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赫春柔目光堅定了起來,劉帥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世人都認為創作這首詞的人,或將使天下文人歸心。」
「可卻不知,真正能讓天下文人歸心的,是創作這首詞的方法和技巧。」
「隱姓埋名,或許就是這位文人故意而為之。」
「在我看來,他應該是想通過這首詞來告訴天下人,現如今的文壇,也該變變了。」
這番話說完,劉帥都忍不住在心裡誇讚起自己來。
他還真是聰明,這都被他給圓過來了。
要是有赫春柔打頭陣,以後應該也就不會有人再去在意這首詞的作者是誰。
而是去關注詩詞的本身了。
既能給龍吟閣再抄一波熱度,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他和龍吟閣的關係,簡直就是一舉數得。
聽完劉帥的話,赫春柔的目光也越發堅定了。
思索片刻後,更是直接朝劉帥行了一禮。
「先生請受春柔一拜!」
「先生如此大才,還懇請先生出面,帶領我大景學子重振文風!」
劉帥看得出,赫春柔很是激動,她嬌柔的身子,甚至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
怎麼感覺說著說著,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劉帥笑著給赫春柔回了一禮,但心中卻很是無奈。
「二公主言重了,我怕是擔不起大景文壇振興的這個重任。」
「這件事,還得面由公主您出面來做。」
「我?」
赫春柔不解地反問道。
「先生那番話,與我而言,猶如醍醐灌頂。」
「先生之才,遠在春柔之上,而整個大景,除卻作出《將進酒》的那位先生外,唯先生能堪此大任。」
「還請先生不要將春柔當成什麼公主,現在,我就是個虛心向老師請教的學生!」
「……」
「公主的這番誇讚,小帥子真是愧不敢當,公主可還記得我是個太監?」
「若是大景的文壇由我來帶領,怕是沒幾個人能信服,甚至還得鬧出笑話來!」
「世人怕是都得說大景文壇落魄,居然淪落到由一個太監來帶領了。」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他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他剛剛只是想安慰赫春柔,才想到了這個主意。
卻沒成想,最後還差點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文人墨客什麼的,他可裝不了,他只想當個大俗人。
等哪天假太監的身份摘除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把玩女人,難道不美嗎?
「……」
聽到劉帥這麼說,赫春柔直接就蔫兒了。
她剛剛確實是有些激動了,等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她所推崇的人是個太監。
而且還是個剛被女帝賞賜,名揚天下的太監。
聽劉帥將自己是個太監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赫春柔不知為何,心底泛起了一陣酸楚。
同時,又再次朝劉帥行了一禮。
「先生為大景國盡心盡力,皇室卻讓先生遭受了如此酷刑,春柔在此替皇室給先生賠罪了。」
在赫春柔看來,如此大才,怎會甘心入宮當太監呢?
這根本就不符合正常人的心理。
「……」
劉帥倒是沒想到,赫春柔竟然會這麼幹脆。
這個二公主還真是不錯,懂是非,明事理。
能處!
「咳咳……」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就不提了。」
「以我現在的身份,而且還天下皆知,根本就無法引領文壇。」
「不過,公主你可以當這個帶頭人。」
劉帥輕咳一聲後,又將話題引回了赫春柔的身上。
「可是……」
「我做怕我做不好。」
引領文壇這件事,可不是什么小事。
即便她有點才華,但也不過就是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小姑娘罷了。
她哪兒有這個勇氣,擔此大任?
「沒什麼可怕的,如果失敗,那就當是積累經驗了,重新爬起來不就行了?」
「其實,失敗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被擊倒了繼續前進的信心。」
劉帥不禁在心裡感嘆,他現在算是真成了人生導師了。
前世總是刷視頻喝雞湯。
沒成想,自己也有給別人餵雞湯的這麼一天。
「那先生,您能幫我嗎?」
赫春柔弱弱問道,看向劉帥的眼裡,還帶著幾分懇求。
玉手更是下意識的捏住了裙擺,顯然是有些緊張。
「要是你遇到了難題,大可以來找我。」
劉帥笑道。
這要是還不答應,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自己挖了坑,總歸還是得自己來填的。
「那真是太好了!」
「多謝先生!」
赫春柔頓時一喜,趕緊朝劉帥又行了一禮。
劉帥倍感無奈。
這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公主是他的丫鬟,他是什麼皇室宗親呢!
道完謝後,赫春柔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先生現在,可還是住在若楠的宮裡?」
「不如今日就搬到春柔的宮裡住吧!」
「這樣的話,春柔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就能隨時請教先生了。」
赫春柔滿眼期待的看著劉帥,儼然一副被劉帥的文才給折服的模樣。
「這,這倒不必了。」
「我在若水宮住慣了,那邊離御膳房和東營都近,我來回也方便。」
一想到昨天因為他答應了大公主,有機會到錦秀宮去坐坐後,赫若楠那張小嘴,就嘟得老高。
他要真答應了赫春柔搬過去,赫若楠身上的戾氣,怕是會瞬間爆發,直接了結了他。
「那好吧。」
「若楠的性子有些大大咧咧的,若是無意間衝撞了先生,還請先生莫要見怪。」
見劉帥回絕,赫春柔也只能點了點頭,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失落。
「沒事,三公主其實對我挺好的。」
「那就好!」
赫春柔聞言,也點了點頭。
前幾天,赫若楠剛在宮門口救下了劉帥,想必劉帥在若水宮也不會受到委屈。
「既然如此,那春柔便先回去將這首詞研究一番。」
「若遇到不懂的,再來請教先生。」
「好。」
劉帥點了點頭,赫春柔則是又行了一禮後,便告退了。
但這個場景,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畢竟一個公主朝一個太監行禮,確實於理不合。
等赫春柔走遠後,劉帥又四周張望了一番,確定周圍沒人之後,才朝那塊石頭湊了過去。
他心裡有預感,那些宮女們口中的寶貝,應該就被埋在這兒。
隨手撿起一根竹子,當即便開挖了。
果不其然!
約莫一刻鐘後,還真被他給挖出了一個陳舊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