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歌默默看嚮慕珂。
嘖，炸成碎片的畫面太美，她不敢想像。
被拒絕的慕珂有些茫然地低頭，看著自己手裡握住的晶核，細小精巧的晶體微微硌著少年手心，傳遞出一絲冰涼溫度。
——被拒絕了。
慕珂纖密睫羽輕顫，他能感受到晶核中蘊含的能量，這應該是很珍貴的東西，他送給寂歌，原本是想要賠罪的。
但她不要。
少年漆黑瞳眸里流露出無措情緒。
「晶核對我沒用，」寂歌沒注意到慕珂的神色變化，加油站的喪屍不多，她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你用了吧。」
慕珂低低嗯了聲，寂歌找到油箱，給車輛加滿油，順便找來一些容器，用來裝多餘的汽油。
她不保證他們什麼時候都能找到汽油，只能多做一層保險。
不過寂歌也沒有全部拿走，而是給後來者留下了一部分。
加油站除了汽油，還有一點吃的，全都是便利食品，寂歌踮腳，心滿意足地將貨架上整齊排列的自熱火鍋摟進懷裡，扔到了后座。
他們現在只有兩個人，后座沒人，剛好用來存放物資。
晚上，寂歌和慕珂沒繼續選擇郊外過夜，外面還是太危險了，他們找了一家沒人的房子，慕珂白天休息夠了，因此晚上他守夜，寂歌休息。
外面隱隱約約能聽到喪屍的嘶吼聲，少年沉靜坐著，眸光注視著窗外，隔著薄薄的一堵牆，聆聽街上的動靜。
而床上，女孩睡的很熟，她白天開車需要全神貫注，很廢精神，因此晚上睡眠很好，呼吸均勻安靜。
纖細藤蔓纏上少年指尖，顫巍巍地絞在一起，像是某種有趣的解密玩具，被他纏的亂七八糟，又慢吞吞地解開。
淡綠色，柔嫩輕軟的一點綠，像是清新精緻的裝飾品，襯得少年膚色越發白皙晶瑩。
慕珂胃部有點不舒服，修長手指稍稍按住腹部。這是今天女孩惡劣地想滿足看他被辣的眼圈泛紅的傑作，所以纏著他給他提供了特別辣的自熱食品。
慕家教養慕珂無一不精細，少年雖然不愛出門，但還是嬌生慣養地長大，胃很挑剔，本來這幾天啃麵包就有點不適應，他不會吃辣，被逼著吃了好幾口辣後整個人都開始難受起來。
慕珂不太懂寂歌這種自來熟的行為，他也不太明白她對他的信任來自何處，少年悄無聲息地起身，行動沒有激起一點聲響，他眸色在黑暗裡尤其顯得幽深晦澀，淡冷地斂起情緒，毫無留戀。
他推開門，房門無聲合上。
而床上的少女依舊無知無覺地睡著，神色舒緩，似墜入一場美好的夢境。
慕珂不緊不慢地往前走，對上空洞望過來的眼眸，喪屍進化以後，不只是擁有了異能，五感似乎都得到了升級，嗅覺比低階喪屍靈敏得多，隔著老遠就嗅到了血肉的芬芳香氣。
胃部隱隱泛著痛感。
慕珂記得，等他被辣的受不了後，女孩又遞來一顆奶糖，惡趣味的少女托腮，卡在他能夠接受的距離範疇，少年抗拒過於親密的接觸，她就不過線，仰臉，笑吟吟地拖長尾音。
「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