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琪小臉通紅,移著碎步走到林破南面前,嬌羞地說:「小女子房琪見過林將軍,謝謝林將軍的救命之恩。」
林破南眼皮微掀,若有所思地盯著房琪。
姓房?
兵部尚書房東臨的女兒?
這就是她大伯與姑父給她挑選的妻子人選之一。
模樣倒生得不錯,圓溜溜的眼睛,肉肉的臉,看起來嬌俏可愛。
圓潤的大屁股,一看就是好生養的。
大伯和姑父倒是真用心了,難道是怕她養孌寵,導致壞了身子,擔心她那方面不行?
林破南的臉上無意中露出一抹諷笑,正好落入房琪眼中。
林破南一直不說話,房琪以為林破南的那抹諷笑是沖她來的。
房琪因為胖,背地裡沒少受到其他貴女的嘲笑。
如今見林破南也笑她,她的自尊心更是大受打擊。
自上次落水,林破南救過她後,房琪對林破南一直念念不忘。
前些日子,她無意中聽到她父親母親談話。
林尚書和楊國公有意讓林破南娶她,她心底不知多高興。
沒想到林破南居然也嘲笑她,她只覺得心頭一股酸楚湧上來,眼淚奪眶而出。
「娘,琪兒有些不適,我們回去吧。」房琪哽咽著說道,豆大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落。
說完便奪門而出。
屋裡眾人包括林破南皆一臉懵逼。
「琪兒,你怎麼啦?」房夫人著急地喊著追了出去。
林茵從榻上站起來,望著門口,質問林破南:「南兒,你怎麼把房小姐弄哭了,還不追上去看看。」
林破南一臉懵。
她一句話也沒說,也不知道房琪怎麼就突然哭了。
林破南扭頭看著林茵,林茵一臉嚴肅道:「看我做甚,還不去追。」
楊國公和林毅珘叮囑過林茵。
不管林破南中意兵部尚書之女還是勇毅侯之女,都要她極力促成林破南的婚事。
林破南撇了下嘴,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外走去。
房琪低著頭哭哭啼啼跑出院子,在院子門口不巧撞到塵不染。
雪地濕滑,房琪腳底一滑,摔了個狗趴死,整張臉埋在雪地里。
塵不染微皺著眉,往後退了一步。
他沒打算扶房琪起來。
房琪本就受了打擊,這會兒摔倒更是無地自容。
她趴在雪地里不動,伏地大哭起來。
房夫人追出來,見房琪趴在雪地里大哭。
「琪兒,你怎麼啦?」房夫人急忙將房琪扶起來,「琪兒,你和娘說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房琪不說話,只知道哭。
房夫人見塵不染面無表情地站在一側,突然火氣直冒。
國公府的侍衛就是這樣辦差的嗎?賓客摔倒了都不扶一下的?
「是不是你撞倒了我家琪兒?」房夫人指著塵不染大吼,她把所有火氣都撒到了塵不染身上。
她本來帶著女兒高高興興來給楊國公夫人賀壽。
沒想到房琪莫名其妙被林破南弄哭,接著又摔倒,全身都被雪浸濕了。
房夫人怎麼不氣。
見塵不染不說話,只當他是默認了。
再聽到房琪止不住的哭聲,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國公府就是這樣教下人的嗎?」房夫人厲聲呵斥。
塵不染依舊沒說話,只是一臉冷漠地看著房夫人,眼中籠著一層寒意。
房夫人沒想到一個小小侍衛對她置之不理就算了,還用這種眼神看著她,真當她這兵部尚書夫人泥捏的。
她揚起手就要打塵不染,就在她的巴掌離塵不染的臉只有一寸時,她的手腕被趕過來的林破南狠狠捏住。
「房夫人這是做什麼?」林破南瞳孔微縮,冷臉看著房夫人,眼中儘是冷漠。
手腕被捏得生疼,房夫人用力甩開林破南的手,目眥欲裂地咆哮:「林破南,你別欺人太甚。」
房夫人心中憤恨。
她夫君是正二品的兵部尚書,林破南不過是正三品的將軍,如今還被卸了兵權。
要不是房琪中意林破南,房夫人才不會願意自家女兒嫁給有斷袖傳聞的林破南。
如今林破南居然為了一個小侍衛而厲聲質問她,真當她兵部尚書府怕了他不成。
「房夫人!」林破南輕移一步,擋在房夫人面前,沉聲道:「不知本將軍的侍衛哪裡開罪了你,氣得你需要動手打他。」
塵不染默默地看著林破南為他出頭,嘴角的淺笑一閃即逝。
「哪裡開罪?」房夫人冷笑一聲,轉身拉著房琪站在她前面,指著房琪身上濕了的衣服說:「你的侍衛撞倒我家琪兒,讓她摔倒在雪地里,弄濕了衣服,你說這事該如何解決?」
聞言,林破南轉頭看向塵不染。
「林將軍,我沒有。」塵不染臉色煞白,顫聲否認:「是這位小姐自己摔倒的。」
林破南盯著塵不染的眼睛。
塵不染眼裡除了惶恐沒有其他。
以塵不染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性子,他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
「你還否認,明明就是你撞倒的。」房夫人不信,她心裡認定就是塵不染撞倒的。
就算不是,這頂有罪的帽子她也要扣在塵不染頭上。
「房夫人,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先別急著給人定罪。」林破南不卑不亢,「我相信本將軍的侍衛沒有說假話。」
「不如,我們先聽聽房小姐怎麼說。」林破南扭頭看向房琪,低聲問道:「房小姐,是他撞倒你的?」
林破南盯著房琪的眼睛,眼中含著深深地冷意。
原本還小聲抽噎的房琪,見林破南問她,她先是怔了一會兒,然後一臉篤定地說:「是,就是他。他撞倒了本小姐,不但不扶本小姐起來,而且一點歉意也沒有。」
房琪就是故意冤枉塵不染的。
誰叫林破南嘲諷她。
她動不了林破南,未必還不能拿一個小小的侍衛撒氣。
塵不染垂著眼,心中冷笑。
這小姑娘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與她素不相識,看來她故意為難她是因為林破南。
他倒要看看林破南是將他護到底,還是把他推出去認罪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