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寨主和九王爺兩個直男自然不知道什麼是【防脫水】,
不過,小團團嘰嘰喳喳的這些話,卻是讓他們突然記起了一個人。
——皇后!
沒錯,皇后。
大楚的皇后和其他國家的皇后不同,納什婉兒不僅是後宮之主,還是納什族的族長,是坦桑部落的實權者。
說白了,她有自己的領地,有自己的族人,
是實權皇后。
和皇上的關係,除了是夫妻之外,還是合作夥伴。
這些身份……就是她在無子嗣的情況下,還能在後位上屹立不倒的原因,
當然,眼下這些也能充當「玉璽在她手上」的充分理由。
畢竟……把大印交給合作夥伴,是最安全的。
而且,鳳儀宮現在應該很安全,
畢竟皇后自有一方勢力,夜阡決是除非是腦子壞了才會在挾持父皇的時候,還要得罪皇后。
想到這裡……
九王爺拿了一個兔兔點心放到夜團團手裡,「現在就去鳳儀宮?」去送你那個什麼什麼水……
雖說進宮比較難,單那也只限於帶軍隊進去比較難,
如果只是送一坨小奶娃進去,那是完全沒問題的,
更何況,又不是送去乾清宮,只是送去鳳儀宮而已。
九王爺問娃:「去不去?小刺探員。」
我們小刺探員想了想鳳儀宮的五香小羊蹄的滋味,
就忍不住用小手背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去哦!~~」小羊蹄,團團來啦~~
小小刺探員,粗發!~
……
鳳儀宮。
皇后納什婉兒正斜靠在寬邊椅上,
鳳儀宮的大宮女正在屋內給皇后娘娘換薰香,
掌事太監黃世賢正拿著指甲戳子,一點點的給娘娘磨指甲。
你別看只是磨指甲這種簡單的活計,但是做起來要十分細緻才行。
娘娘的手指長期帶著甲套,指甲比較軟,磨的時候要輕,要慢,要有一定的手法。
而且指甲戳也是有講究的,必須用完整的芍藥花瓣和金絲菊花瓣,一層層一瓣瓣地疊加、曬乾、修剪、壓合。
只這一個指甲戳,都要耗時三個月才能完成。
雖說耗時、複雜,但是用起來也十分賞心悅目。
——金絲包邊中間帶著尖圓形的芍藥紅,像是暗金餘暉中包裹著艷紅落日。
而且這指甲戳用在指甲上,還有會淡淡的草木花香。
精緻、高雅、好使。
這氛圍,完全看不出來是被軟禁的狀態。
黃世賢將娘娘的指甲一點點的磨圓,絲毫不敢馬虎,
就連磨下來的指甲粉都要用瓷白的小碟子裝起來,「這些是娘娘身上的東西,奴才得好好收著。」
皇后微合著眼,「收著做什麼?」
黃世賢回答說:「娘娘有所不知,您可是鳳體之尊,您的任何東西,都是有靈性的。」
納什婉兒閉上眼睛,「淨胡說八道。」
黃世賢回道:「奴才說的可都是真的,上回春晴她們在院兒里養了曇花,那曇花是昌南種子是昌南那邊來的,在咱們這邊兒啊不容易養好,她們幾個費了好大勁才養出花苞來,您猜怎麼著?」
納什婉兒:「快說。」
黃世賢繼續說:「結果那日黃昏時分下了一場雨,春晴她們沒顧得上,那花苞就被雨水給淋耷拉了,眼看著就要沒了,」
「那時候奴才正好從外面回來,一聽到這事兒就知道有救,奴才趕緊去裡屋拿了娘娘的指甲粉來,就用那指甲粉往花心兒一倒……」
花苞還就真的活了過來。
說到這,納什婉兒倒是記起來了,「本宮那晚上看的曇花,還有這番經歷?」
黃世賢用濕毛巾給娘娘擦擦手指,「回娘娘,是的,當時春晴她們幾個怕挨罰,就都沒敢說。」
納什婉兒輕笑,「就你敢說是吧,你仗著在本宮面前得臉。」
黃世賢嘿嘿一笑,又跪著給娘娘修另外一隻手的指甲。
邊修邊和自家娘娘說話,
「這昌南的花啊,是真的不好養,奴才之前還聽說內務府和禮部那邊兒,都嘗試了好幾個昌南的品種花,到現在都沒找出確切的濕度、溫度的養活數據來。」
說道內務府,一旁大宮女就十分有怨言,
「娘娘,今兒早上內務府送晨露的時候,竟然繞開我們鳳儀宮,先去送了縈華宮的份例,簡直亂了套。」
納什婉兒收回手,「今天是內務府的誰執崗?」
大宮女福身,「奴婢這就去查。」
納什婉兒森寒著臉,「查到也不必匯報給本宮,直接將其亂棍打死便成。」
納什婉兒伸出手,讓黃世賢給她帶上甲套,
「即便太子已經入主乾清宮,皇上不知生死,
但是,只要鳳印還在本宮手上,這後宮就容不得人亂了規矩!」
大宮女跪下領旨,「是,奴婢這就去辦。」
可是,大宮女才走到鳳儀宮的大門口,就折返回來了。
手裡還拎著一個布袋,
又悲又怒的重新進來跪下,「娘娘,外面都是禁衛軍,說不讓咱鳳儀宮的人出去,而且……」
大宮女將布袋打開,裡面是一隻被割了頭的鴿子,「而且連鳳儀宮的信鴿都被殺了。」
納什婉兒「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
最終是被扯到最後的那根弦,
「夜阡決他瘋了?真想當皇帝了?就他?就他一個廢人?站都站不起來的廢人,拿皇位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