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叩叩——」
雲月璽被敲門聲吵得頭暈,她從床上坐起來,微微撫額,等著頭上的眩暈過去。記住本站域名門外的「叩叩」聲不疾不徐、平緩而穩定地敲門,就像不知道雲月璽在睡覺,誓必要吵醒她才罷休。
雲月璽看了眼時間,才早上08:00,昨天晚上原主才去陸家的祠堂,以靈力鎮壓陸家祠堂里關著的妖獸,原主累了大半夜,凌晨04:00才疲憊回家,洗漱完大約到凌晨05:00,也就是說,距離雲月璽上床躺下才3個小時。
不到3個小時,陸家的傭人就奉陸母的命來叫雲月璽起床,耍婆婆的威風了。
雲月璽指頭纖長,按壓幾下太陽穴,解解原身的疲乏。她聽著那聲聲入魂的敲門聲,沒有一絲去開門的想法,愛敲門?那就慢慢敲著。
雲月璽給房門施了一個「隔聲咒」,那如影隨形般的敲門聲立即消失不見。她耳朵清淨下來,開始探查這個世界的靈力。
因為此方世界有人、鬼、妖,諸多奇異怪談,此方世界靈氣能被吸收,雖然不如修真界的靈力多,空中漂浮著許多雜質,但對雲月璽來說也盡夠了。
她閉上眼,開始吸收、運轉靈力,這個世界的捉妖人一般是靠言靈和體術捉妖,言靈也就是咒術符篆之類,體術則是一些外家功夫。
而那些言靈之術在雲月璽看來,就和法修口念的法咒差不多,只是法修能搬山倒海,這個世界的捉妖者沒有那麼多的靈力支撐,只能驅鬼捉妖。
雲月璽準備慢慢將散在原身皮肉內的靈氣煉化成丹,她先一步步把分散的靈力聚攏,匯聚在每一條經脈里……等雲月璽好不容易歸攏完體內靈力,她才有些餓,去洗了個澡後穿上衣服打開門。
她解開門上的「隔音咒」,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個長得算是清秀的小女傭面帶薄怒地看著她。
這陸家的小女傭名叫陳芷柔,喜歡原身的丈夫陸峻,她的媽媽之前就是陸家的女傭,所以,陳芷柔可以算是和陸峻青梅竹馬,她愛慕陸峻,陸峻有時候對她也不同,她便做了嫁進陸家成少奶奶的夢,等到原身嫁入陸家,她的夢一破碎,便恨上了原身這個「情敵」。
陳芷柔平時沒少幫著陸峻的媽欺負原身,像是早上來敲原身的門,原身五分鐘不起她就敲五分鐘,十分鐘不起就敲十分鐘,擺明了對原身有意見,但她又不說出來,像一隻癩蛤蟆一樣陰森森地躲在地面上膈應人。
陳芷柔按著心底的怒氣,眼帶不馴地看著雲月璽。
雲月璽斜她一眼:「怎麼不敲了?以往不是我睡多久你敲多久?今天你怎麼不繼續敲?」
陳芷柔滿臉屈辱,以往雲月璽只多睡十多二十分鐘,可是今天,她多睡了整整兩個小時,她一直敲門,敲到手背都紅了,裡面都沒有動靜。
陳芷柔看雲月璽哪哪兒都不順眼,但是她身份不高,便生生忍下這個氣:「夫人,老夫人讓您去做早飯。」
她面無表情道:「老夫人都餓壞了,夫人您再不起來,老夫人都要去找先生說今天這個事兒了。」
先生指的就是陸峻,原身的丈夫。
雲月璽看著陳芷柔這副暗戳戳搬出陸峻和陸峻的媽來壓自己的模樣,她笑了笑,原身長得非常明艷,雖然因為太過操勞,臉色黃了許多,但云月璽這一笑,還是帶了些動人心弦的意味。
她輕輕地笑著,繼而抬手,一耳光狠狠扇在陳芷柔臉上。
陳芷柔被一巴掌扇蒙,她在陸家這麼久,從來沒被這麼打過,她面帶憤怒地看著雲月璽。雲月璽道:「老夫人餓了,我也餓了,你不去做飯,還躲在這裡偷懶,你該不該打?」
這個世界雖然也有了手機電視,但是捉妖師自成一界,捉妖師生存的地方風俗仍算是古老,比如陳芷柔的身份,陳芷柔的母親險些命喪於妖獸口下,被陸家長輩救下,之後,陳芷柔母親因為巨大的驚嚇失憶,在陸家做了女傭。
她生下陳芷柔後,陳芷柔沒有捉妖師天賦,陸家仍然供陳芷柔上學、讀書,他們本想將陳芷柔送回到普通人居住的正常世界,但是,陳芷柔愛上了陸峻,甘願待在陸家當女傭。
這些日子來陳芷柔看著雲月璽如何不受寵,如何被老夫人刁難,她心中暗自竊喜,認為她和雲月璽是一樣的。結果,雲月璽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把她扇回了現實。
陳芷柔半邊臉腫起來,她差點身子顫抖,指甲嵌進肉里:「夫人,老夫人是要你親自做飯。」
雲月璽看著她眼裡的怒火越來越多,反手又是一耳光,叱道:「樹挪死人挪活,我昨夜為著陸家操勞了大半夜,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上,我哪來的力氣做飯?你兩個小時沒叫醒我,就在我房門口杵了兩個小時,家裡沒其他事情需要你做?」
雲月璽現在寒著臉,之前原身倒是善良溫和,便被人蹬鼻子上臉,人人可欺。
在這種吃人的狼窩,越不講道理越凶,對自己越好。
陳芷柔結結實實被扇了兩巴掌,她咬著唇不出聲,底下的陸老夫人聽到這上面的動靜,說是老夫人,陸峻的媽不過才四十多歲。
她聽見動靜,皺著眉頭上來:「雲月璽,誰准你打芷柔了?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時代,即便是我們捉妖界,也要懂得尊重別人。」
雲月璽恍然大悟「哦」了一聲:「原來你也知道現在是新時代,不是婆婆能隨便磋磨兒媳婦的時代了。」
陸老夫人聽她說話陰陽怪氣,當即沉了臉。
她指著雲月璽道:「哪兒有你那麼不孝順的兒媳婦?我不過是叫你起來做個飯,就成了磋磨你?」
雲月璽道:「你的意思是你沒磋磨我?」
陸老夫人怎麼可能承認自己磋磨兒媳婦,斬釘截鐵道:「沒有!」
雲月璽道:「那好,我也剛起來,今天早上吃什麼,快點拿上來,我餓了。」
她施施然往餐桌上一坐,拿起一份報紙看了起來,那份悠然自得,哪裡有之前低眉順眼忙碌的模樣。
陸老夫人使喚不動她,臉皮狠狠抽搐兩下。
她道:「反了反了!媳婦兒比婆婆先上桌,我、我這就打電話告訴峻兒,看看他娶回來的是什麼好媳婦!」
雲月璽絲毫不理她,已經看完報紙上的一份文章。
陸老夫人已經氣得去拿家裡的座機打電話,她只是作勢要打,實則哪裡可能打,這些日子捉妖界不太平,各處的封印都有所鬆動。
陸老夫人昨天和陸峻通了電話,陸峻凌晨兩點才休息,那傻孩子,多累呀,陸老夫人心疼陸峻睡不好覺,根本不想在早上打電話給他。
她只是嚇嚇雲月璽罷了,畢竟,她這個兒媳婦有多愛她兒子她知道。
哪知,雲月璽自四平八穩巋然不動,半點沒把陸老夫人的舉動放在眼裡。
陸老夫人見沒嚇到她,臉上的表情更為冰冷,她終於忍不住,一把把雲月璽手裡的報紙扯開:「你丈夫凌晨兩點才休息,你身為他的妻子,都不知道體貼他,還在這裡看看看,有什麼好看的?」
雲月璽一把將報紙扯回來,見已經被陸老夫人揉皺,有些字都不好看,便乾脆一把把報紙揉成團,扔在陸老夫人臉上。
「我凌晨五點才休息,也沒見他問我啊。」
陸老夫人被報紙團這麼一砸,深深覺得雲月璽反了天,哪有兒媳婦這樣的?
她氣沖沖道:「離婚!我要讓峻兒和你離婚,你嫁到我們家一年了,還是個不下蛋的母雞,我早就想讓峻兒和你離婚了,現在我就找峻兒。」
她這次是真的氣到了,到處找家裡的座機,想給陸峻打電話告狀。
一旁的陳芷柔聽到這個消息,暗中發笑,她終於等到這一天,這個女人終於要滾出陸家了。
陳芷柔見陸老夫人到處找座機,暗戳戳也想早點幫陸老夫人找到,她低眉順眼地從雲月璽身邊走過去,想去把座機送到陸老夫人手裡。
雲月璽冷冷起身,毫無理由地對著她的臉又是一耳光。
「啪」一聲,陳芷柔被打得眼冒淚花,她再隱忍也受不了這種無緣無故的打,當即道:「你打我做什麼?」
陸老夫人一腔怒火也戛然而止,同樣莫名其妙道:「你又打她做什麼?」
雲月璽冷著臉道:「沒點眼力見兒的東西,看見老夫人在找電話,也不知道把電話送到老夫人手裡,反應也不知道快點兒?」
陸峻的媽聽雲月璽這麼理直氣壯一說,倒覺得也是,她都氣成這樣了,陳芷柔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兒?
她沉了臉,本來大清早的,陸老夫人就被雲月璽氣出了一堆火,雲月璽今天寒著臉,一點不知道尊老,跟個小畜生一樣,陸老夫人心氣一不順,再看哭哭啼啼的陳芷柔,便覺得晦氣。
她喝道:「哭什麼哭?還不快給我把電話拿過來!」
可憐了陳芷柔本就是要去拿電話,先是被一打,再是被陸老夫人這麼一罵,她心知現在陸老夫人在氣頭上,只是拿她撒氣,不敢頂嘴。
雲月璽卻在旁邊涼涼道:「電話就在你右手旁五步遠,這麼大個體積你都看不到要等別人來拿,你也是夠不長眼。」
這話一出,陸老夫人當即被哽得倒退兩步。
「雲月璽,你今早上吃錯藥了?」陸老夫人道,「你一會兒讓芷柔給我拿電話,一會兒又說我看不到電話是不長眼,你是不是有病?」
雲月璽道:「她看你找電話不知道幫你找,是沒眼力見兒,電話就在你手邊你看不到,是不長眼,我一早上要看你們兩個犯蠢我也挺累。」
她現在完全處於放飛自我的地步,陸峻要拿她當真愛擋箭牌,以為把她擺在家裡她又能伺候婆婆又能幫忙捉妖,還能保護他的真愛。
雲月璽已經嫁過來,現在離婚倒是行,但她蹉跎了一年的青春如何辦?原主遭受的氣怎麼辦?
怎麼可能有那麼好的事情,好好一個女孩兒被用得像個工具人。
雲月璽打定主意不讓姓陸的好過,這時候,陸老夫人已經找到了電話,她把電話捏在手裡,撥出去號碼後,便對著電話那頭道:「峻兒,你不在,你這媳婦是要翻了天了,我早上就讓她幫忙做做飯,她就在家裡又吵又鬧,連芷柔都被她打了,你再不回來,她下一個打的就是我!」
雲月璽冷笑一聲,劈手奪過電話:「陸峻!你娘說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明明是你那方面不行,你娘還在那顛倒是非,我過不了你們家的日子了,我要離婚!」
陸老夫人、陳芷柔:……
她們聽到了什麼?陸峻不行?
雲月璽道:「如果你不是不行,我們結婚以來怎麼就讓我守活寡?如果你是不愛我,那好啊,我這就回家告訴我媽,你當初給我媽怎麼說的?你一定會對我好,現在碰都不碰我,陸峻,你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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