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風裕華在守著風漓夜。
事實上,這幾日她一直都在守著他,幾乎是寸步不離。
風辰默因為要照顧燕琉月,也只能偶爾過來一下。
燕琉月的情況雖然比風漓夜好,但,也實傷得不輕。
最慘的是,她的腿真的廢了。
這個重大的打擊,讓她的傷勢越發嚴重,一時間根本好不了。
但今夜,風裕華卻有些奇怪,待到午夜時分,忽然間說要迴風華苑。
「不守著小漓子嗎?」秦不凡這些日子都在陪著她。
她守在風漓夜身邊,秦不凡也守在院子裡。
遠遠往風漓夜的房門看了眼,秦不凡有些不解:「小漓子的情況好了?」
「還是那樣。」風裕華臉色有些怪異。
「那你今夜要回去?」難道,另有別人守著他?
可他一直在前院,並沒有發現有誰從前院裡經過。
「我回去休息一下……」
「那我去看著他。」
「不用!」風裕華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你今夜陪我。」
秦不凡一愣之後,臉頓時一陣火辣:「四小姐……」
「想什麼呢?陪我下棋行不行?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風裕華瞪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快點走啦!」
秦不凡總覺得,她是故意要離開的。
也不知道小漓子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只要不是原則問題,他一向聽風裕華的話。
最奇怪的是,風裕華自己要離開也就算了,竟然還說什麼世子爺需要安靜,讓守在門外的侍衛都退到前院裡。
弄得世子爺那邊,一個守衛的人都沒有。
沒人知道風裕華為何這麼做,只有一人明白。
風家四小姐竟然還願意相信自己,這點,楚傾歌也想不明白。
但她感謝風裕華做的一切。
從屋頂下去,翻窗進入,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那張蒼白如紙的臉,確實很憔悴。
她想,若是讓巧兒看到,那丫頭一定要心疼得嚎啕大哭。
至於她……真的不心疼嗎?
若是不心疼,今夜又為何而來?
走到床邊,執起他的大掌。
原本只是想把脈,誰知,入手一片冰涼。
這男人,傷成這樣,是因為真的傷了心,還是,只是不甘?
一輩子都沒被女人騙過吧?
長指落在他的脈門上,脈搏果然虛弱得很。
她將隨身攜帶的包包放下,取出針包,備在一旁。
之後,一把扯開風漓夜的衣襟。
那一身的傷……
這男人,能活到現在,真的不容易,整個胸膛都是傷疤。
大大小小的傷痕,有新傷也有舊患,疤痕縱橫交錯。
長年活在戰場上的男人,每一場戰役,都是實實在在的沖在最前鋒。
如此,鐵骨錚錚。
楚傾歌將他的衣裳拉了下去,給銀針消了毒,一切準備就緒,正打算給他施針的時候。
忽然,床上的男人眼眸一睜,竟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猛地拉了過去。
「死女人,你終於肯回來了?」
楚傾歌臉色一沉,心臟被一陣撕扯,氣得差點一掌落在他的身上!
「風漓夜,你裝病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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