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朕不想讓柳豐死,你懂麼?

  「咯咯咯……」

  果然,小清影咯咯笑了起來。

  武則天見她笑的開心,自己,也是眉眼彎彎,用從未有過的溫柔之色,凝視著小清影,柔聲笑道:「小清影啊小清影,快快長大,快快長大,長大後,娘親帶你去見爸爸。」

  爸爸這兩個字,武則天是跟周興和萬有全學的。這兩個柳豐的好大兒,整天在柳豐屁股後面叫柳豐爸爸。 ✦❊

  寢宮之外。

  魏安手中拿著一封信,嘴角一抽。

  為什麼每次過來的時候,都能聽到陛下唱這首童謠?

  這是人唱的歌嗎?

  魏安默默後退了幾步,可不能讓陛下知道,自己聽到了這首童謠。不然陛下惱羞成怒,還不知道會怎麼懲罰自己呢。

  過了稍許,魏安才恭聲道:「陛下,有一封信,從定州而來,八百里加急。」

  武則天美玉般的俏臉上,驟然露出欣喜的表情!

  難道是柳豐給我來信了?

  隨即又神色一暗,想到柳豐身陷大梁,怎麼會有空從定州給我來信。

  「拿來。」武則天恢復冷淡。

  她的溫柔,只給柳清影一個人。

  或許以後,還會給柳豐。

  但,那是見到柳豐之後的事情了。

  魏安進來,把信,遞給了武則天。

  信封,已經被拆開了。

  為了防止歹人暗害,在信紙或者信封上下毒,每次武則天要接觸到的信,魏安都要先過一遍,確定無毒之後,才會呈獻給武則天。

  所以說,這封信,魏安已經看過了。

  武則天看完信,心潮起伏。

  「定州要出兵營救柳豐了!向朕,借道徽州和宜州!」

  武則天美眸放光道:「魏安,這封信,你可曾給別人看過?」

  魏安搖頭道:「沒有。」

  「很好。」

  武則天點頭道:「魏安,朕同意借道徽州和宜州!讓定州的大軍,通過這兩個州城,去攻打大梁!」

  魏安驚聲道:「陛下不可啊!若是定州的人,故意如此說,可到了徽州和宜州之後,非但沒有攻打大梁,反而攻打了我們的這兩個州城,那可如何是好啊!」

  武則天腦海中,回憶起柳豐麾下的士兵!

  不論是在定州,和徐無量最後決戰的時候,還是在京都洛陽,和花木蘭血戰的時候,柳豐的士兵,都從來沒有膽怯過!從來沒有棄柳豐於不顧過!

  從來都是甘願自己死!也要護住柳豐周全!

  如今,柳豐身陷險境,定州的大軍,怎麼可能還有心思惦記朕的兩個州城!一定是誠心借道的!

  武則天重重說道:「朕要出兵,去營救柳豐。你們不讓!如今,定州柳豐的自己人,要借道去營救柳豐,你們難道還不讓麼!你們,想讓朕的女兒,沒有父親麼!她甚至,都還沒有見過她的父親!」

  魏安急聲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找來付恒生蔣銳山狄仁傑武三思等人,商議一番,再決定是否借道,如何?」

  武則天搖頭道:「不要通知他們!魏安,朕受你一道密旨!你派人,送給宜州和徽州的都護府大將軍和刺史,讓他們,借道給柳豐!」

  「這……」

  「魏安!朕把你 當做心腹!如此關鍵的事情,朕只信任你!你難道,要讓朕失望麼?!」

  魏安動容道:「咱家遵旨!」

  武則天揮了揮手道:「事不宜遲!朕親自寫一道密旨給你!即刻就寫!」

  武則天直接,領著魏安,去了書房。

  寢宮內,沒有辦法寫密旨,就算有筆墨紙硯,但是玉璽,可是一直放在書房之中。

  密旨,不僅要有武則天的筆跡,還要有玉璽蓋章!

  甚至,武則天的筆跡都不用有,可以讓大臣代筆寫密旨,只要有玉璽蓋章便可!

  所以說,玉璽蓋章,尤其重要!

  來到書房,武則天沒有讓宮女們伺候,自己在書桌前,行雲流水,書寫密旨。

  直接寫了兩封,因為要給兩個州城。

  少許後,武則天用誘人之極的紅唇,吹乾筆墨,遞給魏安。

  「即刻秘密派人,把密旨,交給徽州和宜州的刺史和大將軍。」

  魏安躬身接過,「遵旨。」

  「退下吧。」武則天揮了揮手。

  魏安後退了好幾步,直到出了書房,才轉過身體離去。

  「回來。」

  書房內,又突然傳出武則天的聲音。

  魏安連忙走回來,問道:「陛下還有何吩咐?」

  武則天凝視著他,道:「朕還是那句話,不要把此事,告訴那些大臣和將軍!不然,他們一定會過來勸諫朕!甚至死諫!他們痛恨柳豐,因為柳豐,奪了定州涼州海州三座城池,在他們的立場來看,他們沒錯,應該痛恨。但是朕,不想讓柳豐死,你懂朕的意思麼?」

  魏安心想您難道不應該痛恨柳豐嗎?

  他逼嫁了您。

  強行要了您。

  還讓您生了小公主。

  最痛恨柳豐的人,應該是陛下您吧?

  怎麼如今看來,您倒反而深深愛上了他呢?

  和遠在定州的柳雲溪諸葛亮等人不同,一直守在武則天身邊的人,很多都看出了,武則天已然深深愛上了柳豐。

  儘管心中腹誹,但是嘴上,魏安恭敬的道:「咱家遵旨,一定不泄露消息。」

  「去吧。」武則天揮了揮手。

  魏安離開後。

  武則天回到了寢宮,繼續哄她的寶貝女兒。

  大梁。

  京都南州。

  這一次,花木蘭沒在御花園。

  她在野外狩獵。

  她騎著駿馬,英姿颯爽,神采飛揚。

  每每彎弓搭箭,那玲瓏的身段,便展現的淋漓盡致。

  每射一箭,便有動物受死。

  花木蘭徑直前行,不曾停留。被她射死的動物,自然有士兵去撿。

  半個時辰後。

  花木蘭勒馬停下,翻身下馬。

  一直緊跟著護駕的皇宮高手,連忙圍了過來。

  有將軍,親自給花木蘭牽著韁繩,太監王城,更是趕緊遞過來一個水壺。

  花木蘭接過,仰頭一番暢飲,哈哈一笑道:「痛快!痛快!」

  笑聲豪邁,姿態灑脫。

  好一個絕世帝王!

  王城陪著小心道:「陛下,剛剛有人送來一封信,八百里加急,從大唐定州,送過來的。」

  信封已經拆開,很顯然,有毒沒毒,王城已經驗過了,內容,也肯定看過了。

  花木蘭道:「念!」

  王城盯著信,「我乃定州次主柳雲溪!你們大梁,把我們陛下,困在陽州,是何居心?警告你們大梁,即刻放了我們陛下,否則,我便率領兩百一十萬大軍,踏平你們大梁!」

  花木蘭精緻的俏臉上,勾勒出一抹冷笑:「念完了?」

  「還有。」魏安道:「還有最後一句話。」

  花木蘭惜字如金:「念!」

  王城再次盯著信,道:「勿謂言之不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