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沒有退路

  戚柏舟沒說什麼,退出房間,路過孩子處,他想起戚微雨的話,下意識攥緊手,從父親的角度如果自己的女兒遇到這樣的事,他會用盡世上所以殘酷的的方式處置那個傻逼。

  「寶寶也不希望爸爸媽媽分開對不對?」戚柏舟站在門前吶吶自語:「放心,爸爸一定會傾盡所有,別的孩子所有的,他們沒有的,我的璟柔都會有。」

  戚柏舟綻開笑容,鬆開手掌,手心赫然是一枚鑽戒。

  第二日,戚微雨看著搖籃里的孩子,腦中不斷閃爍昨夜的發生的畫面,過去的回憶與之交雜,播放,循環……

  她心口悶痛難以呼吸,失力跌落在地上,渾身發冷……

  「哇哇哇~」

  孩子哭泣的聲音將戚微雨從幻覺中拉回,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奔向孩子,輕輕抱起,抱進懷裡。

  「別怕,別怕媽媽在,媽媽在!」

  孩子聞到奶香味,嘴不停蠕動,戚微雨馬上哺乳,可孩子吧唧幾下,立馬鬆開她,繼續嚎啕大哭,戚微雨嚇得手足無措。

  「哦,不哭,不哭,媽媽給你吃奶,不哭!」

  哄著哄著,可孩子這次不僅不再靠近她,甚至開始抗拒,戚微雨急了,她衝出房門,找到廚房裡的溫姨。

  溫姨正在為戚微雨做營養餐,此時戚微雨衣衫不整,滿臉淚痕抱著孩子衝過來,給她嚇得半死。

  「怎麼了,小雨,你怎麼了?」

  戚微雨哭的顛三倒四:「溫姨,我沒奶了,怎麼辦,溫姨,我沒有辦法給念念餵奶了!」

  戚微雨跪在地上,溫姨看著她,心裡直抽抽。

  溫姨接過孩子,安撫微雨:「不怕啊,小雨別怕,我給寶寶泡奶粉吃好不好?」

  戚微雨回過神,眼裡有了一些光亮,把孩子交給溫姨。

  溫姨馬上沖泡好奶粉,孩子吃飽睡去,她轉過身,戚微雨還跪在地上。

  眼睛酸澀,孩兒被放在搖籃里,她走過去把戚微雨扶到沙發上,戚微雨一直在發抖。溫姨心疼極了,像拍小孩一樣輕輕拍微雨的後背,微雨睡在溫姨膝蓋上,淚水無意識的流淌。

  隨後縮成一團,哭泣:「對不起,對不起……」

  溫姨俯下身抱緊女孩:「小雨,沒事的,別怕啊!別怕。」

  終於戚微雨放聲大哭,多日的委屈,害怕在這一刻釋放,她也還是個孩子啊。

  夜晚,戚微雨一直守在孩子身邊,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好受一點,直到戚柏舟出現她也沒反應。

  「小雨。」戚柏舟輕喚。

  他靠近,手撫摸戚微雨的後背。

  「念念這麼乖,怎麼會責怪媽媽沒有母乳呢?一定不會的。」戚微雨沒有抗拒,戚柏舟蹲下來,抱著戚微雨,身體的溫度在兩人之間傳遞,留下片刻溫馨。

  「小雨,我們給念念一個家吧?」

  戚微雨轉過頭,眼裡是迷茫不解,戚柏舟捧起她的臉,在她唇上留下一吻:「我們結婚。」

  如同電擊,戚微雨一把推開他:「我不要,戚柏舟我不要!」

  戚柏舟看著戚微雨後退,抗拒,他耐心解釋:「我們沒有血緣,可以結婚的!我知道之前混帳,我願意用餘生補償你,一輩子對你好,對念念好!」

  戚微雨搖頭歇斯底里:「我不願意!」

  孩子被驚醒,哇哇大哭,戚柏舟將孩子哄睡。

  「戚柏舟,我不要和你一起生活,念念也不會!」

  看著戚微雨的樣子,戚柏舟心涼了一半,他坦言:「結婚證已經辦好了,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

  兩個紅本子出現,戚微雨怔住,接過:「自願結為夫妻?胡扯!我從來沒有自願過,我要報警,我要讓警察來抓你!你強迫我!」戚微雨去抓手機,被戚柏舟攔下,抱在懷裡。

  「小雨,別這樣,我們以後好好過,我發誓。」

  戚微雨癱軟下來,兩人坐在地上,直到戚柏舟抱著她回了臥室,他認為小雨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她那麼好,一定會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深夜,戚微雨走出門,如魂遊蕩,看到桌子上的奶瓶,毫不猶豫摔碎,拾起一塊碎片,怔愣之前劃開手臂……

  「媽媽,宋榆白,帶我走吧,小雨好累啊……」

  謝嶼接到戚柏舟要和戚微雨領結婚證,還沒來得及高興幾秒,秘書又說戚小姐情緒激動進醫院了。

  「我知道了。」謝嶼放下電話,拿起西裝,利落走出辦公室,駕車快速趕往醫院。

  戚柏舟坐在病房門口,少見的頹唐。

  謝嶼不說話,坐在他身邊。

  「怎麼回事。」

  「哥,她知道我偷偷領證,自殺了。」

  謝嶼眼神一凜,語氣激動:「戚柏舟,你犯什麼混?把人逼成這個樣子?她才剛給你生了孩子。」

  戚柏舟低下頭,謝嶼看他這樣,強忍怒氣:「現在什麼情況?人怎麼樣了?」

  「送醫院及時,暫時沒事兒了,哥,我混蛋,我無恥,無論怎麼罵我,我都不反駁,做的事我也不後悔,我和小雨已經沒有退路了!」戚柏舟道:「就這樣走下去也挺好?你知道嗎,我從監控里看到小雨自殺前看到璟柔明顯猶豫了!」戚柏舟的語氣激動起來,眼裡有不正常的光,他站起來說道:「說明,這個孩子還是有用的!哥!我只要有孩子在手我就能留住她!」

  謝嶼皺緊眉頭看著弟弟癲狂的樣子,他忍無可忍一拳將人捶到長椅上。

  「戚柏舟!你真是被那個女人教壞了,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怎麼說的?」謝嶼揪起戚柏舟的衣領,恨極了他這不成器的樣子:「你哭著和我說你要護著她一輩子,用你的餘生懺悔你的罪過,你都忘了?!」

  扔下戚柏舟,謝嶼走進病房,戚微雨比以前更滄桑了,病房裡令人膽寒的死寂,仿佛時間都是靜止的。

  「小雨。」謝嶼帶著溫和的笑容,坐在一邊。

  戚微雨偏過頭來,面無表情:「謝先生,您好。」

  「小雨,這樣稱呼我,哥哥會傷心的。」謝嶼試圖和戚微雨開玩笑緩解氣氛。

  戚微雨置若罔聞,偏過頭去,看向窗外,艷陽高照,萬里無雲。

  幾次搭話嘗試無果,謝嶼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戚微雨和他弟弟之間的鴻溝越來越大,他似乎有些明白戚柏舟的瘋狂。

  更令他擔心的是他們現在的情況,是否可以扶養孩子,如果他們再這樣下去老爺子那裡就要插手了,把孩子要回去撫養還能要回來嗎?

  謝嶼嘆氣,附身,語重心長道:「小雨,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想想孩子;璟柔雖然姓戚但畢竟留著謝家的血,如果你們這裡出現什麼問題,老爺子絕對不會放縱不管。」

  「璟柔?」戚微雨開口:「原來連名字都改了,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我什麼都沒有了!結婚?困在這座城市成為他戚柏舟一個合法的玩物?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欺騙。」

  謝嶼看著面前的女孩不知道該反駁些什麼。

  「在你們心裡我可以算一個人嗎?」戚微雨淚流滿面,這麼多年她戰戰兢兢的活著,妥協,退讓,承受那麼多痛苦,一次一次相信戚柏舟說出的謊言,她真傻。

  為了自己,也為了孩子,她沒有退路。

  「謝嶼哥。」戚微雨沒有等到回答,她笑了,帶著嘲諷。

  「沒事,為了孩子我也會活下去的,你不是說了嗎?如果我出事孩子會被人抱走,煩請您告訴謝叔叔,我就是不小心劃傷了,阿舟是關心過甚。」

  迎上謝嶼複雜的神情,戚微雨笑得更開朗。

  「既然領了證,就得辦婚禮,就和寶寶滿月一起辦怎麼樣?」

  謝嶼點頭:「好,我會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