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林破南沒聽出蕭令安是在吃醋,她不以為然地說:「他前兩日才住過來,我也就和楊律去贖他那日見過。」
蕭令安聽了,這才露出一個放心的笑。
他笑著說:「琴彈的很好,就是如此悲涼的曲子容易讓人心生積鬱。」
林破南點頭表示認同:「確實如此。楊律過來時,我讓他好好約束下他的夫郎。」
林破南是將軍,若由她出面派人去和塵不染說,讓他不要彈琴,好像有點脅迫的意思。
到時楊律還會責怪她仗勢欺人。
「嗯!」蕭令安沉吟道:「楊律知道你是女子嗎?」
「自然是不知道的。」林破南一臉傲嬌地說:「我偽裝的如此好,他怎麼可能發現。除了我姐姐,連林家其他人都不知道。」
蕭令安不由得好奇:「那你兒時常和楊律混跡,你容貌甚美,楊律就沒打過你的主意。」
「他不敢。」林破南得意地笑著,舉起拳頭調皮的在蕭令安眼前晃了晃,「他怕這個。」
蕭令安的大掌覆上林破南舉起的拳頭,緊緊地包裹住,輕笑道:「所以京中那首關於你是斷袖的歌謠是你故意借楊律之口傳出去的。」
林破南笑著點頭:「我若不這樣做,只怕將軍府的門檻都被媒人踏平了。」
說著林破南皺起眉頭,一臉無奈:「我回鄴京後,我大伯母和三嬸一來將軍府就念叨,說我老大不小了,該娶妻生子了。
聽得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我要是能娶不早娶了嘛。還用得著費盡心思讓別人認為我是斷袖嘛。 」
蕭令安忽然想起林破南曾說過咸寧帝已經知道她是女子,還提過她的親事。
看來,林破南的女子身份公諸於世,只是遲早的事。
那時,林破南的婚事就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他和林破南又該何去何從。
想到此,蕭令安心底不由得莫名的煩躁。
林破南見蕭令安皺著眉久久不語,抬指撫上他的眉間,輕聲說:「在想什麼?」
蕭令安回過神,抬手抓住林破南纖柔的手指,微笑著說:「沒想什麼。」
林破南笑了笑,沒有追問。
她挪了挪身子,在蕭令安懷中換了個姿勢,腦袋靠在蕭令安胸膛。
她感覺腦袋好像被什麼硌到了。
她離開蕭令安的懷抱,坐直身子,直接上手在蕭令安的胸膛上摸來摸去。
蕭令安愣了一下,心尖被林破南摸得痒痒的,他連忙問道:「怎麼啦。」
林破南手指落在那處硬物上,抬眼看著蕭令安說:「你懷中是什麼?剛才咯到我的頭了。」
蕭令安瞭然,伸手從懷中拿出一枚通透的白玉玉佩,攤在掌心呈現給林破南看。
「是玉佩。」
林破南看了蕭令安一眼,從他掌心拿起玉佩,仔細端詳著,「潔白無瑕,濕潤光亮,誰送你的,這麼寶貝著藏在懷中。」
見林破南一臉醋意的表情,蕭令安故意逗她說:「女人送的。」
果然,林破南一聽,臉色倏地變得陰沉。
蕭令安急忙摟過林破南的腰,解釋道:「逗你的,聘婷買的。」
林破南一聽,臉色微慍,伸手就朝蕭令安胸口捶去,嬌嗔地說:「好你個蕭令安,逗我很好玩嗎?」
「我就想看看林大將軍吃醋是什麼模樣。」蕭令安笑道。
林破南停下手,哼了一聲,嘴硬道:「本將軍怎麼可能吃醋。」然後側過臉不再理蕭令安。
蕭令安捧起林破南的臉,低聲輕哄:「玉郎,你彆氣惱,剛才是我的不是。」
聽到道歉,林破南難看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她咬了下唇,嬌聲道:「暫且原諒你。」
以前的林破南並非如此,也只有在蕭令安面前才盡顯小女兒姿態。
被蕭令安哄著寵著的感覺,她很喜歡。
見林破南這般嬌柔模樣,蕭令安忍不住吻上林破南的唇。
他的大掌托著林破南的後腦勺,邊吻邊輕輕的將林破南平放在榻上,壓在身下。
唇瓣相交,喉舌滾動。
林破南閉著眼,熱情的回應著蕭令安的吻。
「玉郎,喜歡這塊白玉嗎?」蕭令安貼在她耳側低喃。
「……嗯 。」林破南臉色潮紅,輕吟一聲。
「收下可好。」蕭令安含住她的耳垂,輕聲道。
林破南渾身一顫,低吟一聲:「……好。」
蕭令安抿唇一笑,將毛毯往兩人身上一蓋,邊吻邊褪去林破南的衣物,大掌貼在她纖瘦柔軟的腰間,托起她的腰……
爐鼎內的炭火已燃盡,夾著雪花的寒風隨窗潛入,室內的溫度漸漸降下來。
榻上膠著纏綿的兩人一點也不覺得冷,似乎一點也不曾感知外界的一切,沉浸在彼此的靈魂深處。
只是突然又響起琴聲,如戰場上廝殺的怒吼,大戰過後的慘烈。
聽起來有些掃興。
可這並不影響榻上忘乎所以的兩人,一次接著一次,好像完全不知疲累為何物。
梅南院外,林雲和林羽同時抬頭,看向琴聲飄來的方向。
林雲抱怨道:「林羽,我要去隔壁揍那小倌兒一頓,日彈夜彈,他彈得不煩,咱們聽得煩啊。」
林羽挑了下眉,一臉鄙夷地說道:「你別嘴上嚷嚷,你要敢去,我敬你條漢子。」
林雲翻了個白眼,撇嘴道:「激將法這招對我沒用。我才不會去,要是讓楊二公子知道,我打了他心尖上的人,只怕公子也保不住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林羽笑道。
「雲騎衛、羽騎衛,這大雪天,你倆站在院外做什麼?」
林清樂穿著果綠色金絲滾邊的斗篷沿著風雨連廊走來,打斷了正在聊天的林雲林羽。
聽到聲音,林雲林羽齊刷刷地看向走過來的林清樂,異口同聲地小聲嘀咕道:「得了,祖宗來了。"
嘀咕完,林羽突然想到什麼,猛地拍了下腦袋,小聲道:「壞了,蕭世子在這。林雲,你先攔住樂小姐,我進去通知公子。」
說完林羽一溜煙地跑進院裡,消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