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龍傲天文里的第一美人十八

  雲月璽從海底直入雪山,想也知道,那是飛影城主生生開闢的空間通道。Google搜索

  此處雪山連綿,空中飄著不知名的淡雪香味,好似打個呵欠,嘴裡都是一股子新雪的味道。雲月璽看向玉符,玉符里的晉級條件只有一項:在雪山內活過七天。

  雲月璽瞬間了悟,她伸出手接了一片飄落的雪花,觸感非常真實,她舉目望向四周,四周皚皚白雪,無一片不真,那個飛影城主的實力,定已超出洞虛期,才能造成這麼逼真的幻境。

  捕海比賽不許傷人,也不會容許參賽修士死亡,哪怕是之前海中的比賽,在真正涉及生命的時候,也會有飛影城護衛出現。根據這個比賽規則,第二關如果要觸發修士死亡淘汰,則必然是幻境。

  難怪身負無相冰焰的雲月璽會感覺到冷,原因是締造幻境的飛影城主修為比她高,這已經不只是一個幻境了,而差不多是一個小世界,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冷,所以,耗費再多的靈力蓮火取暖也沒用。

  雲月璽想通此處,再想驗證能否聯繫上金坼、銀山二位長老,果不其然,這裡也無法和人聯絡,乾坤戒指也沒法打開。

  雲月璽立即調整思路,她朝著被落滿一身大雪的樹木走去,冷靜地以靈力為刃,切下幾根樹枝後烘乾,再找了處安全的地方點燃,以此方世界的木材點燃取火,終於讓她整個身體都暖了起來。

  她安全了、有了暖和的火,也沒有隨意找一處躲起來撐過七天,而是開始思考第二關考的是什麼。

  她再度望向平靜美麗的雪山,修士不能殺人的情況下,能淘汰修士的,只有這座看似平靜的山。誰也不知道殺機什麼時候升起。

  雲月璽提前做好準備,她找到一種極小根的樹木,將樹心挖空,製作成水囊,再將化開的雪水倒進去,同時,再選了多種樹木焚燒,選一種最容易燒成熱灰的,再將自己的裙子外層給撕碎,將熱灰裝好成小包,拿衣服布條紮起來綁在易冷的膝蓋處。

  她裝了許多熱灰,有了這些,哪怕等會兒危險來臨,雲月璽在奔逃過程中也不至於太冷。

  她做好這一切後,果然,雪山響徹一聲淒涼的叫喊,雲月璽看了眼大山,沒雪崩。她再飛向尖叫聲傳來之處——第一聲尖叫,代表著危險,但她不應該躲開,而應該湊近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此,才能迅速掌握規避危險的辦法,畢竟她還要在雪山待整整七天。

  雲月璽快速飛過去,終於看見那修士遭遇了什麼,他整個人都被卷進一棵大樹中,半邊臉已經全部鑲嵌進去,同時,整片樹林枝椏全部舞動,就像完全狂化。

  樹木伸出枝椏,卷向雲月璽,雲月璽立即跳開——

  不只是樹木,就連雪山內的其他生物也開始狂躁,朝他們奔騰而來,原本溫順的雪兔長出了獠牙,眼中展露凶光,雪狼更是兇猛異常,它們的速度力量全部被狂化了!

  雲月璽足尖輕躍,被它們追得奔逃,她看向自己手中的劍,她的劍能殺死這些生物,但是很快,它們又會爬起來,無知無覺地繼續狂追雲月璽,就像是不死那般。

  能夠出海的五十名修士都是精英,但是,雲月璽一路上也看見了好幾名修士的屍體……不知道幻境外的他們是什麼狀況。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某個點才好。狂化的大樹開始歸位,之前被雲月璽殺死的動物也才軟軟地躺下去。

  雲月璽確認一切回歸平靜後,才開始思索剛才的那個點有什麼特殊?為什麼在那個點上,所有動物全都重歸平靜。

  她看了眼雪山天色,心底隱隱浮起一個想法,雪山里因為皚皚大雪反光,夜晚和白天的分界並不清楚,都這麼久了,還沒有天黑過,也或許,剛才就已經天黑了。

  雲月璽拿起漏斗做了一個實驗,果然,等下一次樹木狂化,再到消散,恰好是一個晚上的時間。

  現在的規則就是:白天,雪山裡的一切都是安全的,等到晚上,雪山的一切都會來攻擊人,它們的狼、兔都像是摒棄前嫌,同仇敵愾,對抗外來者。

  更可怕的是,在這裡,修士無法恢復損耗的靈力,慢慢的,只怕每個修士要麼力竭死去,要麼葬身雪山妖獸之腹。

  雲月璽這才算清楚了飛影城主的險惡用心,他並不是只把修士變成普通人在普通的極冷雪山中生存,而是要看修士沒了靈力如何對抗不死的妖獸。

  第一關他選拔的是優秀的、有勇有謀的修士,第二關選的就是這些修士的生存能力。考驗生存能力時,他不想要修士以靈力對抗一切,畢竟真到了要緊的生死關頭,考驗的從來都不是靈力多少。

  雲月璽累得半死,這麼幾天下來,她終於白日也走,夜晚也被追著跑完了整座雪山,她的靈力也只夠用這麼點兒了,等今天晚上,她就會力竭。

  這是雲月璽最後的機會,她沒有休息恢復體力,而是繼續往自己沒涉足過的地方走。

  恢復體力沒用的,無論怎麼恢復,她也過不了今晚,不如抓緊時間解謎。

  雲月璽走到一處谷地時,終於發現一朵雪蓮花,她心情激動,正要上前研究時,便聽到一個溫柔的女聲:「真君,我們為什麼非要走這麼遠,白天時多休息一下不好嗎?」

  雲月璽聽到真君兩個字,眼皮一跳。

  淪落到要來參加捕海比賽的真君除了宋成璧還能有誰?

  雲月璽思考現狀,雖然在這座雪山里,大家的靈力損耗一樣快,但是宋成璧那廝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又勾搭到一個紅顏知己,他們有數量優勢,真對上估計沒有好果子吃。

  但是,雲月璽看了眼雪蓮,她現在不能離開,雲月璽立即將藍色的外衫一脫,面無表情在自己手臂上割出一道傷口,再拿外衫一擦,將染血的外衫扔去蓋住雪蓮,同時捧了捧雪,按在自己傷口上。

  宋成璧正和那名女子說話:「我們走遠些,也可……」

  說完,他已經和那幾名女子轉過山谷,正碰上坐著的雲月璽。

  宋成璧的聲音戛然而止,只見雲月璽那張絕色的臉上面無表情,分別多日,宋成璧只覺雲月璽一點沒變,不,她模樣沒變,但是氣質已經變了,既沒當初和他虛與委蛇時的小意,也沒當初和他翻臉時的偏執陰暗。

  她像是洗滌乾淨自己身上的所有陰暗面,自由地活在藍天下。宋成璧的眼一陰,心裡瞬間不是滋味兒,沒了自己,她就活得這麼好?

  最令宋成璧難以釋懷的是雲月璽看他的表情,沒有躲避,沒有愧疚,連害怕都沒有,那般坦坦蕩蕩,就像是一點也不怕自己被報復。

  宋成璧很少陷入這樣的沉默,他旁邊的兩名女子看他這般,不約而同地看向雲月璽,一名女子醋起來:「真君,我們走遠些嘛,這兒有外人,到晚上會更危險的。」

  「我也這麼覺得。」

  兩名女子分別勸說,佳人在旁,宋成璧此時卻沒有旖旎心思,他只沙啞著聲音:「念犀,念心,本君前去和一名故人打招呼。」

  念犀和念心?

  雲月璽差點要笑出來,她身上的傷口被雪一捂,已經不流血了:「宋真君想和哪個故人打招呼?天音宗的靈犀,還是蛇方族的骨心兒?你要是想和這兩位打招呼,要麼下黃泉去打,要麼就和你身邊這兩位花妖姑娘打不是更好?」

  「她們一個叫念犀,一個叫念心,我倒不知道宋真君如此趕得上凡塵界的潮流,也興起了如凡塵話本中的替身戀人之流……」

  「你說誰是替身?」那兩名女子聞言,臉色登時大變,怒沖沖地上前一步,朝雲月璽拔劍相向。

  宋成璧眼明手快,一手按住一名女子的手,同時把她們的劍插回去:「念犀、念心,不必衝動。」

  雲月璽眼見著宋成璧和兩名女子相處得遊刃有餘,嘴角更是泛起嘲諷的笑。

  念犀比較溫柔,現在也氣白了臉:「你這女子為何如此?宋真君的戀人枉死,已經足夠痛苦,如今他好不容易走出來,你為何要戳他傷疤?世間怎麼有你這般不體貼的女子?」

  雲月璽道:「是是是,我豈止不體貼,我不僅不樂意別人透過我看其他人的影子,就連你們宋真君的戀人,也是我殺的,你們要找我報仇嗎?」

  她微微一笑,本就美得有侵略性的容貌做出這樣挑釁的笑,更是讓另外兩人怒不可遏。

  雲月璽等的就是她們殺她,繼而觸犯規則,被淘汰。

  否則的話,雖然修士不能殺害修士,但給另外的人使絆子還是可以的,宋成璧他們人多勢眾,雲月璽現在肯定鬥不過,她得趕緊利用規則淘汰他們。

  宋成璧也像是考慮到了那一層,他快速出手,瞬間出手,那兩名女子便如同被點了穴道,握著劍沒法動。

  現在,周圍只剩下雲月璽和宋成璧。

  宋成璧看向雪地里的藍衫,他本覺得有些不對,為何這麼冷的天雲月璽要脫掉外衣?但是一見藍衫染血,宋成璧便不覺得有什麼,估計是受了傷再治傷。

  雲月璽道:「宋真君把自己的幫手都給封印了,還怎麼殺我?這裡,大家的靈力都耗得差不多了,你單槍匹馬,還真不一定能打贏我。」

  「你可知,自從你刺我六十八劍,我沒有一夜睡過好覺。」宋成璧眼中浮上火焰,「有很多人建議我將傷疤抹除,我卻不願,你可知是為什麼?」

  在雲月璽以為宋成璧要說出什麼恨意之類的話時,宋成璧一直望著她,半晌,才道:「月璽,我們可否重新開始?」

  雲月璽臉色一冷,被他的話生生給噁心到:「宋真君的意思是,要我重新殺你一次?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

  她也幻化出自己的長劍,美眸看著宋成璧,眼中清晰浮起厭惡。

  宋成璧如同下定好大決心,他眸子裡浮上痛苦、痴情、矛盾,但是其中最濃烈的還是征服欲。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宋成璧道,「是,我當初對你下情蠱,確實對你不起,我把你的東西給其他人,你生氣也實屬正常……」

  他似乎在剖白自己的心跡:「我之前從未想過會有不順從我的女子,我只以為,我高興,你也會高興,因此,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我對你的好你難道真沒感受到?」

  「我對別人都是自稱本君,因為我是最年輕的洞虛期真君,浮空照影璧上清楚顯示,我會是下一個達到飛升境界的修士,只有對你,我們平輩相稱。」宋成璧道,「我周圍的確很多紅顏知己,但修真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戀人。」

  「你的意思是你對我不自稱本君,我就要對你感恩戴德?你控制了我的心神,之後讓別的女人折辱我,但因為我是你明面上唯一的戀人,這就是你對我的好?」雲月璽從地上站起來,拿劍直指宋成璧,「宋成璧,你當我和你那些女人一樣傻?」

  「你對我不自稱本君,是我們認識時你還不是洞虛期。你表面承認我是你的戀人,那是因為我的父親也是洞虛期真君!」雲月璽眼中含著厭惡,「我們之間不死不休的關係,都不能讓你褪去在女人面前的虛偽?」

  宋成璧是裝情聖裝上癮了吧。

  宋成璧果然眼一暗:「月璽,做女人不能太聰明,有時,應該難得糊塗。」

  「看來你做過女人,經驗才那麼足。」雲月璽無情嘲諷,「你當女人時被戴了多少頂綠帽子?」

  她現在真想殺了宋成璧,可惜,這裡只是幻境,殺了也不做數,還會違規。

  「我知道你對我不滿。」宋成璧仍然在遊說,「可你是天下第一美人,你修為也好,世間除了我,誰能配得上你?你甘願找一個處處不如你的男人?之前的靈犀她們和你有過節,如今她們都死了,你為何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

  他似乎想馴化雲月璽,用別的女人的溫柔。

  「念心她們只是花妖,她們知道我對靈犀她們有情,但是,仍然願意撫平我內心的痛。」宋成璧道,「對於你,你是驕傲的,我絕不會如此待你。」

  宋成璧今日說這番話也是費了大力氣,他一直就沒忘記過雲月璽,在和魚媚**時,魚媚罵雲月璽是個賤人,宋成璧固然當時想殺了雲月璽,也聽不得別人罵她,他只能堵住魚媚的嘴。

  之後,他一直想的也是殺了雲月璽,但直到見到雲月璽那刻,他才發現自己並不想。

  他只想重歸舊好,雲月璽的驕傲,他可以慢慢化解。那六十八劍,就當他讓了自己的女人。

  奈何雲月璽不聽話:「她們是沒腦子的花妖,你覺得我也沒腦子?」

  雲月璽將劍尖往前一送:「你要是一直想殺我,我還能高看你一眼,說明你把我當成一個真正的修士,是友則交,是敵則殺,但你居然還想成為戀人?宋成璧,你要是面對的是一個男修,你會這麼大意?」

  不會的,面對的是男修,男修如果被控制過心神,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場面。

  宋成璧還是認為女人骨子輕,傷害過也能被哄好。

  宋成璧大約也想通了此中關節,他眸中浮上冷意:「你執意如此,就怪不得我。」

  他這邊有三個人呢,隨意拿一個人來殺雲月璽,那人出局,剩下的人也能晉級。

  宋成璧解開對念犀和念心的封印,二女剛才什麼都沒聽到,但是,不妨礙她們對雲月璽的敵意。

  不是宋成璧碰上的女人都是戀愛腦,而是,只有戀愛腦才會被宋成璧蠱惑,圍在他的周圍,就像這兩個蠢貨。

  念心脾氣最暴躁,一被解開封印,哪裡能忍宋成璧為了這個女人封印她,當即拔劍朝雲月璽刺過來。

  雲月璽壓根沒努力躲,一來,這裡是幻境,她不會死,宋成璧那個蠢貨,連這裡是幻境都不知道,二來,主考官並不是吃素的。

  她象徵性地反抗幾下,裝作實在力竭,眼看就要被殺……

  「叮——」一道水色絲弦從空中疾射過來,僅僅一下,念心的長劍便像雪絮一般碎裂翻飛,最後劍身碎片轟然炸開,剎那間灰飛煙滅。

  一身冷煞之氣的飛影城主出現在此地,他踏空而來,眼神冷戾得就像要吃人。

  雲月璽看他一眼,發現他衣襟微敞,露出精緻的鎖骨,似乎是準備入睡。

  ……在入睡時被拉過來履行主考官的職責……

  宋成璧皺眉,暗道不好,怎麼考官會來得那麼快?這樣,不只沒殺到雲月璽,還要搭進去一個念心。

  月昭那一下並不輕,念心整個右手全都腫了起來,動都動不了。

  她花容月貌,化形以來從沒遭遇過這樣的對待。

  月昭身後跟著沉默的護衛,他望了眼雲月璽,在雲月璽以為他要對自己怎麼著時,月昭冷聲:「除她之外,其餘三人全部違規出局,違規者藐視飛影城威嚴,杖責七百。」

  七百杖責?修士的身體也受不了啊。

  最驚訝的是宋成璧,明明是念心出手,為何他們三人都要受罰?

  宋成璧也是洞虛期真君,可從來沒被人這麼對待過,他壓了眼,念心就道:「為什麼?是她先挑釁我,還、還勾引我的……我的……」

  她含羞地望了眼宋成璧,不知道該說什麼身份。

  「我的道侶……」念心垂首。

  念犀也道:「的確如此。」

  月昭懶得聽她們講那些春天的故事,直接一揮手,示意護衛帶人下去。

  他的桃花眼本是濃麗的風情,硬生生也被他帶出戾氣,宋成璧皺眉,拱手:「城主,您身為一城之主,更是主考官,絲毫不聽人辯解,會不會有失公允?」

  「本君這般有失公允?」月昭問向身後護衛。

  護衛搖頭,支持月昭。

  宋成璧臉色一變,他何曾碰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城主,問自己的下屬,這和沒問有什麼區別?

  「城主,再是如何,殺人的也只有一人,我們其餘兩人未違規,您為何要處罰我們?何況,我們只是秘境才認識的朋友。」

  「你們三人相互糾纏,身上氣息混作一團,連夜晚沒時間,白日都捨不得分開。你和你所有朋友都會這樣?」月昭厭惡道,「她和她為雙胎,心靈相通,一人殺人另一人也在支持,至於你,你懦弱到只敢推女人出去當槍,見她們二人劍勢不收特意解開封印,借刀殺人同樣是殺人。」

  月昭不耐煩處理這些事情,以往,這些考核的事都有別人來做,今年他卻是主考官,煩不勝煩。

  宋成璧沉默一瞬:「城主一來不問原由便處理人,是否特意偏袒?」

  「你當本君的腦子和你的腦子一樣?」月昭直接道,「你那兩個人一見本君便說雲月璽勾引你,你根基不穩陽氣不足,日日被採補早成了空殼,雲月璽除非瞎了才會勾引你,雖然她諸多缺點,但是眼神不差。而你那兩個女人心甘情願跟著這樣的你,還把你當寶,足以證明她們智商有問題,才做得出在幻境裡殺人的事情。」

  「幻境?」宋成璧一驚。

  月昭最煩處理這些事情,直接指著雲月璽:「此時天色近晚,安全的白日過去很久,她身上的傷口看似乾涸卻沾著雪,說明她才受傷沒多久,只是故意做舊傷口,白日是安全的,看傷口方向,說明傷口由她自己割出,今夜妖獸狂化,她若是沒發現這是幻境,身上的傷口不會影響體力,便不會自己刺傷自己找死。既然她知道這是幻境,說明她知道殺了你們你們也不會死,如此,她為什麼要殺你們?」

  「證據擺在本君眼前,本君是失心瘋才會問滿口謊言的你們。」

  月昭一口氣履行完主考官的職責,在宋成璧臉色難看之際,再道:「帶下去,此人頂撞城主,加罰言獄。」

  他不樂意說那麼一堆話。

  宋成璧從沒想過是這樣的結局,不過,他眼神閃了閃,別的事情都有飛影城護衛出面,為何到雲月璽這裡,就是飛影城主出面?

  他們難道有什麼?宋成璧心中升起被綠的憤怒。

  這個城主哪裡有他好?

  宋成璧還要說話,直接被不耐煩的月昭揮袖,他瞬間不能發言。

  宋成璧等人對月昭來說,毫無用處,讓他連懟的興致都提不起來。

  等宋成璧等人被拉下去,月昭又看向雲月璽:「你看本君像不像一柄刀,你用的還習慣?」

  雲月璽眼皮跳了跳,來了來了,飛影城主的秋後算帳,月昭道:「知曉本君為何沒殺他們?」

  雲月璽目的已經達到,不再想著和飛影城主算計來算計去。

  「因為城主不願被我算計,故而,不願做殺人的刀。」

  「是。」月昭看她終於沒再下意識騙自己,臉色倒好了不少,「本君殺那夜叉公主,是她破壞本君和你的比賽,本君不殺這三人,則是你自己破壞你和本君的比賽,你哪裡連第一個女人出手就要陷入生死之境,本君還不了解你?你劍上連火蓮都沒盛開,足以見得你遊刃有餘。」

  「但城主還是處罰了他們。」雲月璽垂眸。

  「因為你找到了破關之法,而那三人不過是無頭蒼蠅。」月昭看向雲月璽衣衫蓋著的雪蓮,一揮袖,雲月璽的衣衫便好好地披在她身上。「你大膽的算計中,不是也包含了這點?」

  月昭摘下雪蓮,雪蓮晶瑩剔透,倒映出他的面容。

  月昭今夜好像不想回去,他回去便睡不著了,現在倒是有些困意。

  他冷冷地看著那朵雪蓮,神色有瞬間的恍然。

  雲月璽聽他這麼說,倒也沉默片刻,其實,拋開飛影城主的其他不談,飛影城主確實是最能和雲月璽有共同語言的人。

  「城主坐擁飛影城,珍寶數不勝數,為何之前要冰霜之眼?」

  「本君想吃。」月昭好像是在說謊,又好像不是在說謊,「你特意提醒本君冰霜之眼,是要提醒本君繼續和你為敵?」

  「不是。」雲月璽道,「城主若是因奪寶和我心生敵意,早在我們見面,城主就會殺我奪寶。」

  她在想飛影城主為什麼想吃冰霜之眼??那種至寶,他拿去吃?

  有錢人的快樂她想像不到。

  雲月璽發現飛影城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披了一件狐裘,雲月璽道:「城主自己的幻境,城主也會冷?」

  「不。」月昭道,「有雪披狐裘,應景。」

  雲月璽抽抽嘴角,再發現月昭居然隨手一插,把雪蓮花給插回去了,他的幻境他是主宰,雪蓮花又長得好好的。

  他不知道什麼怪癖,非要朝雪蓮挨近點,就像周圍的景都入不得他的眼。

  月昭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在,他也沒有壓抑自己的習慣,道:「其實本君很不爽。」

  雲月璽:「?」

  「看樣子,你會贏,所以本君不高興。」雲月璽在雪地給自己挖一個睡覺的坑的時候,月昭道,「本君早知你善謀略,但是本君的考核都偏向謀略。這倒不是本君有意縱容你,而是你修為低微,靠著修為贏了你,實在不爽,但是靠著智謀,你我同入一局,本君因為修為高,也必定會比你先贏,本君只能讓你獨自破局,再和曾經的本君相比,果然,難不倒你。」

  「明知你很有可能會贏,卻還要和你比試,本君不爽。不比,本君更不爽,你贏,本君還是不爽。」月昭一連幾個不爽,宛如一個無理取鬧的戀人,雲月璽勤勞地鋪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月昭等了會兒沒等到回應,危險眯眼:「你沒聽本君說話?!」

  雲月璽回過神來,下意識想說自己聽了,但思及月昭不喜歡被騙,便生生吞下去:「沒聽……」

  「為什麼?」月昭冷著臉。

  「因為我不想聽城主無理取鬧。」雲月璽道,飛影城主確實會不爽,她理解,但她也真不能因此做什麼。

  她以為月昭至少會象徵性地生氣,沒想到她一說了實話,月昭只是冷笑兩聲,半點不發脾氣地躺回去。

  雲月璽木然。飛影城主喜歡這樣,他集抖S和M為一體。

  她繼續挖坑,一會兒就可以把自己埋進去,在頭上插個雪蓮。

  「不過,本君向來不捨得委屈自己,既然本君不爽,所以,本君設下的最後一關,也就是第三關,是看純實力,而不是智謀。」

  雲月璽挖坑的動作一頓,飛影城主也太欠扁了。

  何必說出來?

  她準備翻出坑去,至少,以行動來表示自己的不滿,她剛翻上去,月昭其實就躺在大坑旁。

  雲月璽想著他肯定不喜歡和人接觸,一定會讓開剛勞動完一身是汗的自己。

  月昭想著本君好好躺在這兒,要翻往另一邊翻。

  兩人誰都沒讓誰,陰差陽錯間,雲月璽一從坑底冒出來,仰起頭,嘴唇便好巧不巧地擦在飛影城主的唇上。

  柔軟的觸感轉瞬即逝。

  雲月璽:……

  飛影城主:……

  月昭愣了一下,但不算太驚訝,他面無表情起身,再面無表情看雲月璽一眼:「哪怕你親了本君,本君也不會因此減緩第三關的難度。」

  更不會給你增加鳳凰的好感度。

  雲月璽搓搓自己的唇:「不小心碰到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頓了頓:「城主,我來此,只為鳳凰。」雖然你長得好看,但我,真的,沒什麼想法。

  好看不好吃的飛影城主,絕對屬於只可遠觀的類型。

  月昭更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為鳳凰,都不知道怎麼和她說。

  月昭忽而準備離開:「今夜之後,你的第二關考核就會完成,不用本君告訴你,本君要說的是,因為你,捕海比賽的規則屢次被破壞,你需要找本君說明情況,明日,本君城主府等你。」

  他冷靜地走了,哪怕和雲月璽親了一下,也看起來什麼反應都沒有。

  等走遠了,月昭才面無表情,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親到鳳凰了,她滿意了嗎?

  月昭走出老遠,忽而冷淡回頭,沒想到,雲月璽正望著他。

  雲月璽的想法也很簡單,你忽然在這裡睡覺,又忽然走了肯定是有什麼事兒,我得看看。

  月昭桃花眼一暗,更是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離開,他傳音:「不要忘記明日來解釋。」

  他似乎是解釋自己為什麼回頭,雲月璽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她知道飛影城主的意思:親了也沒什麼,他回頭不是因為動了念頭。

  哇,這麼傲氣的嗎?就回個頭怎麼了?還非要找個藉口。

  雲月璽挖好坑,把雪蓮放在自己頭頂,沒到夜晚狂化的妖獸植物中,並不包括雪蓮。雪山上的動物同仇敵愾,似在保衛著什麼,只有把自己變成它們中的一員,才不會被攻擊。

  第二關的完整考核內容是:生存、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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