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束神色凜然,盯著楚傾歌:「不用再在本王面前耍什麼手段,本王絕不會屈服!」
「我只是帶大王去看看,既然大王連死都不怕,那,還怕我帶你去看點什麼東西嗎?」
傾歌眉宇間,沒有絲毫得意或高高在上的表情。
她很溫和,甚至可以說得上,隨和。
「大王,真不敢嗎?」
「胡說八道,本王有什麼不敢的?」
如她所言,死都不怕,還怕她給自己看什麼?
楚傾歌沒再多言,率先往大牢出口走去。
風漓夜始終是走在她身後,不疾不徐,不近不遠,但卻恰恰好就是這麼一個最牢靠的距離。
一個,永遠可以讓她依靠,給她當靠山的距離。
楚薇雲實在是不想走了。
這個大牢她就不應該進來,一陣惡臭味,血腥味沖天,差點沒給她熏得暈過去。
要不是有風漓夜在,她真的要逃出去了。
現在聽說可以出去,哪裡還憋得住?
快步走到楚傾歌前頭,自己先一步出了門。
風肆對拓跋束道:「大王,請!」
拓跋束冷冷哼了哼,回頭再看一眼自家的兄弟們。
一個個都在看著他,雖然,都視死如歸。
但,事實上,有誰想死?
他這一走,心情也是說不出話的沉重。
但最後,還是跟著楚傾歌走了。
這次楚傾歌帶他去的地方,是他們的後院。
拓跋束沒想到,她要帶自己看的,竟然是他們南晉受傷的士兵。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看著後院裡或者躺著或者坐著的傷患,拓跋束心頭莫名一陣繃緊。
「大王,你看到了嗎?這是我們受傷的兄弟,有的斷了手,有的腿沒了,有的,可能是治不好了。」
她邊說著,邊蹲了下來,給一個斷了腿的傷患,重新包紮了下傷口。
這裡很忙碌,來了很多幫忙的百姓。
有的在搭棚子,以防萬一下雨淋到受傷的人員。
有的在煎熬,在熬藥,在收拾打掃,在準備吃的喝的。
總之,一個個臉色沉鬱,忙得很。
看到他們,想要行禮,都被楚傾歌阻止了。
但是大家看到拓跋束,卻頓時一陣防備。
拓跋束能感受到所有人的敵意。
傾歌也沒有讓他再次停留太久。
走過一圈,就將他送回了客房。
「大王可看到了,不僅你們的兄弟受了傷,我們的兄弟也是一樣。」
此時沒什麼利用價值楚薇雲已經被「請」了出去,楚傾歌給拓跋束倒上一杯清茶。
當然,也倒了一杯,親自送到坐在一旁的風漓夜的手上。
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忽略他!
要不然,這傢伙要生氣了。
傾歌看著拓跋束,溫言道:「大王,戰爭從來就沒有贏家,一定是雙輸!」
拓跋束心頭一震。
這真是一個小丫頭能說得出口的話嗎?
若是沒有一定的人生經歷,誰也說不出這樣的道理。
「大王,就算讓你拿下北瀾城,以後的日子,你又打算如何讓自己的臣子百姓安家樂業?」
「你以為,北瀾城是如此容易讓你收入囊中的嗎?南晉的長公主南陽,你可有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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