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僅是陰影,還是黑歷史!
何惠琳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在飯桌上陷入一陣各懷心思的僵局後,忽然轉眼對老爺子說:「看來莫柯寒對康雪是真的用情很深又專一,爸,這手心手背都是肉,與其讓兩個孩子都痛苦,不如看在莫柯寒這份誠意的份兒上,成全他和康雪……」
她這邊話音還沒落下,莫柯寒已經拿出準備好的協議,態度客氣恭敬的推到了謝老爺子眼前。
謝老爺子看都沒看一眼,湯匙磕碰到了碗邊上,發出清脆又冷銳的聲響,冷冷道:「你們年輕人喜歡瞎折騰,我不干涉,等青蘇回來,我問問她的意思。」
話雖這麼說,那份協議卻被老爺子放到了手邊,沒有要推回去的打算。
謝老爺子在家裡護著謝青蘇,話里話外的處處給她撐腰做主,這一點謝康雪早就習慣了,看出了這一切,她臉色沒什麼變化,乖巧的起身要幫謝老爺子再盛一碗湯。
「爺爺,我就知道您最疼我,雖然知道我做錯了事情,卻不忍心苛責,我念著您這份恩情,以後和柯寒一定……」
不等她說完話,謝老爺子已經抬手將她伸來的手擋了開,眼神也壓根沒往她的臉上落,只冷淡的語調也幾乎沒有半點溫度的說:「我對外人向來寬容,你不是我親孫女,做沒做錯自有你的親生父母去衡量,不需要我來苛責。」
謝康雪臉上的笑意不變:「爺爺,您這是還生我氣呢?我從小在您身邊長大,您……」
謝老爺子聽見她這句,便皺了皺眉,顯然不願意多聽這些摻合著甜軟迷魂湯似的廢話。
何惠琳及時說:「是啊,康雪的第一個毛筆字都是爸您親手教的,血緣關係再重,可康雪從小在您身邊牙牙學語,喊了二十幾年爺爺的這個情分,也不淺吶……」
「也幸好康雪是在我們謝家長大。」謝建衡這時坐在桌邊說道:「聽說她親生父母的那對盛家夫婦,在一個普普通通的電廠里做了半輩子的工人,上面的親戚長輩還有不少嗜酒賭博四處招搖撞騙,他們也就還有個兒子算是有出息,但也只是在刑警隊當個小領導,下邊還有另一個妹妹,聽說現在還在上高中,父母養不起,都要靠哥哥來支付學費和生活費,這種低劣的生長環境,不適合康雪。」
「說的也是。」何惠琳趕緊笑著給謝康雪夾了菜,然後對著謝建衡說:「康雪是咱們一手教育起來的,說起來,她的專業也對口,在商學院這兩年也是成績拔尖經常被教授誇獎,不如等她身體養好了,也進公司幫你分擔分擔。」
「哦對了,赫軍生當初也誇過康雪,說她挺有靈性,打算等她以後接手公司事項的時候手把手教她一些商場裡的本事,在這海城商界裡,赫軍生可是有名的商場不敗戰神,一般的徒弟他還不收呢!而且赫秋明不是也一直跟康雪關係不錯嗎?」何惠琳邊說邊笑,又笑著轉眼看謝老爺子。
謝老爺子卻是冷諷一句:「赫軍生是我這幾十年一手帶起來的人,他究竟看的上什麼樣的人,你以為自己很有數?」
何惠琳輕笑了聲:「無論老赫喜歡跟什麼樣的人打交道,這個人都不會是只會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悄悄混日子的謝青蘇。」
謝康雪已經坐了回去,聽到這裡,一副要幫謝青蘇打抱不平似的淺笑著說:「媽,您別這樣說姐姐,她雖然沒有籠統性的學過相關專業,但只要肯用心的話,還是足以在公司立威的,也不是所有職權都一定要有專業知識在,你也知道姐姐從小的教育環境,她已經很努力了,讓她再適應一段時間肯定能好很多。」
「是啊,我還能指望她什麼呢,脾氣好一點,少作一點,就謝天謝地了……」何惠琳長長的嘆了口氣。
「還吃不吃飯?誰話再多滾下桌去。」謝老爺子不耐煩。
飯桌上終于歸於安靜。
飯後,謝康雪見謝建衡臨時有應酬要出門,忽然走過去輕聲問:「爸,姐姐最近在公司都只是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嗎?沒跟其他人有接觸嗎?」
見謝建衡回過頭看她,謝康雪又衝著他甜美的一笑:「我的意思是,赫伯伯還有赫秋明跟她關係怎麼樣?熟嗎?赫伯伯……喜歡她嗎?」
「沒什麼接觸,你赫伯伯平時比我還忙,就算有機會在公司里遇到謝青蘇,他也未必能理會她。」謝建衡說著看了眼時間,沒再多談,直接出了門。
謝康雪甜笑著囑咐他應酬局上少喝點酒,注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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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蘇回了車裡之後沒有馬上將車開走。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坐著睡著了又沒睡好的原因,現在眼睛不舒服,頭也有些疼,雖然不嚴重,但遠處的盞盞路燈太亮了,對她現在這種狀態下的眼睛實在是有些過度刺激,及時在車裡戴了墨鏡也還是不行。
她乾脆就這麼坐在車裡,閉目休整了一會兒。
手機上一直傳來古玩店老闆給她發來的消息,一會兒關於店面擴大裝修經營方面的商討策略,一會兒是又從哪裡淘來了好東西要給她看看,一會兒再又發來一條當日的收支表,幾十萬幾百萬的收購支出和幾十萬幾百萬的進帳消息一條接著一條。
謝青蘇都沒看,她只閉著眼睛在想剛才那幾位市廳領導的表情。
大致看得出來他們所說的會考慮是認真的,但是這份勝算也存在著失敗的機率,只這樣乾等著不會有效果,她還需要做些其他的什麼。
正想著,忽然車窗被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
她睜眼,看見車窗外的沈洛,正在對她比劃了兩下請她下車的手勢。
不遠處,左聿時的身影在茶室門前步出,男人身高腿長,清雋五官掩沒在霓虹暗影里,四周華燈初上光影交錯,在她這個角度只能看見男人身上的襯衫,向上方看去也只看清個襯衫的領口。
眼角餘光一瞥見那領口上的扣子,謝青蘇默了默,那晚的記憶莫名的又鑽進腦海。
當天晚上明明什麼都沒發生,而且她還是被銬住的那個,怎麼她記的就這麼清楚?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應激創傷心理障礙?
她活了兩輩子,頭一遭被人下了藥,最後卻不僅連個男人都沒制住,自己反被被銬住了,這種太丟人的經歷給她造成心理陰影了?
不僅是陰影,還是黑歷史!
她索性沒開車門,聽不見也看不見似的閉上眼睛在車裡裝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