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語調散漫，指尖若有若無撓了撓對方的耳朵。
寂歌現在還不能說話，揮舞著小爪子比畫了一陣才想起來艾薇斯看不懂，懊惱低頭，整隻龍都心不在焉的。
它想了想，用魔力在空氣中寫字，因為虛弱期的緣故，它現在能動用的魔力並不多，字跡纖細扭曲，艾薇斯看了一陣才辨認出來，挑了挑眉。
「餓了？」
「怎麼不叫我或者樹精？」
他抿唇，緩聲道，「下次記得叫我。」
龍崽認真地答應下來。
樹精將招來的水果擺在桌面上，少年拿起一顆，遞到寂歌嘴邊，「還餓嗎？」
現在似乎不好拒絕。
龍崽偏頭，叼住果子，慢吞吞地咀嚼著。
它的腮幫子因為吃東西而微微鼓起來，和長大後流暢而龐大的龍族形態不一樣，幼崽的身體圓滾滾的，小爪子抱住果子啃的樣子，有點萌。
艾薇斯點了點它的鼻頭，龍崽茫然抬起頭，眼眸水潤潤的。
它發出很小聲的聲響，似不解。
「沒什麼。」艾薇斯淺笑，心裡因為莉達生出的一點悶悶早已消散。
他吐出一口氣。
莉達的人設和他有點像，同樣是被擄過來的公主，龍族的傳言滿世界皆知，它們偏好於純潔柔弱的王國公主，即便知道是詛咒的緣故，艾薇斯也不由得會擔心寂歌會偏向莉達。
他之前，因為男性身份暴露，被寂歌拋棄過一次，心思本來就更加敏感多疑。
但是現在看起來他的龍族似乎並沒有移情別戀的打算。
艾薇斯心定了定。
時間入了夜。
這一天沒幹什麼，寂歌正要飛到床上，卻被艾薇斯攔截，少年嗓音溫柔，「先去洗澡。」
頓了下，又說，「你現在是不是沒法自己洗澡，我幫你吧。」
「……」
它很想拒絕。
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寂歌最後還是生無可戀地被艾薇斯抱進了浴室，浴盆放慢溫水，龍族劃拉了一下爪子，咬住艾薇斯的衣角，制止了他更進一步的動作。
「奧麗薇亞。」少年眼尾慢條斯理地彎起，語調揶揄，「你現在是在害羞嗎？」
「……」龍族羞赧抬頭，露出咬合力極強的尖牙。
少年低下頭，輕柔在它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冰冰涼涼，被鱗片包裹的區域落下一個柔軟繾綣的吻，溫熱的氣息似乎透過肌膚滲了進去。
龍崽呆了呆。
片刻後，它扭扭捏捏地鬆開了牙齒，蹭了蹭少年，它全身都浸在溫水裡，就連鱗片上也沾染了濕漉漉的水跡，順著似撒嬌的動作潑到了艾薇斯身上。少年手腕上抬，露出優美纖細的骨節，鍍上一層濕漓漓的水色，瀲灩又蠱惑。
「現在願意了？」
對方現在沒辦法回答他，他的話語像是自言自語。
艾薇斯並不沮喪，相反，有點愉悅地勾了勾唇角。
溫水被潑到龍崽的脊背上，它剛開始還興致勃勃，等著額外的福利，但洗久了就蔫了，像是一隻沒有生命的玩偶一樣任由艾薇斯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