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吐了一口血,搖了搖差點砸懵的頭,怎麼也沒有預料到自己的隱遁會被發現。
「不要枉費心機了,你是逃不掉的,乖乖和我痛快的戰一回,我答應給你全屍。」肖繼山搖了搖手指。
原來肖繼山的秘術名叫《血繼》,除了嗜血之後更加狂躁之外,任何流血的活物都逃不過他的追蹤,只要被他打上印記,對方失血越多,他越強大。
這下喻言徹底沒招了,只能拼死一搏。她凝聚全身的魂力,壓縮至識海,形成魂針,瞄了對方一眼,神識觸動,魂針瞬間飛出,速度超出了渡劫初期的移動速度。
奈何肖繼山本身就是渡劫後期,加上嗜血,速度已經不能估測,跨越兩個大境界的差距,喻言毫無勝算,肖繼山只是稍稍偏了一寸的頭,便輕鬆躲過了喻言的攻擊。
「不錯不錯,十分渾厚的魂力,我對你更加感興趣了!」肖繼山淡淡的說道,見喻言使出了破魂,肖沒有了之前的瘋狂,反而變得平靜了很多,他在觀察這個招式,他在思考它的原理。
但是喻言沒有放棄,一擊未中,喻言持續控制著剛才凝聚的魂針,繞了一個圈之後迅速飛回,朝著肖的後腦勺刺去。這是喻言思來想去之後改良的破魂,在魂針接近肖的時候,喻言持刀沖了上去,想給這一擊製造掩護。
看著衝上來的喻言,肖繼山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幼稚!」
只見他輕輕將頭向左偏移了三寸,同時向右伸出兩根手指。這兩個動作說起來慢,其實就在萬分之一息之間。
定睛看去,魂針從肖的腦袋右側飛過,血刀已經被他用兩隻手輕鬆夾住。
來不及吃驚,喻言順勢用腿踢向肖的襠部,肖不閃不避。語言的腿被強大的靈力護盾擋住,像是踢在鐵板上一樣。
肖繼山手指輕輕一彈,喻言像離弦的箭一樣朝城牆再次飛砸而去。要不是城牆有結界加持,早就渣都不剩了。
喻言艱難的爬起身,雙眼死死盯著肖繼山,帶著絲絲的恐懼。此時她已經無比絕望,從來沒有過的絕望。
左右一死,死前也要帶走一個。
「喂!」喻言站起身朝肖繼山吼道,「你想要我的魂術嗎?我不主動給,你休想從我這裡得到,就算是死我也要毀掉我的記憶。」
肖繼山:「?」
喻言指著黃素清,「你幫我殺掉他,我告訴你!」
突然以這樣的方式被提及,黃素清慌了神,「副總舵主,不要被她挑撥,她這是在騙你啊!」
「決不食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喻言篤定地說道。
肖繼山順著喻言的手指,看向黃素清。黃素清不禁打了個冷顫。
「副總舵主,你要考慮清楚,你這樣對我,秦總舵主那裡怎麼交代?這麼多人看著。」黃素清想拿總舵主壓制肖繼山,他怕了,害怕極了。
他視線掃過眾人,想靠眾人來給自己作證。然而他視線所及,所有人要麼低下頭,要麼玩顧左右。
黃素清更加著急了,靈力魂力爆發,全力朝喻言飛去,「雷霆大手印!」黃素清的必殺技都被他用了出來。
紫色大手印帶著「滋滋」的雷電之聲飛速躍向喻言,喻言感受到了這一擊的恐怖,正常情況下,她是可以躲過這一擊並且造成反殺的,但是現在她身受重傷,根本沒有餘力避開。
可是喻言並沒有等死,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死也要拉上這個人渣墊背,剛才凝聚的魂針無影無形的盤旋在喻言的頭頂,先讓黃素清的攻擊打在自己身上,當他以為得逞鬆懈的瞬間祭出魂針,以命換命。
喻言閉上了眼睛,看似是認命,任人宰割的狀態,實則是伺機而動,同歸於盡的籌謀。但是,當黃素清即將擊中喻言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血手印瞬間而至,將黃素清拍飛。
黃素清:「。。。」
喻言的反應能力很快,他不能就這麼放過黃素清,魂針迅速跟上。過度的運用魂力,喻言的眼角已經滲出血滴,整個人癱倒在地上了,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感受著魂針的動向。
黃素清港落地,反手準備再次攻向喻言的時候,被肖繼山厲聲喝止,「大膽。。。」
話沒說完,只見黃素清整個人朝後飛倒而去,眼睛睜到最大,不可置信的表情凝固。
「哈哈哈哈~」喻言雖然滿身是傷,但是不妨礙她此時大聲狂笑,「爺爺,您的仇,言兒終於報了!」
「咳咳咳~」
「便宜你了,沒有炙烤你的靈魂,沒有讓你承受靈魂被煉化的痛苦,咳咳咳~」喻言實在是說不出更多的話了。眼裡流下了淚水,是大仇得報的喜悅,是死前完成使命的慶幸,是終於就這樣走完了生命的遺憾。
「完美!」肖繼山拍著巴掌,「魂力真的可以這麼使用,真是大開眼界啊!」
「叫你礙事,死了吧!」肖繼山快速飛到黃素清屍體前查看著他的死狀。
「一擊斃命,噬魂奪命,元嬰都無法遁逃,太厲害了,真是太厲害了!」檢查完黃素請的屍體,他快速飛到喻言身前,搖了搖喻言的身體,「先別死,快醒過來!」
劇烈的搖晃下,喻言睜開了眼睛。
「太好了,你沒死,快告訴我你的魂術秘訣!我好期待啊!」肖繼山邊說邊搓手,越來越興奮。
喻言緩緩的湊到肖繼山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個字:
「去」
「你」
「媽」
「的」
然後狂笑起來,沒有力氣發出笑聲,加上滿身的傷,抽痛的表情,顯得這個笑臉有點恐怖。
肖繼山被耍了,眼睛充滿了血絲,他的身體在顫抖,他此刻考慮不了太多,怒氣值已經爆了。他舉起拳頭,一拳將喻言的頭捶進了土裡,然後瘋狂的踹著喻言的肚子。
正當他準備一腳解決喻言的時候,一陣風吹過,肖繼山踢了個空。他左顧右盼的尋找著腳下的身體,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靈力,超出了他能承受的靈力從背後襲來。
他本能的祭出開山盾,他的本命法寶,用命魂祭煉的防禦法寶。
連同法寶,他的身體被鑲進了城牆裡。他痛苦的掙扎出來,這才看到身後之人,一個滿頭白髮的白袍修士。
「聖人!」他來不及感受自己受傷的身體,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