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眸中閃爍著奇特的光芒,問道。
「幹嘛叫這個名字。」
「因為你送的。」
「你不覺得,這像是我死了,你拿這把劍睹物思人的感覺嗎?」
楚澤大笑起來,用羽煙劍挽了一個劍花。
「夏羽煙,你死了我肯定會隨一份最大的禮,給你燒一大堆紙錢,讓你在地府做一個富婆。」
夏羽煙臉色一沉,張牙舞爪的大叫起來。
「楚澤!去死吧!」
打鬧過後,楚澤請夏羽煙進內城吃飯。
一道傳訊靈符飛來,落到楚澤手上。
「哥,我餓了,想去接天樓吃撥雲見日。」
這妮子。
楚澤搖了搖頭,看向旁邊在逛路邊小攤的夏羽煙。
「我妹請我們去吃接天樓,去不去。」
夏羽煙拿起一串棕色的珠串,臉上竟浮現出十分純粹的笑容,滿眼都開心。
「好啊!這個很好看有沒有,我要了,你付錢。」
楚澤並不是很理解,不就是一串東西嗎,至於這麼開心,也並不是什麼特別珍貴的東西,付了錢二人就朝接天樓走去。
夏羽煙將珠串戴在雪白的手腕上,沖楚澤晃了晃,巧笑嫣然,蹦蹦跳跳的走了。
令人心生搖曳啊,夏羽煙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青春活力的氣息,她好像就是這個詞的代言人一樣,最主要的是她雖是貴族之女,卻是楚澤見過寥寥無幾不會歧視下人和平人的女子。
這也是為什麼楚澤跟她相處很愉快的原因,或許是這個純粹的女孩並沒有什麼訴求,準確的是沒有什麼變態的愛好,所以系統並沒有契約她。
由於並不著急,兩人走的很慢,夏羽煙應該是很少出來閒逛,看什麼玩意都很新奇,卻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就像楚澤在她面前一樣,夏羽煙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靈圓糕。」
「賣好吃的靈圓糕嘍。」
即使楚澤已經和那段事情告別,但還是不免被吸引了注意力,正當他要回頭看看時,就聽到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
「你好,靈圓糕多少錢。」
楚澤用餘光打量著,借著人群的遮掩。
少女面色蒼白,平時靈動的眸子通紅,俏臉掛滿淚痕,一個身穿綠色衣袍的女子忠心的站在一旁,淡漠的給出銀券,看向那捧著靈圓糕的身影時,眼神還是閃過痛心和惋惜。
小姐,當時你又何必說,這東西吃膩了呢?
元雨彤站在街角,小心的拆開包裝,拿起一塊品嘗起來。
淚水滴答在未拿起的方形糕點上,染上深色,隨後眼淚就猶如洪水般止不住,元雨彤不停的往嘴裡塞,腦海中仿佛又浮現出楚澤的身影。
自己練劍的時候,他總不關心劍舞的好或不好,只是問她累不累。
那時風花閣的人風頭正盛,元雨彤剛評選為花魁,楚澤也還不是詩王。
風花閣的前輩花魁爭鋒相對,楚澤毅然站起身,寫下一首技驚四座的詩。
她猶記得當時四下一片安靜,楚澤戴著白玉面具,可那眼神中都是笑意。
也是那時,元雨彤將這個有驚世詩才的年輕人,當成了自己內心復仇的「替代品」,可是他並非是元驍的任何人,就算她成功了對元驍也沒有任何影響。
可,元雨彤當時已經有些病態,沒人能懂被父親拋棄,看著母親死在自己眼前的感覺。
她有個怪癖,喜歡白天睡覺,因為那個雨夜是她的夢魘。
楚澤微笑著輕撫她的髮絲,用袖袍擦去她額頭的汗珠。
「夢魘很恐怖,我會陪你一起面對。」
元雨彤贏了,她以為會有復仇的快感,可沒有一絲一毫,有的只是鑽心的痛楚。
「對不起,我不該欺騙你,我被懲罰了,現在好痛好痛,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換你騙我吧!我一定會纏著你,怎麼也不會離開你的。」
可能是恍惚,淚流滿面的元雨彤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這一瞬間心臟仿佛都停止了跳動。
當元雨彤站起身時,那道身影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元雨彤衝進人群,四處的張望著,街道上人來人往,她呼吸急促起來,直覺告訴她並沒有看錯。
「小姐!」
竺畫追了過來,滿臉擔憂。
「小姐,你現在是重傷之體,咱們先回去療傷吧。」
「我好像看見了子絡。」
竺畫嘆息一聲。
「他已經死了,屍體都燒成了灰。」
元雨彤不甘撇開竺畫的手,動人的面龐竟浮現猙獰之色。
「不!他沒有死!我看見他了!」
「子絡!」
「楚子絡!」
周圍的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盯著她,元雨彤也絲毫不在乎,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喊著。
本就重傷的她終於扛不住了,暈倒在竺畫的懷中。
一個酒樓裡面,楚澤從中走出,又走進一家禮品店。
夏羽煙正在挑選禮物,楚澤走了進來。
「剛才外面有人在喊什麼楚子絡,你認識嗎?」
「啊?不認識啊。」
楚澤撓了撓屁股,反正他是不會告訴夏羽煙自己姓楚名澤字子絡。
接天樓門口,楚曦早就已經在那裡等著,笑嘻嘻的朝楚澤揮手,倒是用有些訝異的目光看了夏羽煙一眼。
「這是你羽煙姐,八年前咱們還是下人的時候,就是我用錢托你羽煙姐找的關係,把咱們的下人印給去了。」
楚澤隨意的介紹道。
楚曦的反應頗為誇張,竟然朝夏羽煙拜了幾下,嚇的人家連忙躲開。
「恩人姐姐,即使你是你戴著面紗,我也能感覺到你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我哥他真是運氣好,能遇見你。」
雖然這話有些怪怪的,但是夏羽煙還是趕緊把楚曦給扶起來,巧笑嫣然。
「我和你哥啊,純屬就是互利互惠,可不是什麼恩不恩人的,因為你哥也救過我的命,算起來是我欠你們的。」
楚曦眼中全是八卦之火,她敏銳的察覺到自己兄長和恩人姐姐絕非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乾咳了兩聲。
「啊,是嗎?我從來沒有聽我哥說過啊。」
楚澤在後面推著她往前走,不耐煩的說道。
「行了行了,就你最八卦,我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