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府邸大門前。
站著二十個護衛!
左邊十個!
右邊十個!
此刻,護衛長正在朝越川,怒喝出聲。
這護衛長,見到越川左胸部位,有鮮血溢出,染紅了衣襟,頓時更加警惕了起來!
若是良人,豈能染血!這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越川奔跑過快,又加上胸口有傷,所以喘著粗氣,正準備說話,那護衛長,又開始呵斥!
「馬上走開!不要在雲溪府大門前駐足!否則,將會把你緝拿關押!」
越川連忙說道:「諸位兄台,不要誤會!我有要事,要求見柳雲溪!」
那護衛長橫眉立目道:「放肆!我們皇朝次主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麼?!」
越川頓時瞠目結舌。
柳豐可沒有告訴他,來到定州之後,還要尊稱柳雲溪別的稱謂,不喊名字喊什麼?
難道要喊次主?
對!
他們就喊的次主!
雖然越川搞不懂次主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叫正主?搞個次主有什麼威風?
不過,他還是說道:「我受人之託,要見你們皇朝次主!勞煩這位兄台,幫我通報一聲。」
「越川!別跑!」
「你給我站住!」
「不要走了越川!」
那一萬兵馬,本來就距離只有十米之遙,這會兒直接壓了過來,一個個口中高呼越川的名字。
護衛長見狀,絲毫沒有被這一萬人的聲勢嚇到,反而暴喝道:「都給老子閉嘴!」
「你們這一萬人想幹什麼?!」
「想要造反麼?」
「竟敢圍堵次主府邸!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麼!」
面對護衛長的呵斥,那一萬兵馬,根本不敢還嘴,反而被一通大帽子驚的連忙解釋。
開玩笑,這個護衛長,名叫周陽,可是柳雲溪身邊的紅人!誰敢得罪他?!
再說了,誰敢承擔圍堵柳雲溪府邸的責任?
這不是找著被滿門抄斬麼!
「周陽護衛長,請你不要誤會,我們並無惡意,更不敢圍堵次主的府邸。」
千夫長姜偉,開始給越川扣屎盆子,陪著小心道:「我們這一萬大軍,是為了追殺越川而來的!這個越川,是通敵叛國之人!被我們萬夫長金莽發現他的通敵之罪後,他竟然斬殺了我們的萬夫長金莽!他左胸口的傷勢,就是被我們萬夫長打傷的!」
過不多時,幾個士兵,帶著金莽的屍體來了。
姜偉道:「周護衛長,你看看,這是我們萬夫長的屍體!就是這個越川殺的!」
護衛長周陽,凝神一看,發現果然就是金莽。
不過,他也沒有輕信姜偉的話,問道:「你叫越川麼?你有什麼要解釋的麼?」
越川急聲道:「不要聽他們瞎扯!我是大夏人!來定州,就是要見你們皇朝次主的!豈料,在過城門的時候,這幫守軍,發現我身上的銀子良多,便起了歹心,要謀財害命。他們殺我不成,被我逃走了,後來金莽截殺我,被我反殺!」
「笑話!」姜偉怒道:「我們若是要殺你,處心積慮之下,你豈有逃走的道理!你難道有三頭六臂不成?!我們難道都是吃素的不成?!就算我們是吃素的!我們將軍也是吃素的麼?!分明就是你通敵叛國的事實,被金莽將軍發現後,你要殺人滅口,卻被我們發現了,追殺你至此的!」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護衛長周陽,一時不好判斷到底是誰說慌了。
若說姜偉說謊吧,人家說的也在理,謀你錢財暗殺你,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怎麼那麼巧還讓你跑了?
要說越川說謊吧,人家怎麼敢殺萬夫長的?怎麼就那麼巧通敵叛國被你們發現了?
既然弄不清楚,周陽乾脆擺了擺手道:「你們這裡面的小九九,我不想參與,都離開雲溪府大門!不要在此聚集!」
那一萬人,欣然同意。
可是越川卻臉色大變!
「我已受傷,若是離開了此地,就必死無疑!一定會被他們殺害!」越川急切道:「你讓我進去,讓你們皇朝次主,給我主持公道!」
周陽淡漠道:「我們次主,正在和軍師等人,商議要事!豈容你打擾!世上不平之事眾多,若樁樁件件,都要次主親自主持,那我們次主,豈不要累死?若是你覺得有冤屈,就去衙門伸冤!堂堂次主,哪裡有空給你斷案!」
越川正準備說什麼,就聽周陽道:「你也不用怕,我保你不死。」
扭頭對那一萬人說道:「你們聽著,若是此人,無故死亡,那就說明,你們心中有鬼,暗中加害了他,如此的話,我一定稟告次主,她定會嚴查此事!你們一個都好不了!」
姜偉點頭如搗蒜,「周護衛長放心,我們不殺他就是了,但是,我們金莽將軍,也不能白死!我一定要把他送進牢獄,讓衙門審清此案,到時候,我們不用出手,衙門會判他死刑的!因為他真的通敵叛國了,也確實殺了我們金將軍!」
周陽點了點頭,轉頭道:「越川,你也聽到了,衙門審理的結果,如果是你無罪,你就會被釋放。你如果真的通敵叛國了,死亡,是你應得的。」
「本來這件事情,我不該過問,因為不在我的職權範圍,但是,我怕他們人多勢眾,不審理就殺你,因此給你一個去衙門的機會,希望你好自為之。走吧!你們都走吧!」
周陽擺了擺手。
越川知道,只要離開這裡,這幫人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弄死自己!
他們不敢讓自己去衙門!什麼讓衙門審理,都是他們的說辭!到時候,他們一定會弄死自己!
就算是事後,周陽把此事稟告了柳雲溪,那又如何?
讓柳雲溪去查好了!總比給她留一個大活人當證據要強!
錚的一聲!
越川,直接把懷中的軟刀,抽了出來!
這把軟刀,是柳豐的!
周陽神情微變道:「越川!你要幹什麼?!拔刀殺進雲溪府麼!你夠資格麼!」
越川搖頭道:「不!我不殺進去!我要見柳雲溪!我奉人之命!一定要見到柳雲溪!我有重要的話,要對柳雲溪說!」
周陽怒道:「次主日理萬機!哪裡有空見你!整個定州,相見我們次主的人,不知凡幾!若是我們次主,每一個都見,哪裡還有空打理國事!而且,你一口一個柳雲溪!直呼我們次主的名諱!分明是不把我們次主放在眼裡!我豈能容你!」
周陽喝道:「左右!」
兩邊站著的護衛,齊聲應諾:「在!」
周陽一指越川,「給我拿下他!」
「喏!」
那兩排護衛,正待出手,就聽越川突然道:「周陽!你仔細看看這柄軟刀!你可認得?」
周陽凝神一看,頓時身體一震!臉色大變!
越川一喜,心道:「果然!周陽認識柳豐的軟刀!」
其實,周陽根本不認識!
之所以身體一震,是氣的!臉色大變,也是氣的!臉上變成了憤怒之色!
都什麼時候了,你特麼拿出一柄軟刀來,我就會認得?!
你要是真拿出什麼能證明次主身份的東西,我還真就讓你進去了,可是……這特麼軟刀是個什麼鬼?
我見都沒見過!!
也是,這柄軟刀,柳豐是在大唐京都,受到柳雲溪軟劍的啟發,讓柳雲溪找人鍛造的。
身在定州的周陽,當然沒有見過。
「既然認出了軟刀的來歷!還不趕緊放我進去!」越川只以為他認出來了,說話都輕鬆了一些。
周陽揮了揮手,咬牙切齒的道:「你敢戲弄我!給我拿下他!若敢抵抗!格殺勿論!」
越川臉色狂變!
這特麼什麼情況?
剛剛你不是還身體一震、臉色大變的嗎?難道這不是認出軟刀的表現嗎?
「慢著!我受柳豐之託!來見柳雲溪!有要事相告!」越川連忙喊道。
「住手!!」周陽趕緊道。
已經衝過去的護衛們,頓時止住了腳步。
「你是說,你受我們陛下之託?!」周陽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越川。
「不錯!」越川重重點了點頭。
「此事,不可兒戲!你若敢撒謊,縱然見到次主,也必死無疑!甚至,會連累到你家人!」周陽聲色俱厲。
越川毫不猶豫的道:「我若撒謊!願受凌遲之刑!」
「好!茲事體大!事關我們皇朝的陛下!縱然你的話中,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敢擅自做主!你且稍等!待我稟告次主!看她,要不要見你!」周陽鄭重說道:「越川,你且站在雲溪府邸的大門內等候。」
說著,朝遠處看了一眼那一萬兵,「若是他們,膽敢跑過來殺你,首先就要踏進雲溪府。在沒有經過允許的情況下,踏入雲溪府邸,那便是逼宮造反!我看他們誰敢!」
周陽轉身,進入府內,去稟告柳雲溪了。
外面,那一萬兵,面面相覷,卻不敢下達過去殺越川的命令!
因為,誰也不敢踏入雲溪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