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銘第一次正式踏入荒蕪的野外。
天地昏暗,大雪紛飛,一片白色茫茫。
到處都有高於三四米的奇怪花草從雪地里竄出頭來,在風中搖曳。
偶爾見一棵粗壯的樹木,樹葉全部落盡,樹枝猶如黑暗中的鬼爪一樣。
沒太陽沒月亮沒星星,這花草都咋長的啊。
秦銘萌兔媚羊三人騎著雪駒馬走在最前側。
五百名的鎮魔衛分散在百輛馬車兩邊。
秦銘專門命人給每輛馬車上都掛著一盞螢石燈。
這樣有助於馬車在黑暗中跟進隊伍。
在第一輛馬車頂上,有一根高高豎起的青銅杆。
青銅杆頂端是只鳳凰雕像。
鳳凰一隻翅膀捲起,另一隻翅膀指著遠方。
秦銘了解到這是大衍國的指北針。
有了它,一路向北就能到達寒夜城。
茫茫的黑暗裡不斷傳來妖獸的吼叫聲。
天空依舊徘徊著十幾隻噬魂鳥。
它們嘴裡發出嘶啞猶如鬼魅般的叫聲。
秦銘回憶著師父那張地圖上的標示。
計算著安排大軍在合適位置停下休息。
左邊的媚羊忽然遞了點肉餅在秦銘面前。
「小秦子吃吧,可別說姐姐不照顧你。
我就這一塊餅,還分給你和萌兔。」
秦銘咬了一口。
「這餅可真香,還是熱的,媚羊姐姐你藏哪的?」
媚羊嘴角微笑,雙眼露著誘惑。
「你猜!」
「我猜媚羊姐姐肯定藏在一個溫暖的地方。
反正這個餅吃起來奶香奶香的。」
「噗嗤!」旁邊的萌兔直接破防一笑。
媚羊不僅沒生氣,反而進一步調戲道。
「要不下次你吃什麼東西,姐姐都給你藏一會兒,讓你享受這種奶香感覺。」
「那感情太好了媚羊姐姐,我想把自己藏進去。」
「噗嗤~咳咳~」萌兔連續笑,連續咳嗽。
連跟在萌兔媚羊後面的女子鎮魔衛也都被逗得偷偷直笑。
就在這時。
茫茫大雪下一隻紅色的音靈鳥飛來。
萌兔騎著雪駒馬快速奔去。
那隻鳥盤旋了兩圈落在萌兔手心裡。
她取下鳥爪上小竹筒裡面的紙條。
媚羊也從旁邊跟了過去。
「媚羊,這紙條是主子寫給我們兩個的。」
只見上面幾個清秀字跡。
「照顧好他!」
萌兔和媚羊面面相覷。
「這個他肯定指的是小秦子,但長公主特意強調照顧好他,啥意思嘛?」
媚羊輕輕摸了摸下巴。
「該不會,還讓我晚上去給他暖被窩吧?」
「媚羊,你胡說什麼?秦銘是太監,暖什麼被窩?」
「太監怎麼了?我都聽說過宮裡有些太監和宮女玩得嗨的不得了。」
萌兔身子一抖。
「哎呀別亂講了,我猜到主子這句話的意思了。」
「啥意思?萌兔,你就別繞圈子了。」
萌兔看著隊伍最前面的秦銘背影。
她吸了一口冷氣,堅定的說道。
「主子的意思是,沒危險的時候我們照顧他生活!
如果遇到危險,哪怕我們死,他得活!」
媚羊:……|ʘᗝʘ|
……
醉仙樓後門外。
雲水謠一襲白衣飄飄,宛若仙子。
她騎著毛髮亮澤的雪駒馬,頭上戴著一頂箬笠帽,手握無塵劍。
在她身後,穆思哲帶著青玄、馬強。
「師父,你一個人去寒夜城沿途太危險了。」
「我馬上突破通靈七重,再說林木堂堂主朱玄卿也在寒夜城,不危險!」
穆思哲朝著雲水謠拱手行禮道。
「師姐,自從秦銘把我救出來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的不平凡!
他這次竟然還能通過女帝的祠堂檢測,實乃了不起!一次的化險為夷可能是運氣,但是多次就是超然本事!」
雲水謠欣慰的點點頭。
「你替我去星光城參會,告訴盟主金陽子,我認為秦銘是破局的關鍵,讓他仆一卦看看。」
青玄手裡提著包袱來到師父面前。
「師父,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包子和兩壇醉仙釀,你拿著!」
「好,你跟馬強兩個和你師叔一起去星光城,沿途要小心,切記不能衝動。
遇到危險時,多想想你師哥秦銘是怎麼做的。」
青玄抱著烏金刀點點頭。
「我知道了,師父。」
「另外,除了盟主以外,秦銘的身份你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是!師父!」
雲水謠雙腿輕輕一動。
那白色雪駒馬霎時間向前奔馳而去,消失在街道盡頭。
就在這時。
馬強收到消息,急匆匆跑到穆思哲旁邊。
「師叔,不好了!」
「怎麼了?」
「東西南北四門,出城進城都嚴格檢查,都不讓戴面布,你這面目被認出來可咋辦?」
穆思哲深深吸了口冷氣。
「他查不查,我也早就做好了打算。
師姐如此看好秦銘,我可不能拖後腿,我也是個信命的人。」
說罷。
只見穆思哲右手突然揚起,一把長約半尺的小刀在空中旋轉!
「唰唰唰~」短刀驟然飛起,在他面目上高速旋轉。
「咻咻咻~」鮮血飛濺。
等到他轉過來時,整個左臉右臉已經有十道刀傷,面目全非。
「師叔您這……您這是?」
「保護那個臭小子。我也想讓他早點把這世界謎團解開,看能不能讓我再穿越回去。」
穆思哲臉上流滿鮮血,嘴角卻帶著灑脫笑意。
「我來這個世界整整五十年了,卻無時無刻不思念著我藍星的妻女。
我妻子得了癌症,女兒還在上中學。我下崗之後一直在送外賣維持生計,可是那天我出車禍,穿越了!」
「我好想回去啊!妻兒離了我,怎麼活啊!」
穆思哲雙眼淚水婆娑,順著滿是鮮血的臉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