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沒給本公主解釋的機會啊,剛醒就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堆,不是起來要回去,就是哀求的……」
赫若楠沒好氣的說道。
「不好意思……我是太擔心他們了,我們大概有三十多個孩子被抓到這裡,現在就剩我們幾個,我不希望他們再死了,既然能逃出來,我絕對不會拋下他們獨活的。」
說到這裡,郭宇凡再次情緒低落了下來,畢竟,一個個小夥伴的性命在他面前隕落,而他卻無可奈何。
這種感覺讓郭宇凡非常無力,甚至想為他們去死,但陳康卻故意把他留在最後。
顯然就是為了折磨郭宇凡,陳康把大人之間的恩怨全部加注在了孩子身上,尤其是郭宇凡,他生死之交的孩子。
他嫉妒郭宇凡的優秀卓然,以及拒絕和自己一同修煉秘法的郭宇凡父親。
其實陳康當初也是沒安好心的,故意想把郭宇凡父親一起拉下水。
因為他在得到秘法後,就翻看了上面的內容,也明白修煉方式。
當時他曾猶豫過,但為了更快的提升自己的修為,他還是選擇了鋌而走險。
只是希望有個有影響力的人和他一起,那樣事情敗露的話,也有人和他一起分擔。
好在郭宇凡的父親沒有那麼糊塗,沒有與他狼狽為奸,也是這一點讓陳康懷恨在心。
所以,在迫害了郭宇凡父母之後,才這樣折磨郭宇凡。
「行了,別垂頭喪氣的,你的夥伴們本公主都救出來了,你看他們在那裡多開心。」
「過去的事就儘量忘卻吧,這個陰影也只有你自己能走出來,別人都幫不了你。」
「你現在才十三四歲,正是最好的年紀,你父母的在天之靈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頹廢的樣子,所以振作起來吧。」
赫若楠拍了拍郭宇凡的肩膀,柔聲道。
「但是……我……我沒有親人了,我想我的爹娘。」
郭宇凡哽咽的說道。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郭宇凡逐漸變的成熟。
在此之前,他也只是個天真的孩子,如今思念父母也是人之常情。
「小帥子不是說了嗎?將你收入暗衛隊,以後你的家就是暗衛隊。」
「那裡有許多哥哥姐姐,他們都很優秀,你跟著他們,一定也會變得特別厲害的。」
「我相信,你的父母肯定也希望看到你比他們還優秀。」
「本公主再和你說一件事,暗衛隊的哥哥姐姐,基本上也是孤兒。」
「有的是自小被父母拋棄了,有的和你有一樣的遭遇,還有因為家裡太窮,被父母選擇後丟棄的。」
「很多很多,我就不和挨個說明了,總之,這世上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也有很多不幸的遭遇,不止你一人。」
在說起這些事的時候,赫若楠的聲音很溫柔,沒有什麼起伏。
因為實在是見過太多這種事情了,以前她還會為之憤怒,覺得這世道太不公平了,憑什麼讓好人經歷這些磨難?
但見過太多以後,她就明白了,世上沒有公平可言,誰的拳頭硬誰就有話語權。
「這……」
聽完這些後,郭宇凡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言語。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是天下最不幸的人。
沒想到,自己的經歷只是暗衛隊裡其中一部人的遭遇。
甚至,他都難以想像被自己親生父母丟棄,會是什麼感覺。
他無法理解,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他們現在都很好,每個都很優秀,都能出色的完成自己的任務。」
「當然,在經歷這些事後他們也會沮喪,也會和你一樣迷茫。」
「但每個人的人生和道路都需要自己掌控,在你想好做什麼選擇以後,就沒法回頭了。」
「好好想想吧少年,你的人生剛開始,未來還有無限可能。」
赫若楠知道此時說再多也沒用,畢竟家破人亡的痛苦,不是立馬就能消化的。
她之所以會和郭宇凡說這麼多,只是因為他的遭遇太讓人同情了。
而且,此時是郭宇凡最迷茫的時候,需要有個人來為他指引明路。
說完這些,赫若楠便離開了,留下郭宇凡獨自一人……
「宇凡哥哥你快過來,寶子給你拿了一條烤魚,可好吃了,你快來嘗嘗。」
這時,寶子稚嫩的聲音再度響起,郭宇凡聽到後,調整了一下自己糾結的情緒,強打精神,朝寶子那裡走去。
他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儘量讓臉上的肌肉自然些。
「好……」
郭宇凡強扯出一個笑容,對寶子說道。
赫若楠靠在一根樹幹上,看著這些孩子們活潑玩鬧的樣子,會心一笑。
同時,赫若楠也感慨,小孩兒的自愈能力還真強,這點不得不服。
在離開山洞前,還都愁眉苦臉,無精打采的,現在直接雲泥之別。
「看著這些孩子打鬧,是不是有點懷念童年了?」
赫連雪不知何時來到了赫若楠身邊,同樣靠在了樹幹上。
二人的動作一模一樣。
「對啊,母后,看見他們我就想起了和姐妹們一起在御花園玩鬧的樣子,那應該是我們最無憂無慮的時候了吧。」
赫若楠說道。
「說什麼呢?怎麼沒和他們一起吃東西呢?」
這是,劉帥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哎?小帥子,你這麼快就過來了?處理好了嗎?」
聽到劉帥的聲音,赫若楠和連忙回頭問道。
「那……這不是嗎?」
隨著劉帥話音落下,只聽「砰」的一聲,已經殘廢的陳康便被他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唔唔……」
地上的陳康只能發出哼唧的聲音,劉帥把他拖行了一路還沒死,已經算奇蹟。
「這……他這是怎麼了?」
看到如此破敗的陳康,赫若楠略顯驚訝的問道。
主要是陳康的反差太大了。
之前見到陳康的時候還意氣風發的,現在簡直是雲泥之別。
「沒怎麼,只是吃了一顆我餵下的化功丹,消解了他的修為,又打殘了他的四肢,讓他也體驗一下別人的痛苦罷了。」
劉帥風輕雲淡的說道。
「那他還活著?可真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