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黏啊

  你怎麼這麼黏啊

  「費軒, 你幹什麼……」安笙被按倒,伸手推費軒的肩膀, 想要坐起來。

  但是費軒硬是從副駕駛擠進來, 還十分騷氣的用腳把門給勾上了,安笙腿讓他壓著,根本動不了, 肩膀也被費軒按著, 只能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傾身下來,將自己籠罩在座椅上。

  「笙笙~」費軒手按在安笙的耳邊, 鼻尖抵著她的鼻尖, 聲音又黏又嗲的叫她。

  安笙呼吸有些不暢, 近距離的看著費軒, 徒勞道, 「攤位沒人看著, 咱們得趕緊去……」

  「不差這一會兒……」費軒眼神閃閃,安笙看著不由得心顫。

  這感覺很奇異,費軒一直給安笙都感覺都是很溫和的, 但是此時此刻, 安笙覺得自己像是被猛獸盯上的小動物, 柔軟的肚腹被利爪按住, 她除了被動的等待著尖牙嵌入她的身體, 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但是安笙並沒有覺得奇怪,費軒的攻擊性, 是長在了臉上的, 就算他一直表現的奶唧唧, 可男主到底是男主。

  安笙挺喜歡他這樣,將按在費軒肩膀上的手, 慢慢的挪到他的臉上。

  「費軒……」安笙輕輕地叫了一聲。

  「嗯?」

  費軒抵著她的鼻尖,安笙知道他想幹什麼,但費軒似乎並不著急,只是用鼻尖輕輕的刮蹭著她,她的鼻尖,她的側臉,她的下顎。

  呼吸噴灑在安笙的臉上脖子上,安笙癢的厲害,想要躲避,但是費軒不允許。

  這也太磨人了。

  安笙有些遭不住,掐住費軒的下巴,有些不耐煩的催促他,「一會兒就天黑了,你到底……唔……」

  費軒的唇終於壓下來,帶著讓安笙承受不住的火熱。

  兩個人並不是第一次接吻,但是此時此刻的心境,和從前的每一次都大不相同。

  安笙從來沒有仔細去感受過,費軒的吻到底是什麼樣的,從前費軒單方面親吻她的時候,安笙最多的感覺是窒息,是費軒要把她吃了一樣。

  但是此時此刻,全身心投入的安笙,第一次感覺到費軒的吻,是那麼纏綿火熱,費軒的摸索她頭髮的動作,費軒在她後頸輕捏的手指,都帶給了安笙難以言說的酥.麻和心悸。

  安笙不自覺的伸出雙手,緊緊環住費軒的腰,微微仰著頭,迎合費軒的熱烈。

  等到終於唇分的時候,安笙的眼中都蓄上了水霧。

  費軒沒有立刻退開,而是保持著這種姿勢,淺淺的啄吻,等著安笙回神。

  安笙呼吸間全是屬於費軒的味道,嘴唇上像是有小螞蟻在爬,等到她終於慢慢鬆開費軒的腰,眯起眼睛看向費軒的時候,費軒才停下啄吻,支著手臂後退一點點,用鼻尖颳了下安笙的鼻尖。

  輕生問她,「感覺怎麼樣?」

  安笙舔了舔嘴唇,沒有回答,躺在椅背上,看著支著胳膊,在她上方的費軒,好一會,才輕輕笑了下,伸手摸了摸費軒英俊的眉眼。

  「你……真辣。」

  費軒是故意問的,女孩子嘛,要麼就羞澀的點點頭,要麼就小拳拳捶他胸口,但是怎麼也沒想到,安笙給了他一個這樣的評價。

  他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摟著安笙的脖子,手伸到座椅的下方,又圈住了安笙的腰,將她抱著原地一個翻轉,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後將座椅升起來。

  兩人面對面,費軒又輕輕貼了貼安笙的嘴唇,「辣嗎?

  跟了我,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就能是什麼樣的。」

  安笙和費軒抵著額頭,聞言也用唇貼了貼他的臉,「不需要,你這樣就很好。」

  「喜歡嗎?」

  費軒又問道。

  「你怎麼淨問一些廢話,」安笙嘖了一聲,拍了拍費軒的臉,「趕緊開車吧,還要去市場看一下,你讓隔壁的人看著,人家自己也有攤位啊。」

  「讓他看著他就得看著,他就是個打工的……」

  費軒小聲嘟囔了一句,安笙只以為費軒不了解情況,給他解釋,「隔壁攤位是他自家的,我才是個打工的。」

  你不是。

  費軒在心裡反駁,面上笑眯眯,抱著安笙不鬆開,還沒有親近夠。

  先前兩個人,就算有親密的舉動,也都是費軒一廂情願,一廂情願的滋味又怎能跟兩情相悅相比,費軒現在只想跟安笙膩在一起,一點兒也不想上市場上去賣魚。

  不過他還是在安笙的催促中,爬到了駕駛位,啟動了車。

  到了攤位,安笙一迭聲的跟旁邊的男人道謝,旁邊的男人應著聲,視線卻有意無意的看向費軒。

  費軒只看了他一眼,那其中滿含警告,就轉頭去收拾箱子,還跟從前一樣,非常殷勤,髒活累活都是他干,還抽空跑去買了一杯奶茶,捧給安笙喝。

  隔壁男人臉上輕微抽搐了一下,擺擺手對安笙道,「沒關係沒關係。」

  安笙捧著奶茶,坐在小馬紮上,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費軒背對著她忙碌,安笙的眼睛一直跟著他轉,肆無忌憚。

  費軒時不時會回頭和她對視,這時候兩人就相視一笑,安笙兩隻眼睛趁著不自知的晶亮,時不時的捧著奶茶小小吸溜一口,從舌尖一直甜到心裡。

  談戀愛的滋味兒真好呀。

  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眼前晃悠,真好呀。

  如果沒有劇情時不時的出來作妖,那就更好了。

  不過安笙經過一整晚的磨練,現在眼前突然出現什麼都已經趨於淡定。

  她還發現了一個規律,只要她和費軒有什麼肢體接觸,劇情鐵定就會跑出來刷一波存在感,像無時不刻的警告。

  不過這麼長時間也沒有見它動自己,可見它是真的動不了自己了。

  安笙差不多已經能夠確定,劇情動不了她,應該是上一次她死了之後,主系統親手給她續接的數據鏈的原因。

  不必再死了真是太好了,但是這種前夫的妻子的朋友的老公,給她開的金手指,還是讓她每每想起來就發囧。

  晚上的時候人逐漸減少,安笙和費軒準備收拾東西,一塊回安笙租住的地方之前,安笙先給室友發了一條信息。

  笙笙不息:我和費軒在一起了,等會兒帶他一塊回去,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就讓他在樓下等著。

  秋秋:what?

  你們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有什麼不方便的我正好也要去找我男朋友。

  安笙盯著屏幕愣了一下,接著又抬頭看了一下正在忙活著往池子裡面收魚調氧的費軒,不由得嘖了一聲。

  她和費軒先前很像一對嗎……安笙嘴角翹起來。

  這時候水產市場的人都在忙活著收攤,已經沒什麼人了,安笙站起來,繞到了費軒的身後,費軒沒有注意,還在彎著腰整理盒子。

  安笙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費軒的腰。

  費軒還挺敏感,激靈了一下,轉頭看向安笙,臉上的笑意比下午的奶茶還要甜。

  他用兩根手指捏住了安笙作孽的手腕,彎腰側頭湊到她的耳邊,小聲道,「別撩我,不然就在這親你!我都憋了一下午了。」

  安笙耳根發紅,乖乖的點了點頭,費軒你一鬆開她,她又戳了費軒一下,然後連忙跑到攤位前面。

  費軒沒抓住人,舌尖抵著腮肉,盯著安笙的後腦勺看了幾眼,沒跟她計較,繼續忙手上的活。

  安笙也動手利落的整理,兩人配合著很快收拾妥了,下班回到出租屋,室友已經走了。

  安笙進到屋裡,還沒等在沙發上坐一下,就被費軒推著進了浴室。

  想催促她,「你先洗,快點洗,洗好了我再洗。」

  「我想先休息一會兒……」安笙抗議,但是抵不住費盡力氣比她大,把她推進了浴室之後,站在門口看著企圖往出跑的安笙,將手抵在門上,歪著頭看她。

  「你趕快洗,我想跟你親近,但是咱們現在身上都是一股魚腥味。」

  費軒說,「下不去嘴。」

  安笙背靠著浴室的門,也歪著頭看費軒,嘖了一聲,「呦呦呦,沒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沒聽你說過嫌棄魚腥味,這才在一起,你就暴露本性了?」

  費軒伸手拍了一下浴室門,邁步朝著安笙走近,抓著安笙的肩膀把她抵在牆壁上,不由分說的親吻上來。

  費軒的吻總是纏人,安笙不自覺哼哼了兩聲,但是聲音迴蕩在浴室裡面,聽得自己都面紅耳赤。

  唇分,費軒伸手了別安笙耳邊的碎發,鼻尖抵著鼻尖跟她說,「我沒有嫌棄,你要是喜歡這種魚腥味,我可以找人專門做了魚腥味的香水,噴了給你聞……」

  安笙的嘴唇通紅,貼著牆壁,仰頭看費軒的流氓相,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側腰。

  「你少貧,滾蛋。」

  「你洗不洗,你要是不願意自己洗我可以幫你……」

  費軒說著,手指順著安笙的耳邊一直滑到她的紐扣上。

  「要不我們一起吧……」費軒又朝前了一步,將膝蓋埋進安笙的膝蓋中間,牽制著她更加避無可避。

  貼在安笙的耳邊,用一種刻意壓低的聲音誘惑道,「你就站著就行,我來洗。」

  安笙實際上是一個挺保守的人,要不是費軒在她面前纏了這麼久,安笙已經有些適應他的黏糊勁兒,她不太能夠接受,兩個人才剛在一起,就黏糊成這樣。

  她喜歡那種溫柔內斂,即便是示好的時候,也都是很含蓄的那種,費軒對安笙來說,就像安笙說的一樣,確實是有些辣的過勁兒。

  「別鬧了……」安笙按住費軒按在她扣子的上的手。

  「我這就洗,你先出去。」

  費軒還有點不甘心的樣子,撅著嘴,看上去就是要發嗲,安笙伸手揪住他的嘴,「啪」的拍了一下,手動拍扁。

  坦言道,「我們慢慢來。」

  老阿姨不適合上高速。

  費軒抓住安笙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狠狠親了下,「都聽你的,你說怎麼樣都行。」

  費軒說完總算是出了浴室,安笙靠著牆出神了會,剛要鎖浴室門,費軒又拿著安笙換洗的衣服進來。

  安笙接過來,鎖上門,打開一看,貼身的睡衣,是她昨天晚上洗好的,應該是在陽台上拿下來的,但是睡衣的裡面包裹著一個內褲,安笙一共也就那麼幾條,所以記的很清楚,這個是安笙最喜歡穿的,穿的頻率最高的,因為它最舒服。

  她很有理由相信,這一切不是巧和,因為這個洗好了之後,安笙記得,是壓在最下面的,估計是它在陽台上飄的頻率高,所以引起了費軒的注意。

  一個男人,為什麼要對這種事情這麼細心……

  安笙拿著衣服塞在柜子里,有點哭笑不得。

  她洗的很快,換上衣服出來,費軒正在收拾客廳,誰能想像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表面看起來,無論是從哪方面看,都不像是一個會拿著抹布,到處抹來抹去的人,可是費軒現在正半跪在沙發的旁邊,伸長著手臂,去擦茶几的死角……

  安笙擦著頭髮,坐到了沙發的旁邊,伸出腳碰了碰費軒的側腰,費軒一把抓住了安笙的腳。

  「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是勾引?」

  費軒停下動作,嘆口氣,捏了下安笙的小腳丫,「你要是想要慢慢來,就別老是做這種動作,我腰上很敏感。」

  安笙挑眉,費軒又說,「我可是二十多歲,正值青春,天天早上小費軒比我先醒,你招惹我,挨欺負你可別哭。」

  安笙胡亂的用毛巾在頭上搓了幾下,然後靠在沙發上,把腳索性放在費軒的腿上。

  「哦?」

  安笙又勾了下他的腰,「熱戀期,不應該是我現在喘口氣,都是對你的勾引嗎?

  那我做不做這種動作,不是都一樣麼。」

  費軒又抓住安生的腳,深吸一口氣,有點無奈道,「確實。」

  安笙被捏的痒痒,忍不住朝回縮,費軒眼神直直地盯著她一會兒,突然兩個手都握上來,說道,「腳疼嗎?

  我給你捏捏吧。」

  安笙腳底怕癢,趕緊按住費軒的手,「不不不,我一天都沒怎麼站起來,疼什麼,你快去洗澡吧,一會不是要出去吃飯嗎?」

  費軒這才鬆開手,把抹布放在茶几上,站起來,拿了沙發上準備好的換洗內衣,進了浴室。

  安笙把腳收到沙發上,自己捧著搓了搓,癢的實在有點受不了,想起剛才費軒看她的眼神,安笙胳膊上又竄起一層雞皮疙瘩。

  現在小年輕談戀愛,都是這麼……嗯不好形容,反正安笙覺得,費軒「攻擊性」太強了,她從今天早上開始,自從她答應費軒之後,每次費軒一看她,她就覺得自己是被猛獸扼住喉嚨只能嗚嗚亂蹬的小獸。

  這感覺好怪啊,安笙邊擦著頭髮,邊在感嘆著,這樣搞下去,將來她不是要被費軒壓的死死的?

  費軒也很快洗漱好出來,兩人約定了晚上要出去,安笙以前和費軒出去都不用心,但是今天站在衣櫃前有點猶豫。

  總算是兩人在一起的第一次約會,不能太隨便了,可這麼長時間,她一直都穿的是原身留下的那些衣服,雖然款式不太喜歡,但是好歹都是名牌,還算舒服,秋冬添置也不過就是外套,可以說很兢兢業業的在掙錢省錢了。

  只是今天,她不太想穿原身以前的那些衣服,自己後來添置的,又都是一些體恤牛仔,費軒要是帶她去什麼高級的場合,可能不太合適。

  正猶豫著,突然腰被一雙溫熱的手臂攬住,費軒剛洗完澡,整個人像個移動火爐,從身後貼上安笙,把她整個攏進自己的懷裡。

  「在找衣服?」

  費軒頭髮都沒擦,頭上還滴著水,側頭咬安笙的耳朵,水滴落在安笙的脖子上,冰的她一抖,但耳朵卻被納入溫熱的口腔,反覆承受著啃咬,安笙微微側著頭,呼吸瞬間就亂了。

  費軒的手在她腰上輕掐了一把,安笙整個軟在他懷裡,腦中卻警鈴大作,好容易推開費軒的腦袋,卻猝不及防整個人懸空,費軒把她抄抱起來,壓進了旁邊的床上。

  安笙哪遭得住這個啊,費軒真的磨人起來,她怕是要頂不住,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費軒卻懲罰性的咬了她的肩膀一口。

  「哎!」

  安笙疼的一縮,費軒又趕緊親吻了那,舌尖卷過齒印,安笙剛下去點的雞皮疙瘩,再次捲土重來,連忙推費軒。

  「你別……」

  「別動。」

  費軒說,「我答應你的都做的到,不動你,你乖乖的。」

  「那你別像個狗似的,咬來咬去。」

  安笙微微皺眉,伸手抓了一把他濕漉漉的頭髮。

  「頭髮怎麼不擦?」

  費軒被她扯的一哼唧,「我身上也沒擦,等不及……」

  安笙聞言笑了,「你急什麼啊?」

  「急著就像現在這樣,」費軒說,「等會再擦……」

  說著又照著安笙的嘴唇,重重的壓下來。

  這一天的接吻頻率有點高,安笙雖然有些扛不住費軒這種窒息式的黏糊,可是這種事情,她也是個新手,倒是也還在那個新鮮勁兒上。

  兩人黏糊起來,不知不覺的,就快八點了,費軒的頭髮都自然幹了,還是纏著安笙,八爪魚一樣的不許她起來。

  「不行了,」安笙掐了把費軒擱在她腰上的大腿,「我晚上飯還沒吃呢,你這也忒要人命了……」

  費軒在安笙的身後,嚴絲合縫的貼著她,像個背後靈一樣,安笙掐他,他也不動。

  「我哪都不想去,就想和你一直待著,誰也不見,誰也沒有,就我們兩個……」費軒的聲音悶在安笙的後背,聽起來像是撒嬌,「我們兩個一起,到地老天荒。」

  他永遠也不會像他爸爸一樣,濫情到遍地都是情人。

  安笙聽了,笑了笑,拍了拍費軒的腿,「你怎麼這麼黏啊,我的天。」

  費軒哼了一聲,支起胳膊坐起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和別人都不一樣,不會因為我家裡的錢刻意討好我,還會為了我豁出命去,」費軒說,「笙笙,你答應我,永遠也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永遠也不要……」

  最後一句話,又悶在安笙的後背,所以安笙沒有聽見費軒聲音中的執拗,這話聽著也沒什麼毛病,相愛的年輕男女,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世事多麼的殘忍無情,誰沒有許諾過一個地久天荒呢?

  安笙只當費軒也和那些小年輕一樣,還覺得挺浪漫,這世上,又有誰不喜歡美麗的承諾,因為知道生命的短暫和莫測,永恆才變得格外誘人。

  不過安笙不敢像費軒一樣,不敢輕易的許下什麼一生一世的諾言,劇情雖然現在沒有把她怎麼樣,可一切還都是未知,費軒固然美好,迷人,讓她想要抓緊,可是他畢竟是這世界的男主角。

  他有官方的標配,兩人現在這樣,到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安笙想像不出。

  這些糟心的事兒,是費軒不知道的,安笙不敢輕易的給什麼承諾,卻也在心裡有答案,只要不危及她的父母,不至於讓她反覆去死,她既然答應了和費軒好,肯定不會輕言放棄。

  所以她只是轉過身,面對面的看著費軒,捧著他帥的讓人挪不開眼的臉,很鄭重的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笑著說,「我給你蓋了章,只要你不擦掉,你就是我的。」

  費軒沒得到安笙肯定的回答,眸色有些暗,但是也立刻就回親了安笙,「我也蓋了章,你擦不擦,你都是我的。」

  「你怎麼那麼霸道?」

  安笙呵呵的笑,順手拍了一下他的背,「快起來吧,再不起來,我餓成一個紙片兒了,到那時候,你頂多能我把貼床頭……」

  「別亂說,」費軒一臉嚴肅的捂住安笙的嘴。

  安笙眼睛彎了彎,整顆心泡在一片蜜糖的汪洋裡面,只感嘆,怪不得自古痴男怨女多的數不清,愛情真的讓人目眩神迷。

  好容易兩人像兩隻貼樹皮一樣,從床上艱難的揭下來了,費軒卻還粘著安笙,抱著安笙走到衣櫃前面。

  「你剛才是不是在找衣服?」

  費軒將頭放在安笙的肩上,「穿我送你的好不好?」

  「可你送的都是裙子,穿了會冷啊……」安笙說,「這都已經快入冬了。」

  「我給你找。」

  費軒說,「我記著有一件米色的厚度還算行,你搭配個打底,肯定不冷。」

  費軒說著,蹲在衣櫃前面找衣服,安笙站在他身後看著他,不由得感嘆出聲,「費小軒,你到底是個什麼構造,夏天送的到現在還記得?」

  費軒鑽進柜子里,往最低層翻,隨口道,「我當然記得,我看圖片,對比身材,挑了一晚上呢……」

  安笙嘖了一聲,坐回床上,費軒果然沒一會,就拽出了一件米色連衣裙。

  展開之後,費軒皺眉,「有點褶皺,壓了太久了,有掛燙機嗎?

  你去化妝,我燙一下,順便除味……」

  「小軒軒,」安笙嘆為觀止,「你這段時間在我身邊轉悠,感情就露了冰山一角是吧?」

  費軒的神色僵了一瞬,很恢復正常,問安笙,「你說什麼?」

  安笙站起來,對著費軒抱了下拳,「大兄弟,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費軒笑了,伸手捏了捏安笙的臉蛋,「有啊,」費軒說,「生孩子不行。」

  安笙也笑了,她今天笑的頻率,快趕上過去一個月了,嘖了一聲,道,「少皮,掛燙機在客廳,是我室友的,有點漏電,你用的時候,加小心。」

  費軒點頭,抱著裙子和安笙一起出臥室,安笙去簡單化個裝,費軒給安笙燙衣服。

  夜裡八點五十,兩個人還沒從家裡出去,安笙已經穿上了小裙子,費軒也已經換好了衣服,但是安笙的眉毛,卻還是畫廢了。

  「啊!」

  安笙有點暴躁的喊了聲,最後還是費軒接過,十分迅速的勾了一會,就弄好了。

  安笙對著鏡子照了照,鏡子裡的人穿著一個圓領帶微泡泡袖的連衣裙,裙子的剪裁十分貼身,沒有什麼多餘裝飾,但是面料樣式上身,就襯得人氣質很好。

  安笙什麼首飾都沒戴,頭髮也只是扎了個低丸子,眼睛亮亮的,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嘴唇嫣紅,漂亮極了。

  「真美。」

  費軒站在安笙的身後,從鏡子裡面看著安笙,「像是在發光一樣。」

  安笙側頭看了他一眼,費軒才是像要發光一樣。

  「我很想跟你來一波商業互吹,但是再不去吃飯,你可能得架著我去。」

  費軒笑著架起安笙的胳膊。

  「走吧,我這就駕著你去。」

  兩人下樓,安笙鎖了門之後,想了想,把鑰匙塞在費軒的手裡,「你明天去配一把鑰匙吧。」

  費軒跟她要鑰匙,不過是要她的一個態度,費軒是絕對不會在沒有在沒詢問過安笙,在安笙沒有徵求到室友同意之前,去出租屋的。

  安笙現在給她他鑰匙,也就是給他一個態度,意思很明顯,我的大門為你敞開。

  費軒接過鑰匙,樓道裡面黑漆漆的,他瞪著倆比樓道還黑的眼睛看著安笙,到嘴邊的「我已經準備了幾套房子,你挑一處住過去」這種話,轉了幾圈,最後還是咽下去了。

  只說了一聲,「好。」

  費軒點開了手機,自己走在前面,給安笙照亮,兩人出了樓,上了車,安笙坐好,費軒從駕駛位上車,啟動之後,很自然的側身過來。

  安笙很自覺的靠在椅背上,等著費軒給她系安全帶,不是她自己手廢了,而是費軒似乎很喜歡幹這個,安笙先前也是無聲的縱容他,現在都搞一起了更沒理由拒絕。

  費軒繫上了安全帶,卻沒馬上開車,而是伸手拖著安笙的脖子,又鬼子似的,在她嘴裡掃蕩了一圈。

  安笙:「……費小爺,費祖宗,我胃都快要自我消化了!您也一下午沒吃了,感覺不到你的肚子在抗議嗎?」

  費軒坐會駕駛位,啟動倒車,緩緩開出小區。

  拐上了馬路,費軒才說,「我沒感覺餓,可能是太興奮,不光不餓,反倒感覺有點飽……」

  安笙聽了,有好一會兒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也有過這種感覺,在剛穿越回來的時候,發現爸爸媽媽又重新回到身邊的時候。

  她當時不光高興的不知道餓,還高興的有點反胃,發抖,但那只是大腦給身體的假象,她那一晚上,吃起來,也不知道飽似的,吃的特別多。

  可是父母至親失而復得,情緒大起大落,安笙沒覺得哪裡不對,她和費軒就談個戀愛,至於麼激動成這樣?

  安笙想著這些,側頭看費軒,費軒在紅燈的時候,抓住她的手,湊到嘴邊親,「沒想到你這麼快答應我。」

  費軒看著安笙,「我太驚喜了,畢竟你先前似乎很排斥我的。」

  費軒確實沒想到,他準備了很多,可以一步步讓安笙靠近他,最終走到他身邊的辦法,都還沒來得及用。

  十字路口,燈火流動,來往車輛的燈光,打在費軒看著她專注的臉上,安笙看到費軒眼中濃稠的情愫,有片刻的晃神。

  他們認識的時間其實總共加起來,也不算很長,還有半年多處於一個躲藏,一個找的狀態,費軒對她的執著,安笙最開始還能理解為,她的不屑一顧,傷害了「皇太子」從未受挫的自尊心,所以才非要她折服於他,才能彰顯自己的魅力。

  可隨著這幾個月的接觸,安笙發現了費軒的溫柔,細心,真摯,她被慢慢的感染,感動,到心動。

  但兩人才剛剛在一起,安笙心動,也願意為了費軒瘋一次,他確實很招人,可這感情,她自認還沒達到一個想當然的深度,如果劇情再次危害她的生命,她不太可能把命當遊戲玩,死亡的陰影太過冰冷,她的復活機會,也不是白來的。

  可費軒光是看一眼,就讓她心驚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深的?

  紅燈停,費軒說,「今天咱們去申市大酒店,」費軒打轉向,轉彎,提速,「那兒的螃蟹做的挺好的。」

  安笙聽了,心裡又是一動,她確實愛吃螃蟹,但是那玩意小的沒啥可吃的,大的太貴了,有時候上貨的時候,批發的會帶點,便宜的賣給他們,安笙每次都買點,自己蒸了吃。

  無疑,費軒這又是記得她的愛好,安笙靠在座椅上,看著費軒映著霓虹的側臉,似乎她和費軒在一起的每時每刻,費軒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精確細緻到了難以思議的程度。

  可是費軒喜歡什麼……安笙除了自己,竟然想不出一件。

  兩人認識了這麼久,安笙猛的發現,費軒像是活在她臆想里的人,唯一不同的,就是費軒真是的存在的,能夠看的見摸得到的。

  「你喜歡吃什麼啊?」

  安笙嘗試問費軒。

  費軒轉過頭,看著她笑了一下,「我什麼都行,不挑食。」

  「怎麼會。」

  安笙想辯駁一下,怎麼可能有人,什麼都喜歡。

  但是她一回想,腦子就空了一下,費軒似乎……一直在和安笙吃一樣的東西,糊在一起的蛋糕他能吃,街邊上賣的那些小吃他也能吃,且每次出去吃飯,費軒也沒剩下過什麼。

  「我真的都行。」

  費軒說,「從小就這樣,不挑的。」

  費軒也記不得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挑了,因為家裡的弟弟妹妹們總是源源不斷,幾個保姆,這個要做輔食,那個要補充各種東西,他的飯總是做好,送去房間,看上去像是獨有的待遇,但是菜色,從來都不是他挑的。

  就算一開始他會專門的去說,但是那些整天忙的腳打後腦勺的阿姨們,也大半會忘了。

  他還小的時候,因為這種事情鬧過一次,最後的結果,就是他點的那些愛吃的,一連著上了兩個來月,吃到他看到就想吐。

  後來費軒乾脆就不說了,這樣運氣好,還能吃到一兩個喜歡的。

  時間長了,他就吃什麼都一樣,好吃不好吃的,迅速塞進嘴裡,囫圇就咽下去了。

  安笙沒再糾結這個話題,兩人都安靜下來,但是紅燈的時候,費軒就會轉頭對著她笑,聲音低柔的和她聊天逗趣,抓她的手親吻,氣氛十分的融洽,甚至甜蜜的可以拉絲。

  只是安笙無論是正面還是側面詢問費軒的愛好,都問不出,費軒一直顧著她,到了地方,停好了車,甚至還把外套脫下來,給安笙披上,才讓她下車。

  安笙攏著費軒的外套,低頭嗅了一下費軒衣服上熟悉的淡淡香水味,一抬頭,正對上費軒含笑的視線,和上揚的嘴角。

  安笙耳根有點熱,她不知道為什麼,是真的喜歡費軒的這個香水味,要是有個一段時間聞不到,就想湊近費軒去聞聞。

  「走吧,」費軒伸手抓住安笙的手,拉著她走進了酒店。

  安笙沒等進去,就在門口碰見了熟人,那個曾經介紹她進酒店工作,後來還表示過對她有好感的小保安。

  他的視線一直跟著安笙進了轉門,安笙看到,對著他笑了一下。

  費軒側頭,正看到這一幕,腳步略微遲緩了一下,圈住安笙的肩膀,護著她進了大廳。

  費軒不太長來這裡,經理和前台做的久,是認識他的,但是底下服務員,總是換來換去的,就不太熟。

  「客人請問幾位?」

  迎面快步走來一個迎賓,手上還滴著水,她本來應該是在門口的,同組另一個迎賓請假,沒人和她換班,另一組領人上樓了。

  費軒習以為常,像正常客人一樣,低聲應道,「兩位。」

  迎賓臉上堆上微笑,轉頭說這邊請,但是等眼神掃到安笙的時候,卻猛的睜大。

  安笙調皮的吐了下舌頭,這個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她工作的時候,一起值班的同事。

  費軒確實像安笙說的一樣,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注意著安笙的,自然也注意到了安笙和迎賓的異常。

  他的神色微動,正想側頭問安笙,突然身後傳來了熟悉的欠揍聲。

  「喲,這不是費總麼,好巧啊。」

  安笙和費軒聞言,同時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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