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歌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埃。
再看一眼穆淵的臉，他臉上的傷疤比起以前，變得又黑又皺。
更加難看了。
她走了過去。
穆淵還是有些不自在，想要躲開她伸出來的手，卻發現自己身上確實沒多少力氣。
失血過多……從前沒有聽過這個說法，但他明白是什麼意思。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取點水給你洗洗臉。」
傾歌走出山洞，很快就用大葉子捧了點水回來。
讓他喝過一點之後，剩下的給他將臉清洗了一遍。
外頭漸漸亮堂了，光線透進來，兩個人的模樣清晰可見。
她的手指落在他臉上，穆淵立即低著頭，啞聲道：「不要……髒了你的手。」
方才他捧著葉子喝水的時候，水裡映出的那張臉，說不出的難看。
「做什麼？我是這麼膚淺的人嗎？」怕她嫌他長得醜？
他怎麼能對自己如此沒信心？不知道他原本的模樣，絕對超級好看的嗎？
她媽媽給她找的少君，用腳趾頭去想都知道，一定是帥哥中的極品戰鬥機。
傾歌還是伸出手，從瓶子裡勾起一指藥膏，抹在他的臉上。
那瓶子……
等她給自己抹完藥膏之後，穆淵想要將瓶子拿回來。
楚傾歌卻忽然手一縮，不給他。
「公主……」
「這藥給了你你卻沒用過，給你也是浪費，我收回去了。」
「不，我用！」她給的東西，他珍而重之，一直帶在身上。
這是她唯一送給他的東西。
「我以後都會用，請你相信我。」穆淵看著她，懇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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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用？」傾歌皺了皺眉，低頭看了手中瓶子一眼：「這藥膏就沒有動過，保質期只有一個月，再不用就浪費了。」
「我用，我一定用。」穆淵這次非常肯定，只求她將瓶子還給他。
「哪怕用了之後，你的傷疤變得更加難看，你也用？」傾歌挑眉。
「我用！」他的臉變成什麼樣，他自己根本不在意。
別說只是黑了皺了，就是破了流血了，他也用。
傾歌想了想，這才將瓶子塞回到他的手裡。
穆淵立即將瓶子收了起來，對待的態度，仿若珍寶。
傾歌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之前死活不用，現在死活要回去。
男人心海底針，簡直難以捉摸。
她站了起來，低頭看著他：「你試試看能不能起來走幾步？」
天亮了，他們得要找路上去。
會面一定是錯過了，只求楚薇雲那個廢物，不要將事情搞得太糟糕。
至少，張岩還在，希望張岩能撐得住場面。
好歹等她回去之後，還有補救的機會。
穆淵將瓶子收好，慢慢站了起來。
起來的時候，眼前忽然一片漆黑，差點暈過去。
但在傾歌要過來扶他的時候，他抬手阻攔，輕聲道：「我沒事。」
只是在地上坐久了，忽然起來，有些不適應。
傾歌盯著他，見他雖然還是很虛弱，但走路確實沒什麼問題，她才安心，和他一起往外走。
可不想，兩人還沒走到洞外，就忽然同時皺起了眉。
外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