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好好穿衣服。」他有點頭疼，轉過頭來，修長的手指將亂扣的扣子放到原本的位置，皎白鎖骨被遮住，她不太舒服地扯了扯，被艾薇斯叫停，少年意味深長地說，「你是真的不怕引起什麼後果？」
「什麼？」
她叼著一片麵包，茫然與他對視，片刻後將麵包咽下去，不太在意，「不怕啊。」
龍族原本就是沒什麼底線的種族，對於欲望看得十分坦蕩。
寂歌提起這個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躍躍欲試，「我很喜歡啊。」
先定個小目標，她想在某些特定場合看到攻略目標哭。
之後的日子就這麼平靜無波地過去了。
樹精新培育的果樹結了果，寂歌將新成熟的果子帶回來，和艾薇斯一起研究如何釀酒。
周圍的空間，突然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平靜下來。
寂歌微微怔愣住，察覺到不一樣的氣息，側臉看過去。
少年蔚藍淺淡的眸底，有璀璨明亮的金色一點點甦醒。
日輪般輝耀。
她意識到什麼，沉靜喚出對方名字。
「帝曦殿下。」
「呃……」
他偏過頭，花了一點時間接受這個位面的記憶，然後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抖動，微微掀起，露出飽滿的，璀璨的瞳仁。
澈冷空無的氣息如同浩瀚冰冷的雪，一點點將所有起伏的波瀾吞噬。
「寂歌。」
他頓了頓，聲調有點生澀。
神域的主人不太習慣和別人接觸，他慣常住在神宮之中，真正見過他的人其實不多。
「歷練要結束了，」停滯了一下，他長睫安靜垂落下來，「謝謝你的幫助。」
「不客氣，」面前人不是她這個位面的攻略目標，寂歌好整以暇地調整了下態度，刻意疏離，「合力共贏而已。」
「賭約，是你贏了。」
他緘默開口。
寂歌怔住，沒有想到是他先提起賭約的事情。
「想問什麼？」帝曦看出寂歌似乎有問題，側臉，神靈的情緒十分淡漠，語調也冰冷，似乎剝離了常人的感情，但是此刻語氣卻柔和了幾分。
寂歌確實有問題想問。
「為什麼是我？」
寂歌問。
她被關在幽獄之中，之前沒有接觸過這位神靈，根本不知道神域為什麼找她來幫帝曦渡劫。
有點像是那位沉雪殿下一時興起，自作主張。
她從旁人口中大概了解了一下兩位殿下的性格，一個冷漠疏離，一個任性妄為，沉雪要是突然干出這麼不靠譜的事情也情有可原。
但寂歌就是下意識覺得不對。
「這些事，等歷練結束後你就會知道，」帝曦沒有立刻解釋，「我清醒的時間不多，再見。」
「再見。」寂歌打聽不出答案，只能遺憾告辭。
對方卻沒有立刻沉睡。
在寂歌茫然看來時，他才低聲說。
「這個位面的身份很喜歡你。」
他留下沒頭沒腦的一句，瞳眸里璀璨的金色逐漸淡去，褪色成剔透清透的蔚藍。
寂歌失笑，小聲嘀咕。
「和我說這個有什麼用，我也很喜歡這個位面的攻略目標啊。」
她不知道的是，帝曦沒說出口的後半句。
——我也是。
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