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感覺越來越虛弱,那是真龍龍魂在吸收她玲瓏心裡純淨的靈力,治癒它受傷的殘魂。隨著殘魂的修復,心臟上龍紋越來越亮,越來越實體化。喻言漸漸的暈了過去。
在這片空間裡,一個赤裸身體的男子在空中盤坐,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子在地上昏睡過去,畫面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兩個時辰過後,甘十九漸漸恢復了意識,他的實力在暴漲,直接從金丹前期一路突破到金丹圓滿,肉身已經堪比元嬰中期修士,這還是在人體形態的情況下,如果是化龍狀態不靠肉身,對戰普通元嬰初期不在話下。
喻言的神識中龍紋也穩定了下來,活脫脫一條形象的龍紋出現在心臟正中間,有血有肉一樣。隨著喻言靈力不斷的恢復,喻言也漸漸的醒了過來。
甘十九從空中落下,來到喻言身旁,正想照顧一下她,喻言卻此時醒了過來。
睜眼第一眼便看見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正在下蹲,喻言一掌推開了甘十九,刺耳的尖叫聲刺激著耳膜。
這一推不要緊,下意識的動作,沒有注意方向,直接打到甘十九的根部。
喻言叫聲更加刺耳,還不停的抖手。
甘十九捂住下面,劇痛難忍,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穿衣服。尷尬、疼痛、羞愧湧上心頭。
他忍著劇痛撿起地上掉落的長袍,將自己裹住,順勢穿好。然後轉過身去,延續痛苦的表情。
「你這個登徒子,欺負完小蝶,又想欺負我,我#####」喻言忍不住爆了粗口。
甘十九很冤枉,但是無法辯解,只能任其罵自己的大爺。
兩人相顧無言,偏頭不說話。
一刻鐘過後,稍有緩和。
「這個給你,一個是什麼龍珠,一個是出去的令牌。真龍說龍珠對你有用,令牌你知道嗯麼用。」快速說完,喻言恢復沉默。
甘十九接過龍珠和令牌,「謝謝!」然後迅速開啟黑洞,逃離尷尬。
就在甘十九接過龍珠的時候,「不好!」他大聲喝道,因為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龍珠上有龍族特有的龍邪散,平常人聞不出來,無色無味,只有擁有龍血的人才能聞到。
龍邪散,用龍血、鴛鴦心與合歡花煉成。接觸相同龍邪散的男女會相互吸引,龍血會讓兩人燥熱不堪,合歡花會讓兩人飄飄欲仙,鴛鴦心會讓兩人只對對方動心。
喻言察覺到不對,但是為時已晚,龍血乃聖物過於強大,喻言無法克制。
他們同時看向對方,無法阻止,含情脈脈,心心相吸,情不自禁,相互靠近。
喻言這才意識到真龍消失前說的那句話的深意,「祝你們玩得愉快!」看似祝福的話配合它那邪魅的笑聲格外的諷刺。
任憑小綠和小紅怎麼呼喚,喻言都清醒不過來。
小紅都絕望了,這下完了,功虧一簣,一旦他們發生了什麼,喻言的玲瓏心會被石化,境界全無,功力靈力全數傳給對方。
眼睜睜的看著兩人緩緩走近,幾乎快要相擁。這時,龍魂覺醒,它似乎是感受到了危機,自動做出應對。順著喻言的經脈傳遍全身,神聖不可侵犯的真龍之魂瞬間驅散了體內的龍邪散,一股蒸汽從喻言的肌膚滲出。
喻言瞬間清醒,一掌推開甘十九。失去鴛鴦心的作用,甘十九也立刻清醒,他拍了拍臉,萬分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喻言,我不是故意的。」
「不必說了,我知道跟你無關,都是那真龍做的好事。」喻言沒有怪甘十九,因為確實與他無關。
此時比彼時更加尷尬,「今日之事,誰都不許提,我不怪你,但是你膽敢再提,我會殺了你。我是有未婚夫的,不管他是死是活。」
「我知道了。」甘十九也沒有多說,開啟黑洞,率先鑽了進去。隨後,喻言也跟了進去。
離開秘境,喻言迅速離開雨澗國,朝皇都王朝、朝北域飛去。
飛著飛著,她流下了眼淚。
不是在哭訴委屈,不是後怕差點失身,不是逃離的喜悅。
那是愧疚的淚水,清醒後的某一刻,她竟然對甘十九有那麼一瞬間動了心。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龍邪散的作用,她不敢去確認,只有厲聲呵斥來掩蓋自己的心境。是的,她是有未婚夫的,即使死了,此時變心那就是愧對九泉之下的唐新成,愧對袁爾蘭,愧對自己。
所以她只有逃,只有逃才能當做那一瞬間是中毒發作的症狀,與其他的無關。
經過漫長的飛行,喻言回到了北域,她放開神識,驚奇的發現現在她的神識可以擴散到三萬里之遠,龍魂的加入,讓她的神魂有了質的飛躍。
在唐家祖墳山上,喻言看到了唐新成的墓碑,墓裡面空蕩蕩,連具屍體,連具骨灰都沒有。
她快速來到唐新成的墳前,坐在碑前,用手撫摸著碑文,順著名字的筆畫,小心的撫摸著。一句話都說不出。
忽然暴雨傾瀉,電閃雷鳴,仿佛老天此刻也感受到了喻言的痛。
兩行淚水從眼眶流出,混雜著雨水,分不清是水是淚。之前的點點滴滴快速的湧上心頭,她一把抱住了墓碑,放聲大哭起來。
雨水打濕她的全身,她沒有使用靈力避開雨水,任憑雨水打在身上,她就這樣緊緊地抱著墓碑。
突然,空間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宇文烈從中走了出來。
「聖女,跟我回去吧!」
喻言沒有理會他,沉浸在悲痛之中。
宇文烈也不急於得到她的答覆,他知道她此時的痛苦,他在一旁默默地等待。
大約一個時辰過後,雨漸漸地小了,喻言放開了墓碑,站起身子沒有轉頭,「給我三個月時間,人家守孝三年,我知道你是不同意的,讓我最後陪陪他三個月,三個月後我跟你回去,好好修煉,早日報仇。」
宇文烈沒有回覆,他用行動同意了喻言,他撕開空間,走了進去。
宇文烈走後,喻言一腳蕩平了唐新成的墳頭,扛著他的墓碑向山下走去。
她來到唐家,找到唐新成的父親,要回了唐新成的佩劍和長槍,扛著石碑朝森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