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2)

  蕭世子,真絕色,真龍鳳,叫人一眼誤終身,用全世界最華麗的辭藻堆在他身上都不為過。

  可惜命比紙薄,被坎坷的命運百般摧殘。

  白蘇蘇有套路有膽色,一襲白色寢衣素麵朝天的從天而降,賭蕭世子心地善良會伸手接她。

  蕭世子接是接了,臉色卻不太好。

  如雪的肌膚,如墨的長髮,眸若寒星,長眉入鬢,眼角眉梢都透著生人勿進的冷,正是白蘇蘇最可心的,長相白淨,性格倔強,眼睛還賊好看的小哥哥,讓人一顆賊心撲通撲通亂跳。

  蕭鳳梧垂眸看著懷中雙眼放光的看著自己,快要流口水的女人,冷眸微眯,嘴角掀起一抹譏諷的笑:「就算看到本公子一見傾心,也不用跳樓啊,姑娘該當珍惜性命才是。」

  蕭鳳梧自小因為長得好看困擾不斷,顯然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見了,見怪不怪,但像白蘇蘇這樣誇張的還是忍不住開口嘲諷。

  白蘇蘇心頭一緊,抬手拽住了蕭鳳梧的衣領子,眼底似迷茫似哀愁,狹長眸子盯的人脊背發涼,就聽她緩緩開口道:「這位公子,我們可曾在哪見過?」

  蕭鳳梧微微一愣,明知有可能是她信口胡謅的搭訕話,卻仍是下意識的應了:「在哪見過?」

  白蘇蘇笑,玉臂一纏環雙手環住了蕭世子的脖子,湊近了他的鼻尖,瞬間有冷香滿懷,但見她紅唇微啟,停在堪堪碰到他唇畔的距離開口:「前世見過。」

  白蘇蘇這話不假,白花魁前世為蕭世子死無葬身之地,如今換了她,可不就是隔世相逢?

  蕭世子卻反應過來,眉頭擰的更厲害了,眼底浮起一層薄怒。

  怎麼著?他堂堂南陵王世子,才到雲端城就被個煙花女子調戲了?

  蕭世子總受命格,一般來說在做受之前都是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的,被人當街調戲,自然萬分屈辱,冷笑一聲道:「哼!本公子可不記得前世見過姑娘!」

  作勢要將白蘇蘇放下,卻聽白蘇蘇驚呼一聲,將他摟的更緊了些,眉眼間竟帶了些痛苦的神色。

  蕭世子一愣:「你怎麼了?」

  白蘇蘇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將小巧玲瓏的玉足抬了抬,微微扭了扭:「疼……」

  蕭世子心說這是掉下來的時候把腳崴了?那若是這樣,把人硬生生丟下去還真有些不講情面。

  思及此,他望向身旁的侍衛青玄道:「青玄,送這位姑娘回去!」

  青玄侍衛生的高大,一臉呆相,武功是高,腦子不太好使,蕭家滅門的時候讓太子爺萬箭穿心了的,連自家主子絲毫都護不到。

  白蘇蘇嫌棄他,委屈的嚶了一聲,嬌嬌的道:「他長的不好看,奴家不要他抱,奴家還是喜歡公子這樣英俊瀟灑的小哥哥。」

  青玄不太聰明是真,但不至於傻,自尊心是有的,被人明目張胆指出不好看,也不敢伸手抱她,站在一旁幽怨的看著世子爺。

  蕭世子麵皮薄,性子冷,又有威嚴在,尋常人見了他不敢放肆,還沒見過這麼直白孟浪的女子,一時竟有些無力,咬了牙道:「那姑娘想怎麼樣?」

  白蘇蘇抬手指了身後的醉花樓道:「奴家在這醉花樓里賣藝為生,公子不介意的話,進去坐坐?」

  蕭世子聞言嘴角一牽:「說了半天,原來在這等著本公子,怎麼著,是樓里生意不好做,勞姑娘青天白日的就出來招攬生意了?」

  「嘖……」白蘇蘇嘬了口氣,有些嗔怪的看著蕭世子:「公子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有句話叫看破不說破,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您這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不進去喝杯茶,我在媽媽那裡著實不好交代啊。」

  蕭世子冷笑:「姑娘這是訛上我了?」

  白蘇蘇笑:「公子別說話這麼難聽,男歡女愛的事情怎麼能叫訛呢?再說了,看公子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我若嚷嚷起來說公子對奴家始亂終棄,玩了姑娘不給錢,對公子的名聲也是有損傷的。」

  「你!」蕭世子氣極:「你敢威脅本公子。」

  白蘇蘇打著哈哈:「怎麼能是威脅呢?不過是看著公子初來乍到,想是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左右公子也是要住店的吧?不如住到我們醉花樓里來。」

  蕭世子看著白蘇蘇亮晶晶的雙眸,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暗暗感嘆現在的女人可真會做生意,不由苦笑道:「你這莫不是個黑店吧,叫本公子穿著進去光著出來,你若獅子大開口,本公子上哪說理去?」

  白蘇蘇眼見蕭世子口氣有些鬆動,忙道:「公子相貌不凡,氣質卓絕,實乃小女子平生僅見,若能和公子喝杯酒,那是公子給奴家面子,還談什麼錢?要人家倒貼都可以!」

  蕭世子本不想理會白蘇蘇,但聽她百般糾纏心中卻不免升起一絲疑慮。

  他乃南陵王世子,王府雖比不得宮裡勾心鬥角,但也不是單純無害的傻白甜,左右不過一名煙花女子,他堂堂南陵王世子還怕她不成?

  細一思量,蕭鳳梧勾唇一笑:「好,本公子就給你這個面子。」說罷抱著白蘇蘇推門進去了。

  這時候醉花樓里的人都在睡覺,偶爾碰見幾個也都是沒精打采哈欠連天的。

  白蘇蘇扒在蕭世子身上,一手指了後頭的院子道:「勞公子往後走走,前頭人多吵雜,還是後頭院子清淨些。」

  蕭世子知道眼前這小女子哄起人來一套一套的,自己好端端在路上走都能被她哄的進了花樓,若往後院去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

  白蘇蘇看出了蕭世子的疑慮,心說這總受君也不是那種一點腦子都沒有的嘛,難道是自己花魁的魅力不夠,或者說蕭世子本來就是個隱性斷袖?

  那可就難辦了,本來自己只要攻略一個直男,現在要掰直一個彎男,難度係數直線上升,堪比造孽!

  因為太造孽了,白蘇蘇都有些打退堂鼓了,可憐巴巴的看著蕭世子道:「公子不願意嗎?難度是嫌棄奴家身份卑賤,連這點小忙也不肯幫?那算奴家自作多情!早知道公子是這麼迂腐的人,才不會讓公子碰奴家一根手指頭呢!」

  說著就從蕭世子身上掙下來,踩著醉花樓地面的紅毯一蹦一跳的就要走。

  她是光著腳從樓上掉下去了,腳上並沒有穿鞋,再加上強行扭了腳,做戲自然要全套。

  蕭世子沒想到剛才笑笑意盈盈的小娘子轉瞬間就翻臉了,不僅不招呼自己了,竟然還編排他迂腐!

  他到底年輕氣盛,哪受的這樣的激將法,再者也想看看白蘇蘇到底在搞什麼鬼,於是二話不說上去抱了白蘇蘇,負氣般的道:「好!本公子既然跟你進來,就好人做到底,把你送回去又如何!」

  白蘇蘇看著蕭世子近在咫尺的俊臉,開心的笑了,也不矯情,忙不迭的給蕭世子指了路。

  白蘇蘇這院子風雅清致,素色屋子懸著青色的紗,臨湖的小亭子裡擺著一架古箏,岸邊有風吹綠竹私語,湖中錦鯉游曳,顯得典雅又富有生趣。

  白蘇蘇被蕭世子抱進院子,抬手就把院門給關了,將大個子青玄關在了外頭。

  青玄見狀一驚,將院門拍的邦邦響:「姑娘!為何關門?你要對我們家公子做什麼?」

  白蘇蘇隔著門縫嬌笑:「我這院子尋常人可進不得,你就老實在外面待著吧!我和你家公子要賞景看花,沒功夫搭理你!」

  蕭世子眼見白蘇蘇下了地,轉到屋子裡尋摸了一雙繡鞋套上,活蹦亂跳行走如風的樣子,哪有半點崴了腳的意思?不由的有些惱怒的道:「你的腳沒事,你騙本公子!」

  白蘇蘇拿水煙紅的帕子往他臉上一甩,不在意的道:「這怎麼能叫騙呢?這叫風趣!公子難道不覺得對著奴家比對著外面那個傻大個好多嗎?」

  蕭世子看了白蘇蘇一眼:「詭辯!說吧,你把本公子弄到這來究竟想幹什麼?我才不相信你只是想招攬生意這麼簡單!」

  白蘇蘇聞言愣了愣,隨即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抓住了蕭世子的手,很認真的湊了過去,緊盯著他的眼睛,用自己都快要相信了的堅定語氣道:「其實……小女子對公子一見傾心,芳心暗許,做這麼多說這麼多,不過是想和公子多親近一些罷了……」

  蕭世子和白蘇蘇此時對面坐著,白蘇蘇身子一探,便好似要整個人撲到他身子一般。

  小院清幽,孤男寡女,饒是蕭世子性子沉穩,冷靜自持,也禁不住有些微僵。

  看多了白蘇蘇不正經的模樣,忽然這般不苟言笑的靠近竟叫臉上有些發燙。

  蕭世子不是柳下惠,雖尚未成婚,到底是個成年男子,對男女之事也絕非一無所知。

  眼前的女子姿容秀麗,一張清冷美艷的臉不施粉黛,皮膚好似剝了殼的雞蛋,細膩的沒有一絲瑕疵,明明嬌小的好像他一隻手就能捏死她,一雙眼眸卻極具攻擊性,直勾勾的盯著人看,叫人的心禁不住撲通撲通的跳。

  蕭世子臉紅了真可愛,瞧的白蘇蘇眼見發直。

  這男子絕色是真絕色,卻無半分女氣,鼻樑又挺又直,睫毛長的像兩把小扇子,嘴唇也是殷紅顏色,像是吃了某個姑娘唇上的胭脂,身材纖長高挑,卻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相反很有男子氣概。

  難怪男人女人都喜歡他,真真是個禍害,如此想著,便忍不住扒上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