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簫牧坐在窗邊,手中把玩著那塊七星玉佩,昏昏欲睡。
正要睡著時,大爺忽然咦了一聲,自語道。
「咋這麼臭了?」
「咋啦大爺?」
簫牧睡意被打擾,抬頭問道。
「這馬車裡咋有一股子臭味呢?」
大爺疑惑地嗅了嗅鼻子,目光在車廂里四處掃視。
「大爺,應該是我們身上的味道吧,我們剛從山裡出來,還被土匪綁架過,來不及換衣服洗澡,有味道很正常。」
鍾福剛解釋,大爺搖頭,說道。
「不是那股臭味,而是一股腐臭,類似死人屍體散發的氣味,大爺我可是一個驗屍匠,這股味道絕對不會聞錯。」
「大爺,你可能聞錯了,還是好好趕車吧!」
唐思思見狀,忙催促道,但她的眼神也微微閃過一絲驚慌。
蘇央央則是蹙眉不語,沒出聲。
「大爺,趕車吧,也許你聞錯了。」
簫牧也是說道,都快看到城池了,可不想中途發生變故。
「不,大爺我今天非搞清楚這鼓臭味哪裡來的,否則這車我寧願不趕。」
大爺也是一個犟脾氣,直接將馬車停在了路邊。
大爺下了馬車,從車廂里拿出了一盞油燈,還有一把小刀,以及一個銅製的香爐。
他點燃了油燈,用小刀在車廂的木板上輕輕刮下一層木屑,然後放入香爐中,點燃。
車廂內的燈光在晃動,那淡淡的煙霧隨著風的方向緩緩飄動,最後,它們匯聚在了車廂的一個角落裡。
大爺臉色一凝,手中的油燈跟上。
「就是這裡!」大爺驚呼一聲,指著車廂的角落。
簫牧的目光落在了蘇央央身上,因為她就坐在角落裡。
「咋是這個女娃娃了?」
大爺也很疑惑,看著手上的油燈和煙霧飄蕩的方向。
「大爺,你一定是弄錯了,快趕車吧!」
鍾福剛打著圓場,說道。
大爺嗯了一聲,將自己的東西放好再次坐上了馬車。
自語著:「咋回弄錯了呢,不應該啊?!」
伴隨著大爺的碎碎念,馬車再次移動了起來。
簫牧看了一眼蘇央央,見她臉色有些白,但並未多說什麼。
他心中卻有些疑惑,蘇央央自從從山洞中出來就一直沉默寡言,似乎心事重重。
而那股腐臭的味道,真的與她有關嗎?
抱著這樣的懷疑,馬車很快就到了此次任務城池。
「幾位,到了!」
大爺停下了馬車,講道。
「多謝大爺,不然我們還趕不上了。」
鍾福剛道謝,又給了一錠銀子。
大爺很高興,喊著再坐馬車找到就駕車離開了。
而蘇央央此時忽然說話:「簫師兄,我有點內急,我先去方便一下。」
「我也去,簫牧你幫我照顧一下小石。」
唐思思也說道,將小石丟給了簫牧她們兩女走了起來。
離開視線後,蘇央央的腳步就加快了。
只是幾個跳躍,人就不見了。
趕車的大爺剛駕駛車子到了官道上,等客上門。
見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出現在自己眼前,立馬笑臉相迎。
「姑娘,打車嗎?」
抬起頭,看到了蘇央央,驚訝道。
「是你啊姑娘,是有什麼東西忘記在了我的車上嗎?」
蘇央央點頭,講道。
「大爺,我們上車說好嗎?」
「好啊好啊!」
大爺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連忙掀開了布簾讓蘇央央走進了車廂中。
大爺急不可耐的跟隨,走了進去。
車廂搖晃了一下,就沒了動靜。
蘇央央走了出來,用手絹擦了擦手跳下了馬車。
用力一拍馬屁,讓馬車跑了起來。
看著在官道上奔跑的馬車,蘇央央的瞳孔變成了白色。
嘴巴微微張開,仿佛在低語著什麼。
「蘇峰主氣性還真小,人家只是說了一聲好臭,你就殺了人家。」
一陣輕風拂過,一句話到了蘇央央的耳中。
她轉過了身,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喘氣的唐思思,微笑道。
「唐郡主在說什麼,本峰主怎麼不知道了?」
「不知道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過蘇峰主我得提醒你一句!」
唐思思語氣冰冷:「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身上的那股腐臭味,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帶來的。」
蘇央央臉色一僵,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她輕笑一聲:「唐郡主說笑了,我身上的味道,不過是這幾天在山裡奔波,沒有機會沐浴罷了,你多慮了。」
「是麼,就當是這樣好了!」
唐思思講道,轉身向著城門口走去。
蘇央央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卻泛起了陣陣漣漪。
肩頭上出現了一個虛影,問道:「殺了她?」
蘇央央搖了搖頭,用手將肩頭的虛影拍滅也走向了城門。
「走吧,去見我師父了。」
見兩女回來,簫牧講道。
倆女點頭,跟著走了起來。
有客客棧,是仙門的資產也是這一次任務的落腳點。
表面了身份問了店小二師父房間在哪後,簫牧幾人就跟著帶路的小二走了起來。
可剛走到二樓,就聽到了一聲哭泣聲。
「秋長老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簫師弟,他在來的路上,掉落懸崖摔死了。」
陸占武的聲音帶著哭腔,從一間房門半開的房間裡傳了出來。
他聲音悲切,整個二樓都是他的哭聲。
接著,一聲怒喝聲響起。
「這是真的?」
秋尋月的聲音充滿了憤怒與不信,她的右手拍在了面前茶案台上,震成了粉碎。
「秋長老,這是真的,簫師弟真的掉落懸崖摔死了。」
牛寶權的聲音也從房間中傳了出來,跟著陸占武的話重複了一遍,語氣中同樣帶著悲痛與惋惜。
簫牧聽著這些話,自己都笑了。
估摸在等下去,他們得給自己置辦白事要用的東西了。
「外面是何人,進來!」
秋尋月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透過半開的房門傳了出來。
簫牧三人對視一眼,隨後推門而入。
房間內,秋尋月面色陰沉,眼眶微紅,已有了淚珠。
而陸占武和牛寶權兩人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師父,你在為我流淚?」
簫牧看著師尊眼眶中的淚珠,驚訝問道。
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沒想到自己的師父會因為自己的「死訊」而如此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