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詩王?怎麼會這樣狼狽不堪。」
「廢話,花影仙子遇刺,詩王恐怕徹底心死,估計要一夜白頭。」
「可惜風花閣勢力強大,詩王雖有才卻並無靠山,根本不是風花閣的對手,連我都感到絕望。」
「等著吧,詩王是沒種,我們雪月樓絕對不會放過風花閣的!」
楚澤的身影衝進樓中,引的眾人矚目。
不少人嗤笑,高高在上的詩王,今天總算是露出了丑相。
四樓元雨彤屋子裡,楚澤找遍了,也沒找到那個東西,被大姐帶著人趕了出去。
第二天,雪月樓舉辦對元雨彤的葬禮,規模宏大,無數愛慕者前來弔唁。
第三天,元雨彤屍身安葬在百花山,有專人把守,雪月樓對風花閣展開討伐,但風花閣不管怎麼樣就是拒不承認。
入夜,風吹動百花山的萬千芬芳,一個腳印似乎破壞了這裡,人影來到墓碑前。
所謂的專人看守,對他來說似乎不值一提。
一壺酒,一碟糕點,一縷清風。
未曾告別的人,此刻躺在裡面,能看見的只剩下土堆。
之後的每一天,人影都會來這裡。
風花閣被雪月樓打壓嚴重,徹底淪為第二,雪月樓不僅占據第一,還贏得了呼聲。
雖說沒有了驚艷的花魁,也沒有了那滿腹才華的詩王。
可雪月樓好像更盛了,沒有詩王的矚目表現,大家放任手腳,竟湧現出不少不錯的詩詞。
沒有了花影仙子的身姿,雪月樓的姐妹好像變得更漂亮了。
第七天,第八天……第二十四天。
這是元雨彤死去的第二十五天。
身影似乎受傷了,靠著墓碑劇烈咳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他眼神茫然,端起酒就要往嘴裡灌。
放在前些日子,就是喝酒喝到睡著,借酒消愁愁更愁。
一隻雪白的手掌,握住了那酒壺。
楚澤一愣,抬頭看去。
身穿粉白色長衫的元雨彤站在面前,她將酒壺丟開,眼神里除了冷漠看不見別的。
「你輸了。」
楚澤搖了搖頭,剛要說話嘴裡就咳出血來,放在以前,元雨彤肯定會關心的詢問,不管是什麼丹藥都拿出來塞給楚澤。
「酒好喝嗎?你以為我真愛吃靈圓糕?可笑,我早就吃膩了!」
元雨彤看見一旁的糕點,一腳踢飛,不知散落在何處,總之是再也看不見了。
楚澤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跡,問道:「為什麼。」
「你是說我假死?我就是玩你啊,從你寫第一首詩開始,我就準備玩你了,沒想到如此驚才絕艷的詩王大人,竟在墓碑前借酒消愁,每日每夜,風雨無阻,我如果不出現你是不是會一直來直到老死?」
楚澤沉默不語。
「這花魁我早就不想當了,一來脫身,二來玩你,三來雪月樓藉此奪得第一,也算報了大姐的恩情。」
元雨彤的嘴角,勾起蔑笑。
這和楚澤印象中的她判若兩人。
「我是問,那天晚上你為什麼給我。」
楚澤看著眼前感到陌生的女人。
聽到這話,元雨彤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詩王大人真是個雛啊,要是做過了,你自己會沒感覺嗎,那天你爛醉如泥,饒是武者也沒有辦法在這種狀態下行房事,那只不過是我偽造的,那天我就站在五樓看著你慌亂衝出來,呵呵呵,真是好玩。」
「咳咳咳。」
楚澤低著頭,再次咳出一大片鮮血,不知是受傷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他走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只留下一個碎裂的酒瓶。
「哦對了,你那天著急回去,是找這個嗎?」
元雨彤不屑的笑著,手中出現一幅畫。
畫中的少年,白衣飄飄,春風拂面,晚霞披肩。
「拿去。」
畫扔了過來,楚澤沒有接。
畫落在地上,將幾株花草給壓彎。
楚澤亦步亦趨的走下百花山。
夜色下,大雨傾盆。
一把傘遞了過來,雨打在油紙傘上,發出清脆催眠的聲音。
「小姐,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女子看著雨中的背影越走越遠,哪怕她不是親身經歷,可光是想想也覺得心頭壓抑的慌。
兩年的付出,哪怕是劍刺過來也沒有絲毫畏懼,夕陽下溫馨的身影,匯聚成眼前雨幕的背影。
得知死訊後他日日夜夜酗酒,怕是也只有醉酒才能睡著了。
可到頭來的,只是一場欺騙。
「我就是要讓楚澤感受到那種痛苦,元驍玩弄我母親的感情,最後不也是無情的拋棄?我在元州這麼多年為的是什麼,我要讓元驍後悔!」
女子有些無奈,道:「小姐,我只是不理解您怎麼挑中了他,他與元驍也並無瓜葛啊。」
元雨彤冷笑一聲。
「當然是借他出名,我成為花魁後,短短兩年就掌控了黑市玄一門,很快,有一天大殷也會為之顫抖。」
元雨彤說完,山上再也看不見那道身影,雨水打濕了畫作,但時間尚短,油墨並沒有花。
最後看了一眼那張畫,元雨彤收回目光。
「走吧。今後,元雨彤已死,只剩下拓拔妍。」
……
雲州城,一處大院。
楚澤推門而入。
「哥!你怎麼吐血了!」
「你沒事吧哥!」
剛進入院子,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看著各扶著自己左右兩條手臂的人,楚澤露出了最真摯的笑容。
左邊的是三弟,楚安。
右邊是自己唯一的妹妹,楚曦。
「哥才不用你們扶呢,放心不是跟人干架去了,就是在練一門武技,相當霸道不吃點苦頭練不成啊!」
兄妹倆這才放鬆下來。
「哥,你最近不是快考核了嗎,這第一關聽說就是抵禦獸潮,十分兇險,所以我倆就給你買了點禮物,預祝你成功。」
楚曦嘿嘿一笑,掏出一個金黃色的甲冑。
楚安則是舉著一把鋒利的大寶劍。
楚澤兩邊看了看,趕在他們開口吵架之前,制止道。
「小安你幫我個忙,你不是在御風堂做分堂主嗎,幫我放個消息出去,就說……」
「詩王自殺了。」
楚安並不多問,只是拍了拍胸脯。
「哥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嗯,另外找幾個人偽裝一下,一定要把握好時機。這個給你。」
楚澤掏出一件白玉面具,上面還有幾道裂紋。
「好嘞,哥這是四階的劍,雖然不是特別好,但弟弟希望你無往不利,劍指蒼穹。」
今天的楚安好像成熟許多,竟然沒跟楚曦吵架,將劍交到楚澤手中後就離去,丟下一句我去辦事了。
楚曦撓了撓小腦袋瓜子也感覺納悶。
「哥,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啥時候……給我生個小侄子小侄女的啊,我們幫你帶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