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無人敢攔太子,
但乾清宮很大,從大門口走到內殿內室來,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所以趁著還有點時間,暗衛和影衛果斷開始「收拾」內室。
首先,需要把暈厥中的榮首輔和榮貴妃搬到隔壁去,
這種體力活……當然是交給影衛去辦了。
至於暗衛嘛,自然是先把皇上床頭那邊的藥汁收集起來,這可是榮貴妃謀害皇上的鐵證。
230風用手肘捅了捅十二,
「剛才咱們用繩子吊奶瓶,皇上都沒罵咱們,那……咱們現在過去端藥也是可以的吧?」
十二點頭,「可以,你去吧。」
小風:「……」為什麼胖哥去啊。
十二淡定回答,「我得過去收拾小郡主的奶瓶。」
胖哥:「也對也對。」
就這樣,這兩肌肉男像是兩條孤魂野鬼一般,飄飄蕩蕩的過去收碗收瓶。
楚皇嫌棄的瞥了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十二收瓶子是很快的,但是小風手裡那碗黑漆漆的藥卻是十分的不好攜帶。
兩人又飄飄蕩蕩的從窗戶出去,回到屋頂。
然後小風果斷的將藥汁倒進自己的空水囊裡面,
「得帶回去檢測一下成分,保不齊裡面就有毒藥啥的。」
話音剛落,安置好榮貴妃和榮大人的影衛也回來了,
影衛雖然都是老實人,但是他們到底是在這宮裡浸淫了數年,對於宮裡人的那些個手段多少是有些了解,
於是真誠地給暗衛提了一個建議,
「你們最好是快點去檢測藥水成分,因為有些毒藥是具有揮發性的。」
如果放置的時間太長,毒性就整個揮發了,然後便檢測不出來了。
小風和十二對視一眼,有道理啊。
於是抱拳道:「多謝了兄弟!」
影衛擺擺手,正要說「哪裡哪裡」,
然後就看到小風從懷裡摸出來一個貼著骷髏頭標籤的瓶子,
二話不說,就直接把這瓶明顯是毒藥的東西倒進了藥汁裡面,倒完之後還不忘給碗上也抹了一點。
好了,現在肯定能檢測出來了。
影衛一驚,啊這這……
你們解決問題的方式,真的是怪異又好使!
影衛心裡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但是好歹是皇上跟前辦事的人,
心裡慌,但是面上還是很淡定的問:「你身上怎麼帶著這種東西,還這樣操作。」
小風撓撓頭,「哦,這個啊,主要是十二經常要抱小郡主飛,所以讓他帶【腸穿肚爛水】不是很方便。」
那就只有我帶著了啊。
影衛:????
救命啊!!我們想問的是你們就這樣直接倒進去,真的行嗎?
至於你們到底是誰身上帶毒藥,我們才不關心!!
你們回答問題的方式也是很怪異啊!
不管怎麼樣吧,反正榮貴妃給皇上投毒的事情就算是板上釘釘了。
等到暗衛收拾好之後,太子也進了內殿。
楚皇躺下,順手把小奶娃也塞到被子裡面,側身擋住。
小奶娃乖乖的,趴著一動不動。
太子掀開珠簾走進來,聞到房間的藥味,眉宇間有著淡淡的喜意。
就直接站著,「兒臣給父皇請安了。」
楚皇滿臉病氣的躺著,手臂吃力的顫抖著,想要抬起來卻抬不起,
只能轉動眼珠看向太子,「你……大膽!」
夜阡決走到床邊,跪著托起楚皇的手臂:
「父皇,如今九弟陽奉陰違,明著是去大涼送親,暗地裡卻去了昌南整合兵力……」
「兒臣也不敢說九弟什麼,只盼著父皇能快些好起來,兒臣最近幾日都在御書房……」
夜阡決滿臉孝心的說著最近這幾日做的事情,
當然,奏摺他是真的看了,甚至還讓軍機處輔佐他處理政務。
作為儲君可謂是盡心盡力。
「但是父皇,您一直沒有下旨讓兒臣監國,這就導致不少朝臣根本不服兒臣,您這一病,兒臣里外都不是人。」
「不如,您擬一道旨……哦對了,剛才皇后來過了,見您還在昏睡便沒進來打擾,皇后告訴兒臣,玉璽就在您的床下面,讓兒臣進來拿。」
「父皇,兒臣這就叫人給您挪一個位置?」
楚皇顫抖著手,再次看向夜阡決,「你……你想要朕的位置?」
夜阡決見父皇都把事情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也懶得裝了。
「父皇,你在位已久,也應該下來了,兒臣作為儲君,仰了您多年的鼻息也夠了。」
夜阡決扯出一個詭異微笑,
「而且,即便是兒臣不強來,到了後半夜,您也會病發而亡。」
夜阡決躬身看著夜君淵,面露猙獰,
「這些日子,舅舅和母妃給您餵的藥……裡面有一味是蝕心草,父皇本就有舊疾……」
等到蝕心草的分量和藥效達到巔峰……
「父皇就把這最後的痛苦掙扎,當成是您戎馬一生的收尾也是極好的。」
夜阡決也不著急找玉璽了,等到父皇「舊傷復發駕崩」,
他再將整個乾清宮翻過來,就不信找不到玉璽。
想到這裡,夜阡決看著床上的父皇,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夜君淵再聽到夜阡決這個話之後,整個人的氣息又多了些,
「太子,你這是弒父奪位。」
夜阡決看了看內殿的擺設,想到今夜之後,這裡的一切都屬於他了,嘴角就抑制不住的上揚,
「父皇當年不也是殺兄弒弟才坐上皇位的嗎?」
躺在床上的夜君淵閉了閉眼,他知道多說無益了。
於是便緩緩坐起來,「你母妃送來的那些藥,朕沒喝。」
「什麼!」夜阡決大驚失色,明明是母妃和舅舅一起盯著的,怎麼會沒喝。
如果沒喝的話,那今晚上準備好的凶禮流程豈不是……
(凶禮:皇帝的葬禮。)
不行,父皇必須駕崩!!
思及此,夜阡決拔出靴中匕首,
面色發狠,「那就休怪兒臣不念父子情了!!」
說著就一個健步上前,手上的短匕在宮燈的照耀下泛著寒光,
而就在他準備行兇逼宮的時候,
龍床內側的被子突然被掀開一小坨,
然後一個奶凶奶凶的聲音就像是從被子裡長出來的小喇叭一樣,
「你敢嗷!!!~」
話音落下,一個粉紅粉紅的小奶娃,頂著略微亂糟糟的小雞窩頭就憑空出現了。
夜阡決一驚:夜團團?!她怎麼在這裡?!她怎麼在皇宮?!
她在皇宮,那是不是說明老九……
大子這一條思緒還沒理完,
某些小手手已經忍不住了,
「咻!!~~」一個白白的方方正正的暗器就這麼脫手而出。
夜阡決沒想到她還敢主動挑釁,冷笑一聲就用匕首去砍那暗器。
可誰料,那暗器竟然被雷電包裹,
「硜!!!~~~」的一聲響之後,暗器擦過匕首直直朝著夜阡決的面門而去。
然後下一秒就「啪!~」的一下,
那白白的、方方正正的、在被子裡捂熱了的、粘度非常好的粘粘糖,
就這麼,
精準地貼在了夜阡決的腦門兒上。
又粘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