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炎顏的內心突然有一種炙熱升騰。
她恍然想起,在地球時,她用每年從爸爸公司領到的分紅資助過偏遠山區的孩子,她還想過等以後有能力就辦所學校……
對,辦學校,辦個狌狌學院!
就現在!
炎顏心中霍然明朗!
趁著狌獸群在須彌境裡這段時間,正好可以教它們人族的知識和技能,等到日後它們走出須彌境,它們自己也可以憑藉所學的本事自力更生,或許還能藉以創建屬於自己文明。
心裡的這個念頭一旦生成就如破殼的種,落地生根,迅速萌發……
炎顏興奮地撲到桌邊,在原先給狌狌獸群建造的宿舍圖紙上開始塗塗改改,口中喃喃自語:「這個地方再添幾間教室,這裡……」
阿吉在旁邊看著炎顏興奮的閃閃發光的眼睛,它覺得炎顏的眼睛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它說不出來,但它知道那些東西是很特別,很好的。正是那些東西,讓炎顏姑娘看上去,跟一般的人感覺不太一樣。
它不清楚炎顏此刻在紙上畫什麼,但是阿吉知道,它們狌獸群遇到了真正的貴人。
狌狌獸崇拜星辰,眼前這個姑娘,或許是星星派來拯救它們狌狌的神明。
阿祥突然想起,摔碎老首領頭骨的剎那,星雲圖出現最後的預言:在日月同時升起之間,那個金色光環里,有個年輕的姑娘……
最後預言中那個金色光環里的姑娘,很有可能就是炎姑娘!
————
安頓好狌狌獸群,已是兩日後
炎顏才從須彌境裡出來,一推開房門,就看見沈煜雲坐在院裡花藤架下的石墩上。
她看見沈煜雲……愣了愣。
沈煜雲看見她……面無表情。
「內個……」炎顏把眼神偷偷從沈煜雲身上挪開,目光落在地板上,用手指了指隔壁:「我去送狌狌了……它們走了。怕打擾你們,我就……沒喊你……」
沈煜雲靜靜聽炎顏說完,突然起身朝她走過來。
炎顏條件反射抬手抱住腦殼。
她自己也不知為啥,每次跟沈煜雲撒謊就特別心虛,雖然她早就比這傢伙厲害了,可是沈煜雲把他那張俊臉一板,炎顏就是怵的不行。
沈煜雲真的是天生自帶老大氣場,連炎顏都服!
「進去說。」
側身跨過炎顏身邊,沈煜雲進屋逕自在桌邊坐下。
呼……炎顏鬆口氣。
不揍人就行。
跟過來在沈煜雲對面坐下,炎顏著急解釋:「那個……我就是怕驚動人多,我把狌狌們……」
沈煜雲自顧自倒了兩杯茶,其中一杯推到炎顏跟前:「行了,甭解釋了。」
炎顏立馬閉嘴。
這語氣……是不是她自己給描黑了?
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沈煜雲,炎顏緊張地轉了幾圈茶盅,最後忍不住慢吞吞地問:「我沒跟你說,你是不是生氣了?這事兒我其實誰也沒說,連畢承他們也沒,我不是故意瞞著你一個人的。」
沈煜雲仍舊是平日那副平靜的表情:「我知道是你收了狌狌。」
「——」
炎顏緊張的心一陣擂鼓。
該不會帶狌狌獸進須彌境的時候,被這貨給看見了吧?
萬一被沈煜雲看見,滄華讓她斬草除根怎麼辦?
炎顏把拳頭塞進嘴裡,一臉糾結。
對面的沈煜雲根本就沒看她:「你不用解釋,我其實早看出你跟別人不一樣,不然那天那只會說話的鼎是打哪來的?還有你曾經帶那兩隻小狌狌和梅宗遠順利出城,你把他們藏在何處?」
炎顏不說話了。
的確,跟沈煜雲相處的久了,他又是如此心思細膩的人,炎顏確實有很多東西說不清。
「啪嗒」沈煜雲把茶盅放在桌上,聲音有點重。
炎顏猛地抬起頭:「你……生氣了?」
沈煜雲好看的薄唇呡成一線:「你到底拿沒拿我當朋友?」
炎顏趕緊點頭:「當!」
沈煜雲從納戒里取出一個獬豸匣拍在桌上:「那往後有什麼事兒,你能不能不一人扛?這個,拿去!」
炎顏懵逼:「……啥玩意?」
一言不合就掏寶貝砸人,這種豪爽的朋友再給她來一沓!
炎顏興奮地把獬豸匣劃拉到自己跟前,調用靈力按在盒子表面的獬豸浮雕上……
沒反應!
炎顏又按了一遍……
依然沒反應!
炎顏怒。
大哥你逗我玩兒呢!
看著炎顏憤懣的小表情,沈煜雲終於憋不住笑了。
這小妮子光當哥們兒挺好,特逗。
伸出一隻手掌,在獬豸匣上輕輕一拂,「啪嗒」獬豸匣應聲開啟,沈煜雲把匣子重新推回炎顏面前:「這是玉膏,可助你修行。」
炎顏詫異地抬頭看行沈煜云:「這東西是沛桐送你的吧,它不是能助你重新修為麼?」
沈煜雲搖頭:「玉膏雖珍貴異常,但它主要功能是幫助修復炁海,我是靈根被挖,這東西對我沒用,倒不如給你,能助你提升修為。」
頓了頓,沈煜雲又補了一句:「當初沛桐把這東西給我時,我也回贈了她一筆銀子,算是我從她手上買的。」
炎顏皺眉:「你真不打算修煉了?」
沈煜雲搖頭:「目前不想,就這樣吧。」說完看向炎顏:「你是空間之力,通過這幾次你出手我也看出來,你提升修為比一般人困難的多,往後你有何難儘管開口,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見外。」
沈煜雲最後那句「大家都是自己人」把炎顏的心瞬間捂地熱乎乎的。
炎顏重重點頭:「嗯!」
兩人正說話呢,院子裡突然傳進來個大嗓門兒:「不好啦,狌狌不見啦,全都不見啦,師父……咣——」
門突然被人用力撞開,畢承一頭扎進屋。
「師……沈爺?你咋在這兒呢?」
畢承的濃眉大眼一接觸到沈煜雲,立馬瞪得溜圓:「你大清早在我師父房裡幹啥呢?你是不是打算對我師父圖謀不軌!」
沈煜雲一臉嫌棄:「快拉倒吧,就你師父這樣的還圖謀不軌呢,我壓根兒就沒拿她當女人,不然我現在早就壽終正寢了!」
畢承立馬拍桌子不幹了:「我師父那絕對是朵傾國傾城的鮮花!你懂毛!」
沈煜雲笑的見牙不見眼:「你師父鮮花?哈,她要鮮花,牛都不敢拉屎了!」
炎顏呲著滿嘴小白牙:「沈煜雲,這世上有兩個我,一個心慈手軟,一個心狠手辣,你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