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誣陷私通的姐姐二十九

  皇宮內。Google搜索

  當今聖上年事已高,本正眯著眼在御書房休息。燕昭來此,說明來意後,皇帝眼睛一亮,立刻提了御筆揮就聖旨,命身旁的大太監捲起來遞給燕昭:「這旨意,讓福忠替你去宣?」

  燕昭將聖旨收好,臉上倒沒其他皇子那般對皇帝刻意展現的仁孝,反而冰冷守禮,不見諂媚。皇帝也不惱,想來兩父子間一直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燕昭聲音冷淡:「兒臣自己的旨,自己去宣。」

  皇帝嗤笑一聲:「自己去給自己宣旨,你也好意思。」

  燕昭不置一詞。

  皇帝嘴上雖嫌棄,心裡倒不可謂不欣慰,燕昭是他和皇后唯一的兒子,皇后早逝,中宮一直未立,眼見著燕昭太子妃之位一直空懸,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女子,皇帝的心便一直吊著。可他這個兒子不比其他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兒子,燕昭極有自己的主見,便是他這個父皇也不能逼迫他什麼。

  如今眼見燕昭紅鸞星動,皇帝自是大喜。

  他命人去自己的私庫撥了許多東西,全當給這個兒子充面子。皇帝一生節儉,連帶著其他皇子公主來面見他時,都要特意穿上最陳舊的衣服,公主挑上最樸素的首飾,唯有燕昭,他的衣服、銀線所用全是最好,手上還因為適才射箭,戴著一個價值連城的玉扳指,可謂是君子端方,清冷華貴,頗具天家威儀。

  皇帝也不會指責太子浪費,反而樂呵呵地夸太子美姿儀,令其餘皇子暗恨。

  燕昭領了聖旨,這便出了皇宮。

  雲府內,雲月璽頭上簪了只紅寶石簪子,簪子被能工巧匠雕刻成花形,晶瑩剔透的紅寶石是花心,被一旁鏤空了花紋的銀色花瓣簇擁著,只一隻簪子,便顯得靈巧美麗。

  雲月璽正同聽琴一起拿些不名貴的料做些簪子來玩,聽琴便道:「小姐,你不知道,那位柳姑娘,到底是如願以償了。」

  雲月璽道:「是嗎?說來聽聽。」

  聽琴道:「那日她做了那樣的醜事,定國公府本不願讓她進門,納妾都不願意,只睜隻眼閉隻眼地讓她住進了別院,權當做一個外室,結果,到底是柳姑娘沒臉皮,用了一招就讓定國公府妥協了。小姐,你猜她做了什麼?」

  雲月璽心裡門兒清,美目微蹙:「應當不是懷孕,想來那些日子,她算計那麼多東西,又才出獄……假孕也不可能,定國公府老辣的大夫、婆子許多,想必,她用了柳大人的清譽?」

  聽琴道:「小姐高見!她啊,穿了身白衣服就去定國公府門口跪著,說是她的清白給了慕容世子,她的父親柳大人也為國盡忠,然後就在那哭泣,說是柳大人去的早,為國為民也沒什麼用,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能保護,她說,她改日就尋個時機,碰死在定國公府門前。」

  雲月璽想想那個場景,也搖搖頭。

  柳大人一生盡忠職守,柳若顏既是異世的靈魂漂泊於此,用句俗語來說,便是奪舍。她占據了柳大人原本女兒的身體,沒盡過一天孝,她不只賣了柳家祖宅,現在還拿著柳大人的名聲威脅別人。

  可憐柳大人要臉了一輩子,死後,他的女兒向全京城的人宣揚:我婚前和有未婚妻的男人私通,現在他家還不要我,他們家有沒有把我的爹當回事?

  若是柳大人泉下有知,只怕要氣活過來。

  聽琴憤憤道:「現在別人都說柳大人家門不幸,攤上了那樣一個女兒。但是,這事兒鬧得挺大,畢竟慕容世子同柳若顏的關係鐵板釘釘,柳若顏又是那樣的身份,定國公府沒法,只能把她接回府,納成妾。一般的妾柳若顏還不樂意,她還要定國公府親自用轎子把她抬了去,聽說為了這事兒,慕容夫人都氣病了。」

  雲月璽擺弄簪子的手頓了頓,就聽聽琴快意道:「她啊,枉費一場心機,最後還不是給人做妾。要是她知趣,不對小姐那麼狠……以老爺的仁厚,必會好好給她挑一門親事,哪裡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聽琴還在絮絮叨叨,雲月璽卻漸漸有了思量。

  柳若顏多高傲的一個人,她會找上慕容煜,更多想法是為了成為世子妃,看能不能逃脫充軍的懲罰。現在柳若顏為妾,定國公府必定不會幫她,而她進了國公府,哪怕再和慕容煜**,也會被盯著服下避子湯,相當於母憑子貴的後路也被她斷了。

  只怕,柳若顏甘願成為妾侍,是困獸之爭,目的不在於掙破牢籠,而在於咬死另外的對手,也就是雲月璽。

  雲月璽仔細想了一番柳若顏手裡還剩什麼底牌,恰好,正合她的意思。

  雲月璽淡笑著對聽琴道:「若這幾日定國公府的人上門來,你早點來告訴我。」

  聽琴雖不解兩府鬧得這樣尷尬,定國公府的人為什麼還會再上門,但仍是點點頭。

  她把兩人做簪子的廢料拿出院子,想讓小廝拿去扔掉。

  不多時,聽琴跑回來,氣喘吁吁道:「小姐,定國公府的人真帶著柳若顏來了!」

  她神色慌張,雲月璽卻朝她溫柔一笑:「沒什麼,你帶我去看看。」

  雲府的前廳氣派雅致,雲尚書沉著臉,目露不悅,道:「夫人的要求,恕老夫不能答應。」

  慕容夫人也不好意思張口,這事兒,雲府怎麼會答應呢?她踏上雲府的門檻,都覺得自己沒臉,可沒臉的事兒,也只能她來跑上跑下了。

  慕容夫人垂淚道:「我也知道,我這要求無禮,可是……柳姑娘那邊的事兒也等不及了,她的祖宅被賣,別人無論如何也不答應再賣出去,我們說讓她從別院出嫁,她又說我們家沒規矩,指著鼻子問納妾是這個規矩嗎?她說她私通當妾她認了,但是做妾也要有做妾的規矩。」

  慕容夫人臉帶病容,咳嗽兩聲:「她非要從娘家出嫁,又沒了娘家……然後說她自小住在雲府,雲府雖不認她了,也算和她親厚,左右她和人私通沒了臉,嫁人時想保住最後的顏面,讓我來求您通融通融,讓她從雲府出嫁。您不用準備任何嫁妝,府里也不用張燈結彩,左右不過是納妾,深夜一頂小轎抬著就從後門出去了,您看,可行嗎?」

  雲尚書竭力壓抑著怒容:「慕容夫人,老夫敬重定國公,也請夫人莫要咄咄相逼。老夫未曾嫁女,府中就要先抬走一個妾,這是什麼禮儀?雲府從未做過如此沒有禮數的事情,此事,老夫絕不答應,也請夫人不要再提。」

  慕容夫人臉上現出一抹難堪:「我自知這請求無禮,但……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柳家那姑娘簡直不叫人,她拿了條白綾,說是隨時都會弔死在定國公府門口,請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公公的面子上,幫我們這一回。」

  見雲尚書仍然無動於衷,慕容夫人擦擦眼淚,拿出一封信:「這是柳家那姑娘寫的斷絕關係書,說是你們不用怕她回來出嫁一次,就賴上雲府,之後她和你們雲府再沒幹系了。我想著,她這人雖然不懂禮數,心思也狠毒,但這遭吃了不少苦,雖仍是憤世嫉俗,但想必也知道了唯有你們才是對她最好的人,便如鳥戀舊林般,想從雲府這兒出嫁。」

  慕容夫人到底心思軟了些,被柳若顏騙過,但云尚書半點不吃這一套。

  文人,最是善良,也最是性子倔,何況雲尚書混跡官場多年,哪能不懂柳若顏的心思。

  他道:「她此番出去受苦,只怕更恨雲府沒護佑她,汲汲營營想再回雲府一次,只怕是心中有鬼,老夫絕不答應。」

  正在慕容夫人同雲尚書僵持不下之時,雲月璽進來了。

  她先對慕容夫人行了禮,再湊到雲尚書跟前說了幾句話,雲尚書的表情立刻變得驚怒,思及慕容夫人還在此處,他沉了臉問道:「當真?」

  雲月璽笑道:「十之**,父親,女兒不願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欺負。」

  沒有哪個父親能夠抵得住愛女略帶委屈的撒嬌,雲尚書朝慕容夫人點頭:「此事,便依夫人所言,月璽有事要同老夫商議,老夫去去就回。」

  慕容夫人見目的達到,也識趣笑著起身:「我府中還有事,就不叨擾尚書了。柳姑娘的話,就在府外候著,一會兒我讓她進來,今夜我們府便來接她。」

  慕容夫人含笑道:「反正也只是妾侍,沒什麼虛禮,快得很。」

  雲尚書沒再落井下石,告別慕容夫人。

  等慕容夫人一走,他才道:「月璽,她當真要如此害你?」

  雲月璽美目盈盈:「千真萬確。」

  雲尚書此刻,心裡的怒火簡直無與倫比,倒不是對著雲月璽,而是對柳若顏:「那你的做法也太冒險,月璽,今後你別再同她接觸,她困於定國公府便害不了你,你何必冒這樣的險?若是府中的護衛一時不察讓賊人得手可怎麼辦?」

  雲月璽稍稍斂眸,道:「父親,女兒三番四次被柳若顏所害,若要女兒次次避讓,女兒實在不甘心。這次她這般想害我,我便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否則,以後畢生女兒都有陰影,難道被別人坑害,女兒便只能避開?這次,我偏要迎上去。」

  雲尚書也理解雲月璽,他的女兒同他一樣,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她什麼都沒做,便被人屢屢惦記著暗害,怎麼能忍。

  雲尚書仍沉吟:「為父再往你的院子增派人手保護。」

  雲月璽不願讓雲尚書擔心,盈盈一拜:「女兒多謝父親。」

  雲父卻還是憂心忡忡,他準備寫信去武將老友家多抽調人手,再三叮囑雲月璽今日白日不得和柳若顏接觸,如果發生任何事情,立即來書房找他。

  雲月璽柔柔地答應下來,但是並沒放在心上。

  她認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避而不見只能給對手更多活動時間罷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雲月璽攜著聽琴去往雲府大門口,定國公府一個小廝一臉不虞地給柳若顏搬東西,說是搬,其實也就幾件衣服罷了。

  時隔多日,柳若顏再度見到雲月璽,眼底剎那的驚艷過後,便浮上濃重的恨意。

  她這些日子以來,飽經外面人的辱罵、輕視,還要和定國公府的人鬥智鬥勇,以期成功嫁入定國公府。柳若顏本就傷了根的身體變得更壞,她現在瘦得像一根繩子,身上穿的衣服也半舊了,哪怕特意挑了身紫紅色的裙子,那個顏色穿在她身上也像是夏日被曬敗了的花。而雲月璽雪膚花貌,頭髮烏亮,發上簪著紅寶石花朵,衣服為紅白二色,點綴相間,美而不俗。

  柳若顏忽然生出自慚形穢,這樣顯得雲月璽還是閨中神采飛揚的少女,而她卻已經是生活不幸的半老徐娘。

  兩人明明才相差一個月大,怎麼會這樣呢?

  柳若顏不讓自己露怯,板起臉:「月璽姐姐,我還是……」

  「我擔不起你的姐姐二字。」雲月璽輕聲,「雲府同你早沒幹系了。」

  柳若顏挑釁的話生生被打斷,她咽下這口氣,那張灰敗的臉上愣是硬生生擠出幾分勝者的驕傲,傲慢道:「雲月璽,我還是成功嫁給了慕容煜,我勝了你。」

  她靠近雲月璽,小聲道:「我老早就看出來,你喜歡慕容煜,因為你想討好慕容煜,所以對我也更好,可我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如願,你什麼都不如我,呆板迂腐……只是你運氣好,有個尚書爹,你憑什麼壓著我,所以,你不知道吧,我小時候就特意接近慕容煜了……」

  柳若顏覷著雲月璽的臉,想看她崩潰的樣子。

  雲月璽痛苦吧,崩潰吧,嘗嘗從小就被人背叛的感覺……她現在落到了這種地步,憑什麼和她一起長大的雲月璽還能獨善其身呢?

  大家都在地獄裡沉淪吧。柳若顏徹底放棄了所謂的穿越女主面子,她現在只有一個目的:不讓雲月璽好過。

  雲月璽正要冷冷地推開柳若顏,忽然,尚書府門口停了數輛馬車,最前端的馬車用的全是烏雲踏雪這樣的寶馬,車身上繡著銀色的鷹,除這輛馬車外,後面的馬車全是皇宮運送物品的車,也都用健壯的馬匹拉著,身邊站著面無表情的護衛。

  「太子殿下到——」

  一聲尖利的聲音響起,燕昭掀開帘子,從馬車上下來。他一貫的清冷華貴,哪怕模樣再俊,也因氣度威儀使人不敢心生冒犯。

  雲府眾人忙跪下行禮,包括雲月璽和柳若顏。

  燕昭淡淡道:「起來。」

  他的目光從雲月璽發間的紅寶石髮簪上略過,發現這紅寶石個頭太小、顏色略淡後冷眸一凝,不是他送的紅寶石。

  燕昭什麼都沒表現出來,臉上仍看不出喜怒。

  柳若顏現在的境地,都要拜燕昭太子的懲罰所致,可她連報復的心都生不出來,她和燕昭太子,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隻蚍蜉如何撼樹?

  柳若顏把所有的恨都轉移到雲月璽身上,嫁給慕容煜,也就報復了雲月璽。

  這時,雲尚書急忙迎了出來,欲行禮被燕昭阻止。

  雲尚書對燕昭道:「太子殿下大駕光臨,微臣有失遠迎。殿下請。」

  燕昭走進雲府。

  雲尚書五分寒暄五分緊張道:「不知太子殿下來,所為何事?」

  燕昭步子一頓,在雲尚書面前站定,薄唇輕啟:「下聘。」

  雲尚書心裡一松,太子殿下是來下聘的,不是因為他有什麼事辦得不妥……雲尚書的笑漸漸僵在臉上,太子殿下來下聘?替誰下聘?

  太子何必說下聘,皇家的下聘和賜婚有什麼區別?

  雲月璽也一驚,心裡生出個預感,美目微訝,看向燕昭。

  燕昭拿出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工部尚書之女雲月璽,溫良大方,品貌出眾,貴而不恃,謙而益光,太子昭品行佳懿,堪稱絕配,特賜為太子妃…………」

  之後的很長一段,眾人都沒有聽清楚。

  包括展煜,展煜萬分驚訝,之前太子殿下確實每天都會約雲小姐,但太子殿下那副樣子……他還以為是雲小姐提醒了太子中毒,被賊人盯上,太子以此保護她。

  原來不是嗎?

  燕昭自己給自己念賜婚聖旨,倒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他念完後,冷眸低垂,將聖旨遞給雲尚書。

  雲尚書掩住驚訝,高呼萬歲後接旨。

  至於雲月璽,她已經不知作何反應,面前的燕昭還是之前那個燕昭,但她總覺得,有點奇怪。

  燕昭給雲月璽的感覺是:燕昭遞給她一柄劍,說從此將她收為女暗衛,雲月璽都不會驚訝,但燕昭讓她當太子妃,很奇怪。

  所有人中,只有柳若顏心裡存著悲憤和不可置信。

  她剛才還在向雲月璽炫耀,說她搶過來了慕容煜,結果轉眼,雲月璽就被封為太子妃?

  柳若顏身子顫了顫,她不能接受自己失敗得那麼徹底。

  為什麼雲月璽會是太子妃?她才是穿越者,如果上天不是讓她穿越來享盡一世榮華富貴,又為什麼讓她穿越?

  在柳若顏痛苦之際,燕昭已經吩咐人將聘禮搬進雲府的倉庫。

  他淡淡道:「前三十六箱是孤父皇的心意,後七十二抬是孤的心意。」

  雲尚書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有勞陛下,有勞殿下。」

  照理,事關雲月璽的婚事,他必定要細問燕昭究竟是如何想的,但云尚書發現他問不出口。

  讓他和燕昭太子談論公事,他駕輕就熟。

  讓他陡然和燕昭太子談論家事,他總覺得這位太子會冷眼一瞥,讓他專注朝廷大事,不得分心。

  ……

  燕昭也知需給雲尚書時間消化,他體貼人意道:「孤有事需同雲尚書商議,雲尚書可先去準備。」

  雲尚書一臉複雜地下去準備。

  燕昭則又轉身,他的臉如匯聚山川精華,比之雲月璽的臉,也只有出色,沒有遜色。

  雲月璽和他對視一眼,燕昭忽而道:「你頭上的紅寶石,沒有孤那日送的好。」

  雲月璽:「……」

  她只能福身道:「殿下上次所贈,已被臣女珍藏,故未戴上。」

  「嗯。」燕昭淡淡道,聲音倒是顯而易見的軟化。

  柳若顏在一旁不想承受這等打擊,她忽然間浮上自傷,眼中帶淚,問道:「太、太子殿下,那日民女只是抄了些死人的詩句,殿下便如此重罰民女,你為了死去的人重罰活人,是為了給姐姐出氣嗎?」

  柳若顏大著膽子問道,她心有不平,覺得燕昭定是處事不公。

  燕昭蹙眉,冷眸朝柳若顏一掃,直看得柳若顏周身發虛,他冷冷道:「你弄虛作假,貪圖虛名,以為只害了死人?若天下人都學你,文盲作狀元,有狀元之才者何去?身無武藝者偷竊將軍之名,將帥之才何去?屆時,天下再無人鑽研學術,全是貪圖捷徑之輩,孤這太子還如何做?大翰的天下又該如何存續?」

  他修長的眉一蹙,划過一道厭惡:「若你不服孤的判決,孤可……」

  柳若顏哪裡敢再觸燕昭的眉頭,忙道民女不敢,民女心服口服,燕昭這才沒再追究。燕昭最開始毀了柳若顏身為穿越女萬人迷的期望,又毀了她作才女的期望,害得她那麼慘,她再也不敢靠近燕昭了。

  可是,為什麼這個冷太子,偏偏會讓雲月璽作太子妃?

  柳若顏不甘。

  燕昭去雲尚書的書房談事,雲月璽回自己屋裡冷靜,柳若顏則跌跌撞撞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今日回尚書府的目的只有一個:毀掉雲月璽。

  天下人都說她柳若顏下賤與人私通,今日,她就要讓雲月璽也試試那個滋味。

  那個黑衣人之前說過,近些天他都會在雲府養傷,哪兒也不會去。柳若顏的目的便是,先將那黑衣人勾上床,她故意弄出聲響,把別人引過來,再藉機說害怕,讓黑衣人往雲月璽的院子去,禍水東引。

  屆時,定國公府迎親的隊伍一來,全天下人都知道雲月璽才是那個蕩婦,她的太子妃也當不成了。

  柳若顏成了妾,寧願糟蹋自己,也要毀掉雲月璽。

  事實上,原身雲月璽也遭遇過這件事情:柳若顏同黑衣人私通,黑衣人也就是燕禮,柳若顏享受愉悅的聲音引來巡夜的護衛,燕禮為保柳若顏,在眾人捉姦時來到雲月璽的房中,原身雲月璽不過是個弱質女流,哪裡敵得過他,不只被他草草污了身子,之後更是被所有人以為,是她在和賊人通姦。

  之後,原身雲月璽被沉塘,而柳若顏假裝和燕禮鬧矛盾,被燕禮按在床上欺負了幾次後,成了尊貴的七皇子妃。

  柳若顏興致勃勃地在腦海中完善著自己的計劃,她沒注意到,暗處一直有眼睛在盯著她,等著她自尋死路,再不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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