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黎似乎也知道他把寂歌咬疼了,即便被毫不留情的掐回來也一聲不吭,他意識清醒了一點,卻依舊處於混沌狀態,做事更多的是憑藉本能。少年討好地貼上去,潮濕纖柔的觸感黏上來,意識到滄黎在做什麼的時候,寂歌微微呆住,恨不得立刻把滄黎推開。
可他沒有意識,安安靜靜地抱著她,潛意識裡卻依然是順從她,乖軟得不可思議,似乎是從寂歌的反應里推測出自己做了錯事,少年糯糯低聲,咬字生澀而緩慢,卻剛好能被寂歌聽到:「抱歉,寂歌。」
他一遍遍的重複,模樣可憐溫順,寂歌嘆了口氣,決定不和意識不清的人計較。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寂歌被抱得昏昏欲睡,眼看著就要睡過去的時候,視野忽然大亮。
光繭融雪般消失,女孩瞳眸映照出滄黎乾淨清冷的房間,布置寥寥,她輕微地呼出一口氣,視野裝入一雙漂亮而又璀璨的羽翼,雪白又柔軟,像是早春蓬鬆的蒲公英,又似暮冬一場遲遲未化的雪,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聖潔與美好。
寂歌怔忪,滄黎這是分化成功了?女孩慢吞吞地低頭,去看滄黎的情況,對上少年一雙剔透澈麗的瞳眸,睫毛長卷,洋娃娃般好看。
他朝她安靜地笑,唇角隱約彎起一點柔軟弧度,盛住即將落下的花朵。少年的五官依舊精緻得不可思議,驚心動魄的美麗,卻已經沒有了之前雌雄莫辨的昳麗柔和,而是一種稜角分明,輪廓立體而又流暢的驚艷。
他側臉不語的時候,再也不會讓人錯認性別。
*
滄黎觸碰屏幕,看著出水口接滿一杯熱水才小心翼翼地端著玻璃杯,向寂歌的房間走去。
托滄黎的福,身體素質一向過人的寂歌被人形冰塊抱著好一會,冷到直接感冒。因為寂歌生病的原因主要歸功於他,所以滄黎愧疚不已,自告奮勇來照顧寂歌。
滄黎知道寂歌不喜歡喝苦藥,因此給她買的是製成小膠囊的感冒藥。少年將熱水放在床頭柜上,出聲:「寂歌,該吃藥了。」
神情懨懨的女孩縮在床上,幾乎縮成一團,她皺著眉盯著床頭柜上放著的小小托盤,瓮聲瓮氣地說:「我感冒也不嚴重,不用吃藥。」
「不行,」滄黎在這方面倒是很堅持:「不吃藥好的慢,生病難受。」
寂歌磨磨蹭蹭,瞅著上方滄黎的臉色,不情不願地將膠囊吞服下去。
滄黎適時給她遞過去一顆糖果,糖紙被剝開,寂歌皺著臉將糖果塞進嘴裡,甜膩的草莓味化開,掩蓋過淡淡的苦澀。
她眉眼舒展開來,繼續向滄黎伸手,表示還要。
滄黎失笑,乾脆將自己買的一小罐糖果全都放到了寂歌手心。
寂歌心滿意足地將糖果放進抽屜里,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什麼,放在床上的手機卻響了。
女孩看了眼上面的來電顯示,選擇接通,她說話間帶起輕微的鼻音,不細聽難以分辨。
「喂,媽。」
她倏然坐直來,瞪大眼睛:「你在門外?!」
二更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