外的情況下,犯罪側寫師肩上的壓力會有很大。

  因為一旦側寫錯誤,後果就是活生生的人命。

  即使這一切都能夠理解,側寫師自己又能坦然面對側寫錯誤而造成的後果嗎?

  所以側寫師對自己的側寫結果需要足夠自信,連你自己都不信任自己,別人又怎麼來信任你。

  以前剛加入科研小組還好,等衡玉的專業知識越來越紮實後,即使羅伯特故意誤導,身邊的同學都開始動搖時,她也能堅定自己的答案,不為外人所動搖。

  這是一個頂尖側寫師該具有的品質。

  「你這麼欣賞她,是打算等她畢業後把她留在你身邊當助手嗎?」好友笑了笑,好奇道。

  羅伯特搖頭,「當然不是,她還這麼年輕,又具有如此優秀的潛質,該多增加一些實戰經驗,等過個十多年,我也未必能做得比她要好了。」

  這個評價比起先前的所有評價都要讓好友驚訝,「那你覺得哪裡適合她?不會是……」

  「對。」羅伯特得意的笑了一下,「bau最近在招人,我打算把她推薦過去。」

  與此同時,衡玉正在把手頭的工作收尾,順帶整理自己的研究生畢業論文,打算畢業後就回國。

  在拿到畢業證書當天,衡玉去向羅伯特辭行。

  羅伯特驚道:「安,以你的天賦,留在這裡才是最適合的。而且我正打算把你推薦到bau工作,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地方,犯罪側寫專業的學生沒有一個不希望自己能進入那裡工作的。」

  不是實習,而是正式成為那裡的一員。

  從上研究生開始,衡玉陸陸續續發表過好幾篇論文到專業期刊上,年紀雖輕,但在犯罪側寫領域已是聲名鵲起,還有羅伯特的擔保,直接跳過實習期對她來說不難。

  衡玉之前並不知道這件事,但這並不妨礙她堅持自己的想法。

  「我爺爺上了年紀,身體沒有以前健康,既然畢業了我自然要回去多陪著他。而且既然都是增加經驗,無論是在美國還是在華國都一樣,在華國我還能有更多的施展空間,你知道,華國的犯罪側寫師很稀缺。」

  本科花了三年,讀研究生時衡玉也老老實實花了兩年時間,沒有刻意提前畢業,就是為了多學些東西,多接觸一些案例。

  衡玉笑了一下,又道:「最重要的是,就在昨天,我已經接受了d市刑警大隊的邀請,今年七月份會去刑警大隊報導,直接成為一名犯罪側寫師。」

  羅伯特嘆了口氣,沒再勸說。

  他們這一行看人都很準,他自然知道對方不是那種會因為他的勸說而輕易動搖想法的人。

  但他還是覺得很遺憾。

  衡玉笑著和他告辭,把空間留出來給羅伯特,讓他努力消化自己的好助手好學生就要離開美國的消息。

  回華國那一天,有很多人前來給衡玉送行。被家人管教得很嚴的戴雅也特意到了機場送行。

  臨上飛機前,羅伯特笑著給自己這個學生送上祝福,「我期待著不久之後,人們談到華國的犯罪側寫師,能第一個想到你的名字。」

  衡玉理所當然的笑了下,「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