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自在再次頷首，輕聲說道：「嗯，是的。」
「若是付出一定代價的話，這些真氣是可以被廢除的。」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會有……會有如此東西？」
真氣一旦跟融入人體內，若是時間久了，再動手廢除，那廢掉的就不只是真氣了，修煉者本身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而這種加速來的真氣卻可以被操縱，楊維尚本想給這個東西冠上一個負面詞，但是想到這東西的擁有者是莫自在，他頓了幾下，還是沒有說出來。
「不過這樣也好。」
過了良久，楊維尚才重新振作起來，提起精神說道：「這樣一來，便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士卒的叛亂。」
「只是，這種東西一定要慎用，或者說儘量不用，以免引起士卒的恐慌。」
如果有一支軍隊用了莫自在的加速器修煉，那些士卒雖然知道有東西可以掌控他們的真氣，但只要沒人說，他們也不會在意，只會把這件事默默埋在心底。
可是你若隔三差五的就用這種方式廢掉一個人的真氣來凸顯存在感，那樣士卒就會很惶恐，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就能清晰的感受到，你在他們體內放了一種定時炸彈，並且可以隨意引爆，這樣就會給士卒帶來巨大的心裡壓力，長久下來肯定會出問題的。
「放心不會的，廢除真氣的措施十分麻煩，不但需要很多準備，而且會大量消耗這種物資，如無必要，我不會輕易動用的。」
莫自在這話是在撒謊，不管是賦予對方加速能力還是移除對方的加速能力，對於他來說都是一個念頭的事，根本不用那麼麻煩。
但對外他只能這麼說，並且得堅持這麼說，要說到所有人都相信。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楊維尚仿佛是信了莫自在的說法，有些欣慰的點點頭，「有這個底牌在，莫要說是延續大周了，就算是打下三國也不再話下。」
人都說屁股決定腦袋，就連楊維尚睿智之人也不例外。
在知道這東西加速來的真氣能被廢除之後，他第一個想法是怎麼會有這麼邪惡的東西，第二個想法則是，用的時候可不能引起恐慌。
然後最後一個想法則是，這東西真好用，大周有救了。
楊維尚沉吟了片刻，然後開口問道：「王爺，現在有多少人用了這東西，不知是否可以透露一下？」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
在楊維尚面前莫自在表現的很坦然，倒不是因為他信任楊維尚，主要還是因為自己的父皇信任他。
在自己的印象里，自己的父皇是一個相當英明的人，既然他能將吏部尚書，內閣首輔，以及情報部長的職責全部交給楊維尚，那就說明在父皇眼裡楊維尚是絕對可信的。
所以只要不是特別隱秘的事，莫自在便都沒有隱瞞，「現在我手中只有兩千御直司用了這種加速……劑，別的還都沒動。」
「加速劑嗎？這個名字倒也貼切。」
楊維尚先是點點頭，然後有些恍然道：「我說那兩千御直司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原來是藏起來潛修了。」
「只是，兩千人的話，數量太少。」
楊維尚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開口道：「王爺現在有錢，招募一支軍隊應該不成問題，老臣建議直接將兩萬人招滿！」
「……」
莫自在心中微微有些無奈，這老頭變得還真快，剛才還說三千就夠，現在又說兩千太少，不過他多少也能理解楊維尚的心理，在剛開始得到加速器的時候，莫自在也想過直接把加速器名額招滿，但是這麼幹很明顯不行。
「閣老，若是招滿兩萬人，你覺得這個東西的存在還能保密嗎？」
莫自在開口提醒道：「若是消息泄露出去了，你覺得會有什麼後果？」
聽莫自在這麼一說，楊維尚怔了一下，然後緩緩的閉上雙眼，過了好一會，他才苦笑著睜開眼，「抱歉，王爺，是老朽被這消息沖昏了頭腦。」
「您說的不錯，此事不能泄露出去，不然我大周定然會成為眾矢之的，不僅三國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攻打我們，就連北蠻跟國內的世家都會插一手的。」
「若真如此，我大周恐怕亡國就在頃刻。」
說到這裡，楊維尚頓了一下，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但如此大的優勢，若是不用也有些不合適。」
「哦？」莫自在聽楊維尚這麼說，不由得有些好奇，「閣老有什麼好主意？」
「羽林軍！」
楊維尚蒼老的聲音十分堅定，「三萬羽林軍俱是從各個軍中選出來的精銳，不管是天賦還是忠誠，都是毋庸置疑的。」
「王爺只需要尋找一個封閉之地，禁止他們的通信，老朽再讓巡事司二部盯緊他們，這樣一來能把出問題的機率降到最低。」
「這倒也是個辦法。」
莫自在微微點頭，只是巡事司二部這個詞，不由得讓莫自在看了楊維尚一眼，「閣老，何謂巡事司二部？」
「呃……」
楊維尚的神情有些尷尬，巡事司除了明面上那一千人之外，暗地裡還有另一個隊伍，也就是巡事司二部。
二部的規模要遠遠超過明面上的巡事司，光核心的情報人員就有五千之眾，發展的下線就更不用多說了。
也正是依靠二部，御直司的情報能力才會這麼強，不然光靠巡事司一部那一千人，根本不可能有這麼詳細的情報。
只是楊維尚手中握著巡事司二部的不給莫自在，倒也不是因為他有什麼心思，而是因為他不敢給。
「請王爺恕罪，巡事司二部掌握的情報是在太多了，老臣之前有些不放心您，所以沒敢把二組交給您。」
「掌握的情報太多了？」
莫自在眼睛微眯，聽楊維尚這麼說，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是跟刺殺我的那些人有關嗎？」
「王爺英明。」
楊維尚點點頭，毫不遮掩的說道：「刺殺您的主使者，巡事司二組在事發之後就查到了，但正是因為這件事，老臣才沒敢把巡事司二部交給您。」
「哦？」莫自在微微一挑眉，直接問道：「那人是誰？」
「刑部尚書，杜興。」
「杜興？」
莫自在若有所悟，在楊維尚看來，自己能在啥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砍了杜興的兒子，要是知道杜興是刺殺自己的主謀，那還不得滅了杜興滿門啊。
只是，杜興既然都已經動手刺殺自己了，楊維尚為何還會如此容忍呢？難道說？
莫自在抬頭看下楊維尚，「閣老，杜興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