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抬手輕輕一壓,法力就讓凡人瞬間躺在了地上,再也動彈不得了。
齊曉嘗試無果後,癟了癟嘴巴暗想著,所以這些修士幹嘛就喜歡幹這種事啊?
他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根本無法說出口。
好吧,說話的機會都給她堵住了。
「哥!」
洛汐看到沙木林被壓制在地面上,她徹底忘記男人之前的要求了。
她悲傷的靠近丈夫,試圖幫助丈夫掙脫束縛。
「你放過我們好不好!」
男人表情愉悅的看著這一切,但他完全沒理會地面上跪著與躺著的狼狽夫婦。
他首次在兩父子進來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就是我的侄子吧。」
男人靠近了沙端,伸手用指節鉗制住男孩下巴。
他暗含深綠色的眼睛,正在仔細端詳著幼子。
試圖找到同類的線索。
「哼!」
徹底探查後,男人眼中充斥了失望。
「廢物生的廢物。」
他伸手甩開了沙端,用衣袖仔細擦拭著剛剛觸摸男孩的手指。
「你這逃出了家族,就為了找這樣的螻蟻,生這種毫無作用的廢物嗎?」
沙端咬緊了牙關,他想要開口反駁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有開口。
母親好像……
是沒有在村子裡,過得有多幸福。
聽到男人提到了兒子,女人仿佛這才反應過來。
她暫時留下了丈夫,跪在地上急促的靠近男人,抓住了男人的腳踝。
「哥!我求你!求你了!」
「放過我們好不好!」
「我知道家族的規矩!這麼多年都沒有用過任何法術,我們在這裡絕對不會被凡人發現異常的!」
「絕對不會牽連家族的!」
「放過我們好不好!」
男人看著跪在地上的妹妹,他眼神中絲毫沒有惻隱。
從妹妹逃出家族的時候,他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洛汐,你別這樣求他。」
齊曉跪在地上,第四次嘗試掙脫束縛。
不過束縛力道還是太強了。
除了讓她能夠說出話來,就沒有其他的鬆動跡象了。
好吧,她雖說靈魂恢復了些,但修為是徹底沒有任何長進了。
她現在只是束手無措的凡人。
從男人毫不隱藏的厭惡表情和言語來看,已經足夠讓齊曉得出結論了。
站著的男人,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男人聲音中全是戲謔,就跟北冥那些想要看表演的魔修那樣。
根本沒有任何善惡是非。
所以,剛剛才會想要看她臉上,會不會有凡人都會有的恐懼吧?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齊曉只希望他們一家三口能得到輕鬆的解脫。
她已經不奢望活下去了。
但希望能夠更加尊嚴的死去。
「你要殺就殺!我絕不會說半句求饒!」
男人皺緊了眉頭,這廢物凡人怎麼還能夠說話?
肯定是他被妹妹氣極了,才會在剛剛沒有施好法術。
男人想著往遠處地上的廢物瞥了眼。
隨即抬手,就要再施一個法術。
「哥!」
洛汐徹底慌了,她立即站起,抓住了男人手腕。
恐懼男人會因為丈夫剛剛的話,而給他送去永遠的安寧。
洛汐眼眶通紅,但沒有剛剛那麼惶恐了。
她看向陰沉沉的男人,大聲朝他喊道。
「我是你的親妹妹!」
「無論你怎麼羞辱我,指責我當初逃出了家族,我都願意受著!」
「畢竟那都是我應該得到的懲罰。」
「但你難道真打算在這村子裡,把我們全都除掉嗎?!」
男人看著洛汐,仿佛看到了妹妹曾經的青春模樣。
他摸了摸妹妹的臉頰,咬牙切齒地回應著。
「你知不知道!你在這短短十年裡,到底變了多少?」
「你有沒有好好照過鏡子?看看你現在還有多少像是我們博落回的小姐?!」
洛汐心底感到刺痛,她眼神退縮了些,但依舊沒有任何讓步。
她害怕自己一旦讓步了,就再也不能反抗兄長了。
「我不後悔!」
「我後悔啊!」
兄妹二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兩人都因為情緒而變得尖銳。
男人說出口答案後,不會錯過妹妹的驚訝。
他嘆息了一聲,原本囂張的偽裝,冷漠瘋狂的偽裝,全在這一刻消失不見了。
「我好後悔幫你逃出來了。」
「你當初要是嫁給了水族,怎麼可能會過這種生活?」
他掃視著屋內,只有簡單的家具。
在家族裡,這種環境,連傭人都看不上。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你離開了家族,壽命就跟凡人一樣了。」
男人看著唯一的妹妹,眼神疲憊道:「你真想要留在這兒,過眨眼間就結束了的一生嗎?」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男人平靜的聲音,比剛剛冷漠諷刺的聲音,更加讓洛汐感到難過。
「我現在已經是家族族長了,只要你想要回去,我現在就能帶你回去。」
聽到兄長的話,洛汐搖了搖頭,朝他苦笑著。
「我已經離開家族了,也找到我需要奮鬥一輩子的家了。」
「哥……我真的回不去了。」
聽到這,男人原本悲傷關懷的臉色瞬間大變。
他咬牙切齒指著凡人父子,怒呵道:「難道就是因為這兩個廢物嗎?!」
「洛汐!你是妖!」
「你是妖!」
「他們兩個凡人!他們是不會信任你的!」
「凡人只會恐懼我們!」
「他們不會像我這樣相信你的!」
瞥到沙木林缺失的左腳,男人更加氣憤道:「而且其中一個,居然還是個殘廢!」
「像他這樣的廢物,能夠活多久?!」
「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過?!」
「要是這廢物凡人再活個幾十年,你也要跟凡人一樣,精心照顧他幾十年嗎?」
「還有那邊那個廢物小子!」
「到時候在這個垃圾村子裡找個醜女凡人,就在地裡面過後半生,還保不准對你孝不孝順?!」
「不准你這麼說我丈夫跟兒子!」
洛汐瞪向了男人,氣憤他竟然這麼羞辱他們。
她紅著眼,不知道是因為淚水,還是因為衝上來的憤怒情緒。
她手掌拍向胸口,回擊著兄長對她們的指控。
「那你說我當初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