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冷情帝王的心尖寵妃(2)

  「砰!」白蘇蘇拍了下桌子,猛的坐直了身子,鬧出的動靜嚇了巧娟一跳。

  這位主子素來是個脾氣差的,不知道自己這是又哪裡惹她不快了:「格格……」

  就聽白蘇蘇表情極為嚴肅的道:「巧娟,你去和管膳食的王廚子說,本格格近日腸胃不適,叫他儘量撿清淡的送,湯湯水水是最好的,葷腥油膩的就不必了。」

  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個荷包丟過去,咚一聲砸在花梨木的桌面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啊?」巧娟聽的有些發呆:「格格您平日裡不是最愛吃肉的嗎,哪天菜色素了您還要不高興……」

  她一邊說著一邊去瞧那荷包里的銀子,這一看嚇了一跳:「五、五十兩?格格您……」

  白蘇蘇擺了擺手,做出一個憂傷的表情,示意巧娟不要再說:「本格格心意已決,讓你去就去,磨磨唧唧的做什麼!」

  開玩笑,膳房那些人早就給女主上上下下打點了個完,胃口恐怕早就養叼了,她不出手闊綽些,那些人哪裡會把她的話當回事?

  白蘇蘇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減肥,吃的太好可不行,所以必須要從根源解決問題。

  誰都不要攔著她,她要吃草,吃草使她快樂!

  巧娟以為白蘇蘇受了什麼刺激,也不敢惹她,只依言拿了銀子去找廚房的王管事。

  那管事的將荷包在手上一掂量,微愣了愣,隨即笑道:「這倒新鮮,只聽說有拿銀子來要好的鮮的,這白格格怎麼反著來,盡要些粗茶淡飯?」

  巧娟是個呆的,也猜不透白蘇蘇的心思,只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王管事的您多費心,我們格格說了,不必費心備她的膳食,給些饅頭、稀粥、搭配著鹹菜就行了,若有那生黃瓜,水煮蛋也是極好的……」

  「這麼素啊?」王管事咂吧了下嘴,然後道:「放心吧,這事兒不算什麼大事,保准給你們格格辦的妥妥的。」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這事不麻煩,他滿口就應了。

  「那謝謝王管事了。」巧娟道了謝,提了院子裡奴僕的吃食和白蘇蘇要的黃瓜饅頭就回去了。

  白蘇蘇這會子正在屋子裡扭胳膊甩腿,見巧娟回來直誇她能幹,挑了根黃瓜在蹭了蹭便嘎吱嘎吱的啃了起來。

  這白氏最近胃給撐大了,一會兒不吃就餓的慌,若不啃根黃瓜墊著,怕是什麼事情也辦不了。

  待把一根黃瓜都啃完,白蘇蘇才覺得自己胃裡不再空落落的,開始制定起自己的地獄減肥餐。

  早膳:稀飯、鹹菜、白煮蛋!

  午膳:饅頭、蔬菜湯、涼拌黃瓜!

  晚膳:生黃瓜管夠!

  白蘇蘇看著紙上墨痕未乾的字跡,忍不住誇了自己一句:「完美!」

  然後啪嘰一下將紙貼在了櫃門上。

  那巧娟不識字,趴在櫃門上和幾個蒼蠅字大眼瞪小眼:「格格,這上頭寫的都是什麼呀?」

  白蘇蘇一一指給她知道,驚的巧娟合不攏嘴:「格格金枝玉葉,哪能這麼吃呀?這一點葷腥都不沾,人怕是要熬不住的!」

  白蘇蘇晃了晃自己胳膊上的肉,撇了撇嘴道:「你家格格我要是再這麼胖下去,才是真的完了呢!這事你別管,我自有分寸,往後若是爺或者福晉那有什麼賜下的好酒好菜,就你和孫婆子一起吃了吧,啊?」

  巧娟是個乖順的,見白蘇蘇執意如此,她雖然覺得不妥,但也不敢再說什麼。

  吩咐好了巧娟,白蘇蘇便打算出門走一走,活動活動筋骨,順便瞧瞧這府里如今的風向。

  這白氏自打胖了之後,越發不愛出門,整日裡窩在屋子裡吃吃吃。

  白蘇蘇原本打算高強度運動減肥的,但她這身體素質白蘇蘇也不敢一下練的太狠,只先快走幾日,調理下飲食,等適應了再逐漸加強鍛鍊。

  白蘇蘇換了身輕便素淨的衣裳,便朝著府里的後花園去了。

  女主的迎春閣離著後花園沒幾步路,福晉素日裡是不常出來的,李側福晉有孩子要帶也沒空逛園子,餘下的格格們勾心鬥角,皆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所以這偌大的院子儼然成了女主一個人遊樂場了。

  這不白蘇蘇剛到後花園那,遠遠的就瞧見三個女人在那坐著說話,一個十歲上的小太監在一邊溜一隻哈巴狗,逗的三人咯咯直笑。

  白蘇蘇遠遠瞧了一眼,眼底就閃過一絲興味。

  這府里統共三個侍妾,女主葉氏,張氏,外加一個常氏。

  三人雖面色身份地位相當,但張氏常氏無寵,統共也沒伺候過四爺幾回,這會兒子女主風頭無兩,於是都上趕著巴結交好,儼然形成了一個以女主為單位的小團體。

  女主雖心機重,對府里各人都設防,但對於張氏常氏這樣對自己沒有什威脅的人倒也願意結交,最近四爺隨康熙爺出去巡查去了,三個人在園子裡坐著磨嘴皮子,日子正好過。

  白蘇蘇也不說話,緩步朝著三人所坐的地方走過去。

  女主眼見白蘇蘇來了,眉頭不自覺的一皺,這個白格格素日裡就愛尋自己的麻煩,這會兒子來這做什麼?

  張氏和常氏臉色也是不好,但到底沒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個侍妾,白蘇蘇比他們高一個等級,忙起身讓座:」白格格。」

  「嗯。」白蘇蘇懶懶的應了一聲,亭子裡四個座,她倒也沒跟女主去搶去,只撿旁邊的一個坐了,狀若無心的道:「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張氏和常氏哪裡敢搭話,還是葉氏定了定神,然後才道:「哪有什麼說的?不過是看這小東西嬌憨可愛,瞧著逗個悶子罷了。」

  她說著話的時候倒算恭敬,語氣卻透著不卑不亢,配上那狐媚子長相,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白蘇蘇低頭瞥了那哈巴狗一眼,挑了挑眼尾笑道:「喲?這小畜生上次圍著我瞎叫喚,不是叫我一腳踹到河裡淹死了嗎?怎的這是又活了?」

  白蘇蘇這是明知故問。

  在原主的記憶里,女主葉氏曾養過一隻狗,因白氏嫉恨她得寵,又動不了她,便拿她養的畜生下手,活生生踩死了丟到河裡去了。

  女主因此哭了許久,在四爺面前各種委屈各種告狀,直罵原主心性歹毒、囂張跋扈,心疼的四爺一連幾夜都宿在她院裡頭,轉天就又給她尋摸了一隻一模一樣的小狗。

  白蘇蘇這會兒子提起那隻小狗,就是想給女主找不痛快。

  要知道當時可是女主指使那狗先咬的她,原主那樣驕橫的性子哪裡忍的住?到了落了個心性歹毒的名聲不說,還害她被福晉禁足一個月。

  果然女主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一臉悲痛和憤怒的瞪著白蘇蘇,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差點就掉下來了:「白格格,我不知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你這般見不得我好,前兒才弄死了我的豆豆,如今我好不容易得了毛毛你又不放過了嗎?」

  豆豆?毛毛?

  白蘇蘇聽到女主給狗起的名字,忍不住一陣惡寒,臉上卻是佯裝不知的道:「我說葉氏,雖說你如今是爺跟前得臉的人,但也沒得這樣誣賴人吧?我不過隨口一問,怎麼就成了不放過了呢?我好端端的犯得著跟這些畜生計較嗎?」

  葉氏被白蘇蘇這話氣的夠嗆,白蘇蘇這面上說的是狗,暗裡卻是將她和其他兩位侍妾都罵做畜生了。

  要知道葉氏穿越以來,就獨得四爺恩寵,府里格格侍妾們都不敢招惹她,就是最囂張跋扈的李側妃如今也不敢真對她怎麼樣,這白氏一個連侍寢都沒有過的格格,竟然敢這麼當面侮辱她。

  新仇加舊怨一下衝上了葉氏的腦門,霍然就站起身來,朝白蘇蘇怒道:「白格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瞧著我們不順眼明著說便是了,拐彎抹角的算什麼?」

  那遛狗的小太監和女主的心腹丫鬟皆是一臉緊張的望過來,生怕白氏這個混不吝的對他們身嬌肉貴的小主子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喲,惱了。

  白蘇蘇嗤笑一聲,斜睨了葉氏一眼,嘴角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爺和福晉常和我們說,葉氏規矩是極好的,怎麼我今兒看著也不盡然啊?我再怎麼著也是個格格,還輪不到你一個侍妾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吧?我倒要問問,你這規矩學到你那毛毛肚子裡去了?」

  「你!」葉氏被白蘇蘇一句話堵的喘不上氣來,這白氏平日裡是愛找她的麻煩,說話也是尖酸刻薄,但這般陰陽怪調氣死人不償命的還是頭一遭,女主一不留神,便叫她尋了話頭,懟的回嘴的話都沒有。

  女主雖然表面上不說,暗地裡最恨的就是自己侍妾的身份,沒地位,沒前途,即便男主將她寵上天,也越不過位分和規矩去。

  雖說四爺最終是要做皇帝的人,憑她如今在四爺心裡的地位,日後飛黃騰達自不必說,但如今才康熙四十五年,離著雍正爺康熙六十一年繼位還差著十六年,十六年,那麼長的時間,到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哪呢!

  這也是即便四爺如今對她再好,她也終究不肯將一顆心全放在他身上的原因,左右她現在不過一個侍妾,說的不好聽就是個玩物,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就失寵了呢?

  這白氏明晃晃的拿身份來拿捏她,怎的能叫她不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