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衣的身形猛地僵住了,他緩緩側頭,看向了自己被緊緊攥住的衣袖,「放、手。」
兩個字一字一頓,就像是從牙齒里擠出來的。
又像是咿呀學語的孩童剛剛學會說話的模樣。
帝凝心眨巴了一下漂亮的狐狸眼,「哎呀~首席這麼凶做什麼,人家又沒碰到你。」
她緩緩扯了扯指間的袖子,「進來坐坐嘛,我和漂亮妹妹請你喝杯茶呀~」
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
鳳雲傾默默的退後了一步,「那個,我先進去泡茶了!」
先溜為敬!
鳳雲傾一溜煙的鑽進了院子裡,左右看了看,便選中了一個房間。
進去,關門。
一氣呵成。
她隨即進了空間,出現在了墨淵的旁邊,「墨墨~」
墨淵伸手接住撲過來的人兒,大掌扣住了她的細腰,「累了嗎?」
鳳雲傾搖搖頭,「不累,就是神界發生的變化太大了,我急著來問你。」
她說著直接就坐在了墨淵的腿上。
一旁的小九等人,直接就是原地一個轉身,背對著他們兩人了。
「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墨淵向後靠著椅背,將人穩穩的抱在腿上。
「神界哪來的怪物?」這是鳳雲傾最好奇的問題。
墨淵眸子暗了暗,薄唇輕啟道:「這個問題,就連我都不知道,我從九重天的神山上閉關出來以後,就已經出現了這些怪物,就連三千學院和各大宗門也已經建立出來了。」
「坐上天帝的位置以後,我了解到這些怪物是突然出現在神界邊境的,而且神界是自動劃分成了九重天和神域兩個地方,我猜測是洪荒時期之後三界動盪,讓神界分割成了兩個區域,也因此從分割開的縫隙中,跑出來了那些怪物。」
墨淵說道這裡,「對了,那些個怪物就是入侵玄雲大陸的那些。」
鳳雲傾眯了眯眼,冷聲說道:「原來是從邊境轉移到玄雲大陸的怪物,九重天上的神族為何不親自去邊境斬殺怪物,而是讓神域這些修為不高的人去送死呢?」
墨淵輕輕嘆了一口氣,「九重天的人,去不到邊境,就連我,都不能踏足那個地方。」
「怎麼會這樣?這裡可是神界,你是天帝都不能踏足那裡,太荒謬了!」鳳雲傾瞪大美眸,血瞳中漾出不可思議的光。
墨淵扣在她腰間的長指微微摩挲著,「坐的位置越高,身上的束縛就越多,這就是天道制衡。」
「而且,九重天住的基本上都是初代神,他們也不能在神域久留,因為神域的靈氣雜亂刺骨,會侵蝕他們的神體,只有九重天的靈氣才是最純正的,適合初代神吸收的混沌靈氣。」
鳳雲傾上下打量墨淵,「他們會不會是故意裝的?我看你就沒事,在人界也能呆那麼久。」
墨淵勾唇輕笑,「人界的靈氣除了稀薄之外,是可以讓我吸收的,但是神域的靈氣,我也不能吸收,因為其中夾雜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讓我感覺到不適。」
鳳雲傾捧著他的俊臉很是擔憂的問道:「那你身體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墨淵感受著她有些溫涼的指尖,側臉在她的掌心親了一下,「沒有,我只是剛出關的時候去過邊境,不僅沒有成功進入邊境,身體還覺得麻木了起來,便趕忙回到九重天了。」
鳳雲傾鬆了一口氣,還是伸手按在了他的脈搏上,「不行,我擔心那些靈氣在你體內搞破壞,我得看看。」
她探出一縷靈氣,卻直接被彈了回來。
墨淵推開她的手,「傾傾,我是天帝,是三界主宰,你不能對我使用靈氣探脈。」
鳳雲傾嘟了嘟紅艷的唇,「喔~知道了,反正你沒事就好。」
墨淵抬手,骨節分明的長指微微曲起,在她挺秀的瓊鼻上颳了一下,「乖,我沒事的,那些靈氣都被我逼出去了。」
鳳雲傾想到頂尖學院的變化,便問道:「你知道頂尖學院是怎麼變成倒數第一的嗎?」
墨淵微微搖頭,「神域是自由發展的,學院和宗門太多了,我也沒有了解過,不過以你的資質,在什麼樣的學院都會脫穎而出的。」
鳳雲傾也只是試探的問一下,畢竟墨淵位高權重是不可能會關注一個小學院的。
恰巧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道婉轉的女聲,「傾傾妹妹,你的茶泡好了嗎?」
是帝凝心。
緊接著帝凝心又說道:「我帶著首席進來了哦~」
鳳雲傾趕忙扭腰從墨淵的腿上下地,隨即看向一旁的茶桌,拎起桌上的茶壺說道:「借你茶壺一用。」
她轉眼出現在了房間裡。
房門應聲而開,帝凝心妖嬈的身姿出現在門外。
在她的身後,站著一臉彆扭的沈白衣。
鳳雲傾漂亮的鳳眸微微勾了勾,視線從沈白衣泛紅的耳尖上划過,落在了帝凝心笑意盈盈的狐狸眼上,「茶泡好了,請首席用茶。」
她拎著茶壺走到桌邊,隨即將桌上的茶杯翻了過來,倒了三杯茶。
帝凝心扯著沈白衣的袖子往門檻里跨,「首席你倒是進來啊,不是說要喝杯茶嘛~」
沈白衣薄唇緊抿,臉上有著隱忍的羞窘。
只是這份羞窘落在帝凝心的眼裡,倒是挑起了她更多的興趣。
沈白衣薄唇微微扯開,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放、手,我自己,會走。」
「哎呀,我這不是怕你跑了嘛~」帝凝心微微鬆開手,鮮紅的指甲與沈白衣素青色的衣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帝凝心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人家鬆開了,你倒是進去呀~」
沈白衣看著那纖細的似乎柔軟無骨的小手,紅艷艷的指尖襯得她膚色更加白皙。
他迅速斂眉,沉默的大步邁進門檻。
帝凝心笑眯眯的看著他進去,隨即伸手微微提起裙擺也邁進門檻,那白皙的大腿瞬間晃到了鳳雲傾的眼。
鳳雲傾默默咽了一口口水,這個帝凝心怕不是狐狸精變的吧……
她一個女人看得都覺得心頭一熱。
不過沈白衣怎麼像是一個木頭一樣,難道做首席大弟子要有常人所不能忍的意志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