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向死而生

  汽車在馬路上奔馳,戚柏舟把持方向盤,眼神時不時落到戚微雨身上,眼神里的擔心與心疼無法掩蓋。

  戚微雨坐在副駕駛,身下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汗如雨下,面色發白,可是戚微雨只是微微呻吟,甚至疼到抽氣也不願意叫喊出來。

  車速雖快,但很平穩的前行;戚柏舟年輕時和朋友玩過一段時間的賽車,生死博速之間找尋刺激,後來穩定了進了部隊,車技也得到多方肯定。

  車一開進醫院,一群人訓練有素將戚微雨抬上擔架,以最快的速度進行治療。

  戚柏舟眼睛一刻不離,但醫生拒絕家屬進入手術室,最後那一刻被擋在門外。

  拳頭狠狠砸在牆壁上,戚柏舟表情可怕,此刻,他恨不得將那個可惡的女人碎屍萬段!戚柏舟在手術室外來回踱步,如同籠中困獸。

  他怎麼能讓微雨和那個狠毒的女人待在一起!他真是這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助手姍姍來遲,戚柏舟坐在手術室門外,裡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而戚柏舟的面色鐵青,手指關節血肉模糊。

  「戚總,老夫人現在被送到老別墅里,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留了保鏢在那裡。」

  聽到聲音,戚柏舟抬起頭看向他,住手被這眼神嚇一跳,幽深不見,滿滿殺意。

  「把那個女人關起來,告訴她最好祈禱微雨和孩子沒有事,如果今天我的妻子不能安然無恙的出來,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助手被這話嚇得一抖,產房裡又是一聲慘叫,戚柏舟再顧不上其他,幾步衝到門口,不停向里張望。

  產房裡的情況不容樂觀,戚微雨本來身體弱,這個孩子並不是她所求,只是戚柏舟困住她的工具,她每次想到這些總是痛苦萬分。

  如今這般,可能孩子也不想來到這世上受苦吧。

  已經五個小時了,戚柏舟只能聽到產房裡的慘叫,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消息,這個孩子是他強求,算計來的,而如今戚微雨為了這個孩子受盡辛苦。

  戚微雨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眼神渙散,耳邊什麼也聽不到了,仿佛進入另一個世界,而她現在像是一個虛無的靈魂,渾身濕透。

  護士觀察到產婦的狀態,提醒到

  「宋醫生,產婦看起來沒什麼力氣了。」

  「孩子還沒有出來,這樣下去孩子和大人都會出現危險。」

  「宋醫生!」

  宋?

  戚微雨記得那個人也姓宋,一個長久不被允許提起的人,宋榆白。

  「小雨,別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哪怕變成靈魂。」

  回憶自動播報,宋榆白的身影出現,他還是如從前,青春洋溢,笑得那麼溫暖,向戚微雨招手,呼喊。

  「微雨!」

  她不顧一切的奔跑到宋榆白身邊,聲淚俱下控訴他的狠心:「為什麼,為什麼拋下我!」

  戚微雨抱著宋榆白「宋榆白,我好痛苦,帶我走吧,好不好,別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宋榆白面前的戚微雨,什麼都沒有變,將愛人攬進懷裡,輕輕拍撫,「微雨,別怕,我在你身邊,一直都在。」

  戚微雨肚子微微隆起,宋榆白的眼神充滿愛憐,蹲下輕輕撫摸,最後落下一吻。

  戚微雨享受這一刻的溫馨,這樣的場景從與宋榆白戀愛那一刻到現在,終於上演,戚微雨笑著落淚,可夢總是要醒來的。

  世界抽離,宋榆白逐漸消散,戚微雨哭喊:「宋榆白!」

  戚微雨四周尋找無果,意識回歸。

  淚水滑落,隨著最後一次用力,孩子平安誕下,戚微雨揚起脖頸,瞬間失力,在頭頂上的無影燈照耀下,她是那樣蒼白。

  「恭喜你,是一位可愛的女寶寶。」

  「10:30分,來讓這位媽媽親親她的寶貝,媽媽把你生下來好辛苦哦。」

  醫生將孩子收拾好,放到戚微雨身邊,她強抻著脖子,將臉貼近,與嬰孩軟嫩嫩的小臉貼合,此刻,戚微雨無比激動。

  她想起,宋榆白最後在耳邊的低語,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