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淵被她逗笑,
牽著小手繼續往前走,「不可以,雖然你非王妃所生,但到底是皇家兒女,豈有到了山下而不上的道理。」
「不對哦。」小奶娃晃晃她皇爺爺的手臂,然後一臉嚴肅,
「團團是爹爹生的哦。」
夜君淵腳步一頓,然後轉過頭,用一種怪異又無以言表的眼神看了眼老九。
——你就是這麼教的?
九王爺:「……」此事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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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下並不是收拾兒子的時候,皇上牽著小奶娃繼續走。
祭祀台位於半山腰上,此處原本地勢就高,所以沒走一會兒,便到了。
祭祀儀仗隊早早的便在兩側候著,見皇上走上最後一階階梯,便集體下跪,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後的大臣們也應聲跪下。
只有夜團團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要怎麼辦吶~
想了想,乾脆「墩兒!~」一下,蹲下了。
這舉動,看得夜君淵哭笑不得。
「都起來。」說著,順手把小娃崽拉起來。
行禮完畢,鼓點聲起。
夜君淵走上祭祀台。
台前,文臣武將分列兩隊。
九王爺帶著兩個兒子站在最前面。
至於夜團團,
這會兒正乖巧的站在她皇爺爺身後,一動不敢動。
氣氛好嚴肅鴨~
小傢伙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到她皇爺爺拿了一把金燦燦的弓箭。
然後「咻!~」的一聲,就射下來一隻鴿子。
夜團團:「哇……」
一隻小鴿子就這麼結束了生命,想到這裡,夜團團同情的淚水從嘴角流了出來。
你好,請問中午吃脆皮鴿鴿嗎?
小傢伙正在想中午吃什麼,祭祀台上卻是莊嚴無比。
只聽禮儀官長聲一吼:「皇上開弓一箭,吉!」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台下再次三呼萬歲!
夜君淵抬手,示意眾卿平身。
禮儀官再次上前,將祭祀用的牛頭,羊羔,都搬上來。
夜團團:「哇……」
同情的淚水,再次從嘴角流了出來。
小傢伙正看得津津有味,隨後禮儀官又搬上來了玉帛。
「咚咚咚!!!」鼓起前奏之後,便是祭祀樂起。
樹上飛鳥驚起一片,
皇家祭祀便正式開始了,
所謂「天子祭天,諸侯祭土。」
皇上的開弓一箭已經完成,那麼接下來便是「血祭」。
「血祭」顧名思義,就是需要在祭祀地找到祭祀用的動物,然後將其頭砍下,用於飼俸神靈。
而這種祭祀用的動物,往往是羊。
禮儀官看了看前面茂密的森林,說:「稟皇上,血祭需獵羊頭帶出,方能完成。」
楚皇點點頭,示意禮儀官退下,
往年,進去森林獵祭祀羊的事情,都是太子完成。
可是今年太子未歸,那麼……
「夜沉,夜湛。」
兩個少年踏步上前,「孫兒在。」
「今年獵羊之事,便交給你們了,朕許你們各帶一名護衛進入,讓朕看看,是大公子成功獵羊而歸,還是二世子拔得頭籌。」
夜湛覺得自己被小看了,踏步上前,「稟皇上,孫兒不需要護衛。」
「好。」夜君淵滿意點頭,真不愧是邊塞長大的孩子,有血性。
夜沉也上前一步,「孫兒尚未習武需帶護衛,多謝皇爺爺體恤。」
「好。」夜君淵向來喜歡夜沉的持重沉穩。
就這樣,兩個少年在祭祀鼓點中,進入了森林。
夜湛策馬狂奔,夜沉雖未習武,但是御馬之術卻是精通。
一前一後,緊跟不舍。
……
這個季節是不會有羊在森林裡亂走的。
所以那只需要被獵到的羊,實際上是被放進去的,
「獵羊」的難度,主要是在找羊上,
在這偌大的森林裡,要找一隻羊並不容易。
不過,昨天夜湛是參與了掃山的,所以對於這片山的地形,陷阱,都十分清楚。
「夜沉,你輸定了。」
夜沉抿了抿唇,沒說話,反倒是他身後的護衛騎馬往前。
夜沉及時把人攔住,「後退!」
女扮男裝的雷雪凝只好微微後退幾步。
然後就聽夜沉說:「夜湛,我如果說母親想見你,你願意見她嗎?」
夜湛嗤笑,「你這是搶不過我,就開始轉移話題嗎?什麼母親,我沒有母親。」
「我沒有轉移話題,我只是在問你。」
「那你幫我轉告她,讓她去死。」
說完,夜湛策馬往前。
夜沉身邊「護衛」身子一抖,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夜沉說的是對的,湛兒並不需要她的道歉。
夜湛帶著情緒瘋狂往前。
夜沉看了看前面一片樹林,樹木上隱隱能看到掛鉤的痕跡,他大喝一聲,「夜湛小心!前面有陷阱!!」
夜湛不管不顧,直直衝進夜沉說的陷阱處。
不過,預料中的大網從天而降,或者地面突然坍塌,都沒有發生。
夜湛冷眼看著追上來的夜沉,「不必你假好心。」
昨日是千騎營掃山,所有的捕獵陷阱都已經拆過了。
「你若是真的關心我,就不要張口閉口都提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你的母親,不是我的。」
「可是——」夜沉正要說話,
可就在這時!
突然!!
夜湛的右後方響起一陣破空聲,
是一支羽箭直直朝他射來!!
那速度之快,完全超乎所有人的預料。
尖銳的的箭頭,帶著破空的索命聲,就這麼精準地朝著夜湛的面門而來。
夜湛見著箭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下意識的拿起手裡的兵器去擋,可是他忘了,他此刻手裡拿著的是一張弓,
——這根本擋不住。
就在夜湛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的時候,
突然!
夜沉的「護衛」腳在馬肚子上借力,一個側身飛撲。
直接用全身的力氣撲到了夜湛的身後,
隨後「噗!」,是箭矢沒入肉身的聲音。
「護衛」猛地吐出一口血,
血霧都灑了夜湛一身。
夜湛萬萬沒想到,夜沉的護衛竟然會捨命救他。
「你怎麼樣了。」夜湛將手裡的弓丟棄,想從身上找止血藥。
但是那護衛阻止了他,「湛兒。」
夜湛聽到這個聲音,猛地抬頭,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你!——」
雷雪凝撐著最後一口氣,「湛兒,我從未想過丟棄你。」
夜湛看了看她身上的血,饒是他早已見慣了戰場的血腥,此刻心裡也微微發抖,「你不要說了,我先帶你出去。」
「不必,我本來也活不長了,這一箭正中心口,無……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