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晝抿唇，點好菜後將手機放在膝蓋上，怕誤點了中止語音通話，沒有收進兜里。
「謝謝你在巴黎的時候送我回酒店，」蔚晝輕聲道：「還有，謝謝之前演唱會的時候你送我去體育館。」
「不客氣，舉手之勞，」寂歌答的爽快，好整以暇地看著蔚晝，說的很貼心：「這種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你請我吃飯就抵消了。」
「……」
幾乎沒有和女生單獨說過話的蔚晝默默低頭，在外面隨時準備支招的駱河和顏朦你一言我一語地活躍起來，他們還專門拉了個小群，就叫互助友好幫蔚晝脫單。
蔚晝手機調了靜音，一條條消息刷的飛快，不方便伸手往上拉，他只能看到最新的幾條消息，幸好他視力夠好，將刷過的全部消息都收入眼底。
顏朦：說話啊，別讓氣氛尷尬起來。
只給建議不給具體做法，蔚晝指尖微動，略過這一條。
追過人的許珂給的意見比較靠譜：可以談談暑假安排。
蔚晝抬頭，聽話地遵循了許珂的意見。
「你暑假有什麼安排嗎？」
另一頭聽著他們對話的許珂一巴掌捂住自己眼睛。
這轉移話題也太生硬了一點吧。
顏朦自我安慰：「算了，光憑晝哥那張臉，告白也不會失敗吧。」
傻白甜還指望他會什麼說話技巧，能順利交流下來他們就滿足了。
老二蘇肆吃瓜看戲：「阿晝是不是沒和女生說過話？」
顏朦幽幽抬頭：「應該說過吧，」男生表情喪氣：「但就算和女生交談過，他也沒有談過戀愛，還是沒用。」
「……」那就只能祝福了。
「暑假打算實習，」寂歌並不隱瞞：「準備下個學期出國留學。」
蔚晝怔愣住，卷翹纖長的睫毛覆下，如幽密森林，舒展的線條精緻優美：「你要出國？」
寂歌點頭：「是啊。」
少年微微沉默，他好像更沒戲了。
服務生將點好的菜端進來，離開時沒忍住，多看了幾眼蔚晝，表情有些興奮，少年卻心不在焉沒有注意，雪白指尖按著桌布花紋，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蹭著，淺栗色的髮絲朦朧垂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現在他和寂歌不熟，連勸她留下來都沒有立場。
蔚晝沒有注意，一個不留神，搖搖欲墜的手機啪嘰一下從膝蓋上滾了下去，落在地面上，寂歌伸手幫他撿：「你的手機掉了。」
少年茫然抬眸，後知後覺想起什麼，阻止卻慢了一步：「等一下——」
寂歌已經看到了亮起的手機屏幕。
顏朦：晝哥，你這樣追女生是不行的。
她撿起手機的動作頓了下，隨後將手機遞給蔚晝，彎唇笑：「追人？」
好像搞砸了。
蔚晝自暴自棄，閉上眼眸，嗓音很低，悶悶地道。
「是。」
少年清澈淡冷的聲線壓的低軟，痒痒的似吹散的蒲公英絨毛拂過肌膚，帶來輕微的，若有若無的癢意，莫名透出一分委屈。
「我想追你。」
「好。」
寂歌對上他驚愕的視線，說。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