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重生者判我有罪四

  趙難挺直脊背,緊緊抿著唇,他眉宇間氤氳著正義的意味,滿是清愁。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趙難這人疾惡如仇,他自覺心懷坦蕩,很是看不上雲月璽這等殘害同門的行徑。何況,乾羅試煉,他早就不想和雲月璽一起參加了。

  趙難自從知道雲月璽之後會變成魔頭,便對她頗有成見。他舉一反三,想起曾經發生的一些事情,這些事情,更讓趙難對雲月璽的人品心存狐疑。

  碧雲峰一行人如今御著本命法寶,清虛真君則是高階修士,穩穩地踩在空中,憑空而立。

  美麗溫婉的溫月、清雅正直的趙難,碧雲峰上的人全都具有溫和的氣質,他們拱衛於此,於青山綠水中自成一道風景。

  其餘路過弟子們皆投來好奇的視線。

  清虛真君聞趙難如此說,並未軟口:「乾羅試煉,茲事體大,趙難,乾羅試煉所指定的秘境,曾隕落過一位法修大能,這意味著什麼?趙難,你告訴我。」

  「意味著秘境裡會有適合法修的功法秘籍,而且,概率極高。」趙難臉色難看地回答,但是並不情願。

  清虛真君看他的表情仍這般倔強,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子的脾氣。

  他無聲嘆了一口氣,蒼涼的目光望向這蕭蕭瑟瑟的山林,終是道:「先回去吧。」

  有什麼內部齟齬,回碧雲峰關上門慢慢說,不要在眾人面前,惹人笑話。

  清虛真君發了話,趙難便是有再多不滿,也只能跟著回去。

  一回到碧雲峰,便有負責灑掃的弟子替這些內門弟子斟上熱茶。清虛真君飲了一口茶水,掀開眼對趙難道:「你不要和你大師姐結為同盟,但是,你可知道,法修最完美的同盟就是可攻可守,能給對手極大壓迫的劍修。」

  「你師姐她……不管她之後會如何,至少她在之前和現在,對你們仍存拳拳愛護之心,你不和你師姐結為同盟,和誰結成同盟會比較好?」

  趙難一聽這話,猶豫一瞬,仍是道:「師尊,師姐或許之前就對徒兒起了些心思……」

  清虛真君擰緊眉,其他弟子也都往他看過來,全都想找到雲月璽成為魔頭的蛛絲馬跡。

  趙難道:「師尊,諸位師兄師姐,我是金丹中期,師姐是金丹巔峰,按理說,我和師姐聯手,無論如何也能進入前二十名,奪得進入秘境的資格,但我們從未成功過。不知你們是否記得,我曾經在比試中受傷那次……」

  趙難目中忽而射出電一般的冷光:「那次,我身後本沒有對手的水劍光,直到師姐忽而出現在我身後……」

  其餘人的表情都難以言喻起來,的確,劍修躲去一個法修的身後,這本就不合常理。

  趙難此時滿眼帶著狐疑:「師尊……過去之事,已經沒了證據,徒弟只求這次師尊不要讓師姐再和弟子一隊。師尊大恩,弟子叩謝。」

  他說完真跪了下去,像是避雲月璽如蛇蠍一般。

  清虛真君這時,也不敢再勸趙難,只說了可以,繼而又問誰願意和趙難一隊。趙難是碧雲峰內最出類拔萃的法修,清虛真君對他寄以厚望。

  溫溫柔柔的溫月,此時倒頗有雷厲風行之范,她率先一步站出來:「師尊,弟子願意!」

  溫月雖溫柔,但也是一名劍修。只是,她在碧雲峰雖眾人都誇她好,誇她溫柔和善,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被冷冰冰的天才劍修雲月璽的光芒給吸引去。

  她溫月,是天上朦朦朧朧的月亮,本該無聲地潤澤、影響著別人,潛移默化地讓別人尊敬她,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雪山間那抹冷淡的新雪吸引。

  如今溫月站出來,這時眾人才發現,這位五師姐,也是金丹巔峰。

  他們碧雲峰上的人才真是層出不窮。

  清虛真君欣慰地應允溫月的請纓,接著,卻又面臨一個難題,碧雲峰上,沒有人願意同雲月璽組隊,參與這一次的試煉。

  竹林蕭瑟,片片或新綠、或深翠的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互相摩挲。

  王方凝神靜氣,手指快速結印,他甚至不需要以咒語為媒介,就能在瞬間發動以風靈根為主的法術,霎那間,竹林間的微風一層層蕩漾開來,竹葉波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巨浪從竹林中傳開,一堆竹子不堪承受地發出悲鳴,要從中爆開。

  忽而,一道冰冷的劍光自斜方一刺而來,並無任何花招,也沒有一點遮掩。

  雲月璽的劍鋪滿了漫天雪影一般,她的劍非常坦蕩,就像她為人的性格。她要殺死誰,或許會因為實力而動用一些攻心之計,但最後敵人死在她手中,一定死於陽謀。

  「叮」一聲,竹子內部暴動的風被沉穩的劍氣壓住。

  雲月璽輕鬆化解王方的招式,她目光微垂,修長的手指拾起一片竹葉,眼神清凌,黑髮披在身後,肩膀極瘦,露出形狀姣好的肩頸,白皙細膩,自有一種脆弱美感。

  但是她目光冰冷,像是最澄澈的冰:「師弟,你的風向,自己看。」

  竹葉被一指彈到王方手上,王方接過,看了一眼,他知道為什麼剛才雲月璽能破他法術了。

  王方看著雲月璽冰冷秀麗的臉,更覺得他此次完全沒找錯隊友,同時,王方心裡也浮現疑惑:之前的乾羅試煉,為何雲師姐每次都無法名列前茅。

  她明明是他見過的,劍意最精純的劍修。

  雲月璽見王方有所疑惑,也並沒出言打擾,她只需要王方提高實力,助她在乾羅試煉中奪魁,

  兩人又配合了幾次,雲月璽對王方全力相幫,兩人正配合之際,雲月璽的劍意也越來越強,但她總覺得還差了一點。

  金丹巔峰只差一線為元嬰

  也就是這一絲線,讓雲月璽覺得隔了一層薄薄的膜,無論她怎麼用力,都觸摸不到。

  差不多可以停手了。

  雲月璽率先收劍,表情冷淡,對面的王方倒是氣喘吁吁:「怎麼不繼續了?」

  他能感受到,對面的劍修在不斷進步,每一次揮劍出劍,都有所不同。

  這樣的對戰,無疑會給對手造成嚴重的心理壓力。

  雲月璽道:「有人來了。」

  她修為更高,話音落了一會兒,便見得幾個外門弟子過來:「雲師姐,師尊找您有事相商。」

  「什麼事?」

  那弟子明顯沒想到她這麼問,之前師姐是不會問具體事情的,但是,這弟子仍道:「師尊找您是有關乾羅試煉的事情。」

  雲月璽心下一合計,便大致知曉了原因。

  從前原身對那些人的迫害不加反抗時,尚且不被待見,她這一次把白黎送去戒律院,在別人眼中,可不是坐實了未來魔頭的罪名?

  雲月璽對王方道:「王師弟,可否請你同我一起去?」

  王方雖不解,到底也信任雲月璽,他從今日便可以看出,雲月璽並不只是一個只知道修劍的修者。

  她的心裡只有劍,但不代表,她只會劍。

  王方道:「但憑師姐吩咐。」

  雲月璽這便和王方一道去碧雲峰的主殿。

  雲月璽的劍已然收了起來,她面無表情走入春花般的大殿,殿內是坐著的清虛真君,容色肅然,以及其餘略帶警惕的弟子。

  王方也見過清虛真君,清虛真君還以為是戒律院有事情讓王方前來。

  他有心家醜不可外揚,那趙難卻已經忍不住,趙難現在見到雲月璽,就忍不住想雲月璽曾經想害他的舉動。

  他聲音僵硬道:「雲師姐,此次乾羅試煉,我不能和你一起結盟了。」

  他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雲月璽道:「原因?」

  她需要知道原因,畢竟,在她的記憶中,原身為了這個不成器的趙難,可是付出良多。

  趙難道:「你還好意思說,葉師姐的水劍光那一次……難道不是你陷害我受傷,害我錯失了晉級機會?本來,我不會被水劍光所傷,是你過來了。」

  一旁的王方聽得皺眉,他完全想不到,哪怕當著清虛真君的面,做師弟的,也敢如此質問師姐。

  雲月璽記得那一次,趙難那水劍光的傷害……

  「你在指責我?」雲月璽道。

  「師姐能給我一個合理解釋?」趙難咄咄逼人。

  「不能。」雲月璽完全不樂意被人逼著要解釋,「我曾是你同盟,你哪裡來的資格質問我?」

  她毫不留情拒絕趙難的提問,被她乾脆利落反駁的趙難臉上一片青白,趙難從沒被雲月璽拒絕過。不管是他找她有什麼問題,都能得到這位師姐最細緻的解答。

  「師姐,可是……」

  「沒有可是。」雲月璽道,「我和你結盟時的試煉並未違規,既然如此,你沒有立場在我們結盟後再來質問我。我們結盟前,你可沒說過,要我負責到底。」

  師姐說,不負責到底……

  趙難這才想到,結盟的確是這樣,沒有結盟解散後,還要找人說理的道理。但她是大師姐,怎能和別人一樣,他們還有師姐弟情誼,不是嗎?

  趙難還想說話,王方卻著實看不下去。

  他道:「這位……師弟,當初的比試若是有問題,自有長老們能看到,現在你再來詢問,有些沒有根據。」

  趙難的臉色一陣尷尬:「你是王方?昨晚處理白師妹的人?」

  趙難下意識聯想到了什麼:「難怪你處理白師妹,你和雲師姐早認識?」

  他狐疑的視線在王方和雲月璽之間打轉,王方更是覺得不可理喻。他自進門開始,就發現這個碧雲峰的弟子,對雲月璽就像懷有天然的成見,只是一點點事情,他們都是以最惡劣的猜測來揣度雲月璽。

  王方受不了這等鳥氣:「這位師弟,我處理事情公平公正,絕無私情。我也是玄武宗弟子,不能和雲師姐認識?你在暗示我戒律院徇私枉法?」

  趙難這便說不出話來,但是,他想了想,仍道:「……總之,我此次已有新的試煉對象,她就是溫……」

  溫月溫柔地看著趙難,準備站出來。

  趙難拿出自己此次的試煉玉牌,正要想著和雲月璽抹除之前的印記,重新換上和溫月的同盟標記。

  結果,他卻看到自己玉牌上面的印記早就被抹除。

  趙難震驚抬起頭。

  雲月璽看了眼他的玉牌,知他疑惑,道:「我和王方師弟早定好此次同盟,我們一起修習,為了更方便,我便抹除了之前的印記。」

  那印記,只是作為參賽所用,同時有少許心靈感應,訓練會更方便。

  一旁的王方也頜首,趙難以及其他人臉上的表情都非常精彩。

  所以,雲月璽早就不和他們一起做同盟,那他們在這裡為了不和雲月璽做同盟爭個什麼勁兒,自作多情嗎?

  王方戰力極高,雲月璽和王方同盟,並非將就。

  她早有更好的選擇,不是他們拋棄了她,而是她不再將就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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