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嗎?
安爸爸安媽媽,沒破產之前,把閨女寵上天,驕縱成性叛逆了十幾年了,從十幾歲開始,就沒再在閨女嘴裡聽過,這種父母兒女之間,最不該或缺的,關于思念和愛的表達,頓時遭不住,三個人又抱著哭成一團。
安笙抱著兩個人,心裡一陣陣的後怕,幸虧她選擇回來,本來她想著,原身的父母,她是沒辦法當做真的父母,但總要見見,就算不能當真的父母在身邊盡孝,以後她也會贍養。
這次回來,本意是拿一些屬於原身的東西,順便見見兩個人,沒想到……
她知道,這一切一定是主系統空間的人安排,是因為那個世界為她還願的穿越員,卻搞了她狗丈夫的事情給她的彌補,說心裡不難受是假的,好歹她也曾經為了那段婚姻為之努力了六年。
但他們給她和父母重聚的機會,這對安笙來說,真的是十個六年也無法換來的,安笙心裡無比感激,準備今晚就試著聯繫一下,謝謝他們。
三個人,雖然根本就是錯位的時空和錯位的交集,但是難以言說的熟悉感,和親密感,讓三人似乎是有說不完的話。
一直不知不覺的聊到太陽西斜,安媽媽才張羅著做飯,安笙去洗澡換衣服,這麼久不在家,原身的屋子雖然安笙無比陌生,但是一切都乾乾淨淨,被子甚至還散發著洗衣液的香味。
原身的數據鏈,本該斷在ktv那場打架的,安笙穿過來,是主系統親手續接了數據鏈,改寫的小說內容,為她重新捏的角色。
安笙濕著頭髮,撲在被子上,將臉埋在一片馨香里,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有家人,有個小窩,有健康的身體,再沒什麼,是值得憂傷的事情!
晚飯安笙吃的很撐,一家人毫無生疏的感覺,像一切本來就是這樣,他們原本就是這樣一直生活著。
一桌子菜三個人都吃光了,安笙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躺在自己的屋子裡,心裡許久沒有過的寧靜安然。
月光從小窗戶撒進來,照著床上熟睡的人嘴邊帶著壓不住的笑,安笙只看到別人的臉上在閃光,卻不知道,也沒有注意過自己,此時月光下,她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
第二天一早上,安笙起床,早飯已經做好,用紗網扣在桌子上,安媽媽正要出門,見安笙醒了,又拐回來,抱著安笙稀罕了好一會。
安笙笑著看了看早飯,又有點扛不住想流淚,是她最喜歡的煎蛋和香腸,兩個蛋,一根腸,一碗普普通通的白粥,看似詭異的組合,卻曾經貫穿了她上一世整個青春的早餐搭配。
「爸爸呢?」
安笙壓住鼻尖的酸意問道。
安媽媽嘆口氣,搖了搖頭,「一早就走了,說是去找工作。」
每天都這樣,早早的出去,喝的爛醉回來。
「你多吃點,」安媽媽說,「我也得走了。」
「媽媽你吃過了嗎?」
安笙問。
「吃過了,你多吃點。」
安媽媽走了,安笙洗漱之後,將頭髮紮起來個小揪揪,美滋滋的吃早飯。
吃過飯,她找了一套原身的衣服,在安媽媽告訴她的抽屜里,拿了點錢和門鑰匙,也出門了。
人生最得意事,久別重逢,失而復得,安笙走路帶風,準備找工作,迎接新生活。
書中安爸爸欠下的巨款,雖然還起來估計十分艱難,但是安笙此刻的心境,和上一世因為父親動手術走投無路,只能賣了自己湊錢的那種心境,完全不同。
父母身體健康,真的比什麼都珍貴,她願意,也不害怕背著債負重前行。
找一個兩心相悅的男人,生一個可愛的孩子,和爸爸媽媽在一起,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安笙上一世的學歷不算低,但是這一世很多東西,根本和上一世不同,原身大學都沒念下來,能找到的工作很有局限。
不過上一世的時候,安笙好歹也是個豪門少奶奶,最常去的一些高檔場所,偶然聽服務人員聊天的時候,得知最賺錢的,也就是星級飯店類的工作,又輕鬆,遇見大方的客人,還有小費。
所以安笙直接打車到了申市最高檔的飯店,這些地方,基本也都是常年缺人的。
她直接塞了點錢給門口保安,保安謊稱安笙是他的親戚妹妹,應聘工作很順利,安笙形象好,今天選了一身衣服,也是保守的牛仔襯衫,嬌小可愛,笑起來讓人好感度倍增。
本來想要應聘包房內,但是她不是熟手,所以先做迎賓,恨天高旗袍,當天上崗,十分迅速。
工作不難,工資也算不錯,安笙晚上回家,和安爸爸安媽媽一說,兩個老人心疼的再次熱淚盈眶,不許她去。
但是安笙最後還是說服了他們,工作算是安定下來,安媽媽每天笑的很開心,安爸爸喝酒的次數逐漸減少。
誰也沒有勸,甚至沒有提,只是他看到女兒下班回家,被高跟鞋勒出紅印,微微腫起的腳,眼睛紅了幾次,就再沒喝過酒,真的認真找起了工作。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安笙月工資交給兩個老人,自己留了很少的錢添置必備品,甚至開始學著進包房,給其他人打下手,勤快,漂亮,又溫和,這樣的人沒人不喜歡。
等安笙包房裡面熟悉的差不多的時候,正好趕上有人辭職,一有空缺,大堂經理立刻把安笙調到了包房。
月工資,酒水開瓶費,加上小費,安笙一個月下來,發工資的時候,拿到了迎賓的雙倍,開心的買了很多好吃的,提著開開心心的回家。
在家門口不遠下了公交車,還沒走到巷子口,就赫然看好幾輛豪車停在巷子口,光可鑑人的車身在午後昏黃的陽光下,反射著要完犢子的色彩。
安笙在心裡罵了一連串的臥槽,她倒是沒想著別的,但是這種貧民區,突然出現這麼一大堆黑乎乎的車,霸道的橫在路口,她琢磨著,該不會是要債的吧!
話說原著裡面說她家一直東躲西藏,但是這都兩個多月了,眼看著入秋,他們一次家也沒搬過。
除了住的環境不太好,樓隔音差,左邊鄰居家暴男新聞聯播開始就打媳婦,右邊鄰居老半夜放死亡重金屬歌曲之外,他們就像尋常人家,上班下班,一起吃晚飯,人生從未如此安生自在過。
安笙躲在一個小超市的拐角牆邊,手裡拎著一堆菜,探頭探腦的朝外看。
進那棟樓只有這一個入口,後面是一片倒塌的廢廠房,走起來很費勁,還一堆流浪漢扎堆,她一個小姑娘從那邊走不安全。
她躲了一會兒,想到家裡兩個老人,也不知道躲起來沒有,要是沒躲起來……
正準備一咬牙出去,就見正中間的一輛車車車門開了,一隻和車身一樣光可鑑人的皮鞋咔的一聲,清脆的落在地上,接著從裡面鑽出了一個一身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修身的剪裁,襯得男人身材好到讓人想要尖叫,站在陽光下被斜陽鑲嵌出了一層金邊,好看的晃瞎人眼。
但是安笙看了一眼,就跟遭了電擊的魚一樣,整個直挺挺的僵在牆邊,然後倒騰的腳步,又朝著牆裡面挪了挪,竭力把自己貼在牆上。
——竟然是費軒!
安笙雖然走的時候陰了費軒一把,但是她知道劇情的強大性,ktv那一件事過去,費藍藍在費軒的身邊,他們已經該走進虐戀情深的劇情了,根本無暇理她這種小炮灰的……
這不會是來找她的吧——
「找到了嗎?」
費軒靠在車門上,嫌棄的看著腳下的路,看著從小巷出來的費師,掩住鼻子,皺眉問。
安笙豎著耳朵聽著,從牆角偷偷的朝外看。
見費師搖了搖頭,狠狠鬆了一口氣。
「她家空著,屋子裡亂糟糟的,門都沒鎖,家具已經落灰了,」費師說,「鄰居說上次看見,已經是一個月之前了……」
費軒哼了一聲,有些恨恨的朝著巷子裡面看了一眼,側頭對費師道,「留兩個人看著,我不信她總不回來,只要人在申市,她就別想逃!」
安笙聽他的語氣,手下意識的攥緊,卻不知道被手心什麼扎了一下,疼的一松,有一個袋子半邊沒攥住,滾圓通紅的西紅柿,順著半散的袋子,嘰里咕嚕的滾出去。
安笙無聲的張大了嘴,內心瘋狂的哀嚎,但是調皮的西紅柿還是不聽話,順著斜坡,蹦蹦跳跳的一路朝著車的方向滾過去。
安笙此刻恨不得把自己融入牆裡面,緊張的額頭都出了一層細汗。
作孽的西紅柿,尤不知自己給買主惹的多大的事兒,一路奔著全場最帥最拉風的費軒腳邊急切滾動,最終帶著滿身的污水,撞了一下費軒光可鑑人的皮鞋,這才羞澀停住。
費軒要回車裡的動作一頓,皺眉低頭,看著腳邊的西紅柿。
一個完整的,即便是滾了泥水,也能看出毫無傷疤的西紅柿。
好好的菜,怎麼會扔呢?
那一刻,不知道命運的齒輪,怎麼一打滑,咔噠咔噠的轉錯了扣,費軒似是感覺到了什麼,猛的抬頭,看向第二個正朝他滾的西紅柿的方向。
費師不愧為費軒身邊金牌狗腿子,立刻心領神會,朝著安笙藏身的地方走過去。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費軒英眉上翹,雙目黑沉,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
總覺得,下一刻,就能看到他心心念念,把牙根都要磨平的那個小混蛋,然後叼著她的後脖子,把她按在自己的利爪下,好好的揉搓,報仇!
三十塊分手費,生命不可承受之恥!
費師很快走到了牆邊上,猛的朝著拐角處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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