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征戰(5)

  到了七月二十六日這天,穆寧起了個大早,因為今天是雙生子的生日,穆寧準備給孩子們做長壽麵,再做二個小蛋糕給孩子們。🎈🐧  ☺💛

  穆寧在小廚房裡歡快的幹著活兒,一邊擇菜,一邊哼著生日歌曲,而鄭璿也在揉著麵團,也學著穆寧的曲調哼唱著,上一世他沒和孩子們過過生日,這一世不同了,妻兒都還好好的活著,這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穆寧和鄭璿一邊做著活計,一邊聊著開心的事情,就在這時候暔昀城的警示突然響了起來,穆寧和鄭璿互相望著,都皺起了眉頭,那些混帳玩意,早不打晚不打,偏要今天開始動作。

  那些混帳玩意,自然指的是暔昀城郊外的外敵了,這些混帳們終於拖不起了,不得不主動開戰了;果然,很快有侍衛來報告,外敵在暔昀城外集結列陣了。

  列陣集結?穆寧一聽頓時就無語了,冷兵器時代的戰爭真是想不明白,幾乎都是排好陣隊了,然後就開始叫陣,將官打過了,兵士才打,這樣打仗很容易出亂子的,有時候戰鬥力很強的隊伍都能被打散打敗了。

  穆寧認為這樣作戰弊端很大,於是在虞國削藩時期,穆寧率軍一改那種打法,把紅黑二軍的作戰方式在戰爭中體現的淋漓盡致的,以致於被對手不停的詬病,說穆寧的戰法不是君子所為,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那些人還給穆寧取了個稱號「羅剎公主」。

  當時穆寧聽了對手的詬病之語後,就覺得萬分好笑,現在是你死我活之間的戰爭,不論什麼手段,只要能贏就行了,就好比不管是黑貓白貓抓著老鼠就是好貓一樣,這時候是打仗,是生死存亡之間,又不是比賽,打就是了還那麼多廢話連篇做嘛呀,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玩的不開心還可以重新來過。

  鄭璿正要離開廚房去穿帥服,被穆寧一把拉住,穆寧又接著問侍衛:「他們帶了攻城器具了嗎?」

  侍衛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是騎兵和列兵。」

  穆寧聽了想了想,然後對鄭璿說道:「夫君,要不今天就掛免戰牌?以後只要他們沒帶攻城器具來,就一直掛免戰牌如何?」說完,還衝著鄭璿眨了眨眼。

  鄭璿一聽穆寧這麼說,又見穆寧那調皮樣兒,也跟著沉思起來,突然鄭璿的眉頭一挑,跟著就對侍衛說道:「你去傳本帥的命令,今日不出戰,掛起免戰牌;還有你去和於將軍說,有什麼事情本帥擔著,讓於將軍不必擔心。」

  侍衛聽了就領命去通知了,雖然不知道二位主子在打什麼啞謎,但是見主子們那胸有成竹的樣子,一定是有考量的了,再加上他臨出去前穆主子對他打的那個手勢,讓侍衛也很是興奮,又有任務了,真是好期待呀。

  侍衛離開後,穆寧和鄭璿接著干廚房的活計,穆寧把青菜擇好後,正用清水仔細的清洗著;鄭璿把麵團也揉好了,正在擀麵皮,擀了沒幾下,鄭璿就停了下來,然後對穆寧說道:「丫頭,你真的要那麼干?」

  穆寧正洗著菜葉,沒抬頭看鄭璿的回答道:「幹什麼?」

  鄭璿見穆寧沒有看他,就直接走了過去,大掌抓住穆寧的雙手,讓穆寧看著他:「丫頭,別和我打馬虎眼,剛才你和侍衛打的手勢,你以為我沒看見?」

  穆寧見鄭璿如此說了,立即對鄭璿討好道:「嘿嘿,夫君你的眼力可真是好喲,這都被你發現了,本想等出發前再告訴夫君的,還不是不想夫君過早的擔心嘛,娘子我很賢惠吧,很有三從四德的德行吧。」

  鄭璿聽了穆寧的話,又見穆寧那乖巧撒嬌的可愛樣,也不管穆寧的臉上已經出汗了,就在穆寧的額頭上臉頰上嘴唇上親了幾口,接著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三從四德呀?嗯,四德嘛咱們就不用去管它了,咱們還是來談談三從吧,娘子你說說什麼是三從?」

  穆寧一聽就愣住了,呃,今天鄭璿怎麼了?平時自己也這麼開玩笑的呀,都沒見鄭璿這麼問過自己,難道鄭璿真的生氣了?穆寧想到有這個可能,就直愣愣的盯著鄭璿看。

  鄭璿見穆寧這麼盯著自己看,也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於是就在穆寧的嘴唇上輕咬了一下,讓穆寧回過神來,又繼續問道:「娘子,什麼是三從呀?娘子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穆寧回過神後,見鄭璿還是問這個問題,就有些弱弱的回答道:「三從是指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說完,還咽了咽口水,可憐兮兮的望著鄭璿。

  鄭璿見穆寧那楚楚可憐的神情,努力憋著自己的笑意,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下自己的寶貝丫頭話,也許哪一天又干出讓她自己受傷的事情來了。

  多年前,因為姐妹城在打防禦戰,所以有幾年的時間鄭璿沒在穆寧的身邊,就只有穆寧隻身率著紅黑二軍在虞國幫岳父東奔西走的,等穆寧回到姐妹城後,鄭璿看見穆寧的後背上有幾道深深的猙獰的傷疤,簡直是又心疼又惱怒又生氣的。

  鄭璿和穆寧相遇後,這十九年的時候,幾乎都是在一起的,凡是有一絲一毫會傷及穆寧的危險事情,鄭璿都是擋在穆寧的身前的,絕對不讓穆寧去碰觸一下的,以致於穆寧經常抗議鄭璿這是把她寵廢了。

  不管穆寧怎麼抗議,鄭璿就是那麼做,他就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寶貝丫頭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可是就這麼和穆寧分開的幾年時間裡,自己的寶貝丫頭卻受了這麼多的傷,當時鄭璿見了就直接給了自己幾個耳光,這都怨自己,要是當時自己在寶貝丫頭的身邊就好了。

  但是鄭璿也明白的,穆寧作為紅黑二軍的統帥,是一定要以身作則,身先士卒的,否則怎麼能讓那些刀光血劍,血雨腥風中闖蕩的紅黑二軍信服呢,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的追隨呢,這軍中不乏很多江湖豪俠,以致於現在的紅黑二軍的統帥只有穆寧一人了,他們只聽穆寧一人號令了,原本以前是為鄭璿才建立的黑鷹軍也歸穆寧一人號令了。

  為了那幾道傷疤,沈鈺不知道配製了多少套方子,終於把藥膏煉製成功了,鄭璿每天為穆寧塗抹二次藥膏,隨著時間的流逝,穆寧背上的那幾道深深的傷疤已經完全淡化了,只留下幾道淺淺的幾乎看不清楚的印子而已。

  但是鄭璿每次看見穆寧背上那幾道幾乎看不見的印子,心裡依然是疼痛不已,要不是自己連累了穆寧,自己的寶貝丫頭應該可以安穩的過一生,應該和其他官家少女一樣,相夫教子,雖然也許沒有他們現在如此恩愛,可是起碼不用在風雨里闖蕩,在血雨里穿梭了。

  鄭璿雖然這麼想著,這麼自責著,可是一想著自己的寶貝丫頭如果真的成為了別人的妻子,和別人夫妻白頭的,就立馬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要是真那樣的話,他鄭璿還不如死了算了。

  之後,鄭璿就和穆寧來了個約法三章,意思就是只要他們二人在一起的時候,任何事情只要有一絲危險,穆寧就必須站在鄭璿的身後,否則就免談,穆寧清楚鄭璿的心思,也同意了。

  可沒成想,這個約定才過去幾年呀,穆寧那大殺四方的霸氣又冒頭了,自己還在穆寧的身邊呢,她又這麼幹了,今天他鄭璿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寶貝丫頭的話,她就絕對不知道什麼是出嫁從夫了。

  鄭璿憋住笑意,清了清嗓子說道:「在家從父嘛早過去了,夫死從子嘛這個還早,咱們今日就好好的討論討論出嫁從夫的這個問題吧。」說完,就拉著穆寧走到廚房的案桌旁邊,拉著穆寧一起坐在長凳上。

  鄭璿握著穆寧的手指慢慢的揉搓著,寶貝丫頭的手真柔軟真嫩滑,一點不像長年揮舞皮鞭,抽刀揮劍的手,嗯沈鈺的藥膏確實很不錯,否則這麼多年下來,寶貝丫頭的手掌早就該布滿老繭了。

  穆寧見鄭璿就是按摩著自己的手掌,也不和自己說話,她那緊張的心情就放下一半了,於是就把頭靠在鄭璿的肩頭,享受著鄭璿慢慢揉搓自己的手指而帶來的舒緩的輕鬆感。

  就在穆寧舒服的快要瞌睡的時候,就聽見鄭璿那渾厚柔情的聲音:「丫頭,咱們成婚多少年了?」

  穆寧一聽就坐直了身子,對鄭璿柔聲道:「我十七歲那年嫁給你,我今年三十三歲了,咱們成婚有十六年了。」

  鄭璿點了點頭,然後把自己的額頭和穆寧的額頭頂在了一起,輕輕的說道:「時間真快呀,一晃就是十六年過去了,丫頭還是如此的年輕如此的美麗,而夫君我卻老了,丫頭你不會嫌棄你夫君吧。」

  穆寧聽出鄭璿的聲音有些難受,就把自己的手從鄭璿的大掌里抽了出來,然後緊緊的摟著鄭璿的腰間,對鄭璿說道:「夫君真傻,我要是不喜歡你不愛你的話,我會嫁給你?我是怎麼樣的脾性,夫君你應該清楚的很,現在怎麼說出這樣的傻話了呀,真是該打。」說完,還真的用手在鄭璿的腰間擰了二下以作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