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大家看向帶傷的知青們。
覃雨嘴角一笑，這個方暖心倒是會說話，知道怎麼收服人心。
知青們一聽到話，看向方暖心的目光，好像更溫和了！
女知青們看到大家看向自己，打架最猛的幾人，捂頭捂臉捂肚子……
大家就看到好多個女知青衣服凌亂，頭髮全部散開，有的臉上還帶著劃痕。
好像還挺慘。
王金山附和道：「看看我們謝知青，多好看的臉蛋啊！現在被你們弄得……嘖嘖嘖，也不知道會不會毀容，要是不好，估計以後還得找你們。」
被大家盯著，謝錦策面上平靜，毫無波瀾，實則屁股被掐得火辣辣的。
現在的他全靠意志力硬撐！
這麼一聽，大家覺得一塊錢好像不多了。
只不過…好像桃花她們更慘吧！
有的腦後面都禿了一大塊，衣服也破了！臉都腫了！
剛剛地上還有碎布條，被人撿起來塞口袋了。
大家怎麼想，就參與打架的家人就提出異議：「方知青，要說慘，桃花她們好像更慘吧。
你看我媳婦的衣服都破了，這衣服都沒穿幾回。」
說話的人是香菊的男人，一家子在村里出了名的碎嘴子。
分攤到每個人的身上，傷藥費都不一定夠用！」
會計回懟道：「要是你媳婦不亂嚼舌根，衣服能爛嗎？這就是活該！
人家沒把衣服全部撕爛，那是給你媳婦臉了。」
大隊長媳婦張嘴道：「就是啊，周大國，回回出事都有你媳婦的份。香菊，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方暖心冷哼一聲：「你想讓我賠錢， 我想讓你坐牢。
你去坐個幾年的牢 我鐵定賠件新衣服給你，要不要？」
香菊頭搖成撥浪鼓：「不要了不要了，新衣服我不要了。」
想到要賠一塊錢，春婆子怎麼想心裡的都難受，像是要挖了她的心肝！
不行，她不能讓方暖心這個賤人這麼輕易的拿到錢。
放開一直掐著桃花的手，然後一把抓住翠荷：「翠荷，你不是說方知青搶了孩子們豬草嗎？」
翠荷看著邊上的男人，聽到要賠一塊錢臉上帶著怒氣，她眼神閃爍，支支吾吾的不敢出聲，生怕說錯話，又得賠錢。
方暖心咬牙切齒的問道：「我也想知道，我搶了哪個孩子的豬草，還害他被打？」
翠荷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她的男人。
周發財不耐煩說道：「人家問你呢，你看到什麼就說什麼，別給老子胡編亂造！」
翠荷的身子微微顫抖：「我……我就是前幾天，聽到2隊長家的大寶背著背簍，嘴裡碎碎念的說著，被別人搶了豬草，還提到了方知青……
然後又看到大寶回去的時候，還被大寶娘給打得哇哇叫。」
大寶娘也在這裡，聽到翠荷說的話，反駁道：「放屁，我之所以打大寶，那是因為到點吃飯， 還不回家，還把新褲子弄開檔了。
大寶，你給大家說說，前幾天娘為啥打你。」
一把拎過站在小辰邊上說話的大寶。
大寶迎著大家目光也不害怕，脆生生的開口道：「打豬草的時候，我和大娃二娃，還有小辰比賽，結果我輸了。
回家的路上我就嘴裡碎碎念說搶不過，然後就遇到了方知青，我就和方知青打招呼來著。
我娘剛給我做的新褲子， 比賽時候不小心弄開檔了，怕我娘罵，就躲在家門口不敢進去。
然後我就被打了。」
翠荷聽到這裡大聲的反駁道：「怎麼可能，你在說慌！」
「你是親眼看到我搶了大寶的豬草，還害他被打了？」方暖心嘲諷道。
翠荷支支吾吾的道：「我是沒有親眼看到，可是……」
春婆子看她這副樣子，恨鐵不成鋼，呸！真是沒用的東西！
平時那張嘴巴巴拉巴拉的厲害，關鍵時刻上不了台面！
又狠狠瞪著躲在兒子身後的桃花，這個也是沒用的！
桃花看著婆婆惡狠狠的瞪著自己，連忙躲到自家漢子身後。
方暖心冷笑道：「你沒有親眼看到， 那為什麼亂說呢？
你這樣張嘴就來，那我也能說你和別人滾草垛子呢！」
翠荷臉色大變，急忙看向周發財，拉著住他的手：「發財，我沒有， 你別聽她亂說。我心裡只有你，只有我們這個家。」
紅著眼對著方暖心指責道：「方知青，你為什麼要害我，這要是真的有人相信了 ，我還能活嗎？
你這不是毀我名聲嗎？」
方暖心嘴角一挑：「你的名聲是名聲！我的名聲就不是名聲啦！
你還嫁過人， 我還沒嫁人呢！
誰家會娶名聲盡毀的媳婦！
就算有人敢娶， 我嫁進去能抬得起頭嗎？
一輩子都挺不直腰杆子！
一輩子都被別人指指點點！
娘家婆家都受我拖累！
我生的孩子，一輩子也抬不起頭！
你以為你只是毀了我嗎？
你是毀了我的整個人生！ 毀了我的家！毀了我的孩子！」
說到這裡，方暖心激動得一度落淚。
美人落淚，楚楚可憐！
話語落地無聲，嚼舌根的人心虛不敢抬頭！
謝錦策踱步走到方暖心後面，從口袋掏出一條帕子，遞到她面前！
方暖心用手擦拭眼淚，突然眼前遞過一條帕子，轉頭抬眼看了帕子的主人。
謝錦策見方暖心沒接過，又往前遞了遞，眼神示意她接下。
方暖心心裡一暖，眼裡充滿感激，微微笑著接過。
謝錦謝怔怔看著，直到方暖心轉頭了，還一個勁的盯著她後腦勺看！
覃雨一直把視線放在方暖心身上，他們遞手帕的一幕，自然沒錯過。
看著謝錦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方暖心，覃雨眉毛一挑，她好像捕捉到戀愛氣息了！
擦拭過眼淚後，方暖心繼續說道：「那你說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我能不能活，這要是遇到一個心理承受差的，估計都得跳河了!
要是出鬧出人命， 你們就都是殺人兇手。
我們都是下鄉知青，要是丟了命，警察和公社，多少得過來調查。
以後誰還敢來這裡下鄉，紅旗大隊能被人看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