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莆吃力的睜開眼睛,順著那隻白皙而有力的手向上看去,似男似女如妖孽般精緻的面容出現在他的眼裡,他忽然笑了,還好,上帝還不想這麼快見到他,可是,他好睏。
「還好意思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們什麼好!!」甄希看著白莆的笑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兩個傢伙,只要一閃神保準會出問題!!
閔言聽到甄希的聲音心裡莫名的燃起一絲希望,但隨之而來的是陣陣的困意,眼皮漸漸地慢慢的眨著,漸漸地合攏。
「該死的,你們兩個別在這個時候睡啊!!」甄希看著兩個人漸漸合攏的眼睛,一改之前的慵懶和淡然,也開始變得焦急起來,他們兩個是想找死嗎??!!
「唔,白莆,好睏···」白莆昏沉中隱約的聽到甄希的話,嚶嚀了一聲。
「好睏,希,我控制不住自己啊,好想···睡···」閔言被拉著甄希拉著的手開始漸漸無力的下落。
「該死的,閔言!!!」閔言的手一松,甄希一時沒抓住,閔言又開始了下沉,可是一瞬,閔言再一次被另外一隻白皙而修長的手拽住。
北宮月緊抿著薄唇,半跪在沼澤池邊,左手有些吃力的拉著閔言的手,額間的冷汗不斷地向外冒。
甄希鬆了口氣,抬眸看向其他人,瞳孔猛地緊縮,閆振澤半跪在地上,好像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雙腿還在發抖,視線緊緊地盯著閔言他們,想要站起來卻又顯得很無力,而禹萌萌,已然昏在了離閆振澤不遠處的空地上,面色略帶黑沉,右手手腕處還在侃侃的向外冒著黑紫色的鮮血,俞辰熙也滿是泥土的暈在了沼澤池的邊緣。
「黑紫色的血?」
寂靜的沼林里忽然傳來季羽帶著些許吃驚的細微聲音,隨即便是季羽與植物摩擦的沙沙聲。
季羽背後背著白莆的大包,徑直的走到禹萌萌的面前蹲下,用右手食指的指尖輕輕抹了一些黑紫色的血液,忽然,蹙起了眉頭,好像陷入了糾結和猶豫之中,最後,仿佛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面色冷然的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白色的小塑料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給禹萌萌餵下去。
甄希目光不禁沉了沉,將視線轉回拽著白莆的手上,看著白莆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倏地揚起一抹壞笑,「喲,這是從來的糖啊?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既然沒人要的話,那還是我勉為其難的消化掉好了!!」
甄希話音剛落,原本還昏昏欲睡的白莆立刻精神抖擻起來,兩眼褶褶發光的看向四周,「放下那顆糖!那是我的!它的主人在這!」
「噗,哈哈哈哈,白莆同學,你還真有意思啊!」元柒筠從甄希背後的陰影處,巧笑嫣然的走出來,金色的髮絲在空氣中飄蕩著,雙手隨意的插在口袋中,金色的瞳孔里滿是笑意,可是要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實他的兩腿也在微微發顫,只不過沒有閆振澤那麼明顯罷了,臉色也有些蒼白,只是在昏沉的環境中很難被人察覺。
白莆瞬間明白是被耍了,不滿的撇撇嘴,但是,不可否認被這樣一鬧之後睡意減緩了不少。
「白莆抓緊了!!」甄希眼眸微斂,將另外一隻手拉住白莆的另外一隻手,猛地用力,白莆還沒反應歸來瞬間,便從滿是泥土的沼澤池中順利破土而出從新回歸到真切的硬地上,然後白莆閉上眼睛,不管地上髒不髒,有些虛脫的躺在地上笑了,似乎是在慶幸又似乎是在為什麼而感到高興,繼而安穩的睡了過去,他實在是太困了。
「月,把閔言的手給我。」甄希看著不斷向外冒冷汗,有些吃力的北宮月說道。
北宮月忽的一楞,眼睛直直的看著甄希,月?
「別發呆了,還想讓這傢伙在水裡泡個百八十年再出來麼?」甄希挑眉,帶著打趣的意味從發愣的北宮月的手裡接過閔言的手,以同樣的方式將閔言帶出了沼澤池,那丫的,睡得那叫一個香,甄希忍不住翻了白眼,真應該讓他再在裡面泡個百八十年的。
「砰——」北宮月忽的暈了過去,薄唇緊抿,眉間的山峰也緊緊地蹙著,額間還有冷汗划過,顯得很吃力。
「北宮月!!」甄希輕喚了一聲,蹙眉,開始沉思,就在剛剛白莆說土地是軟的的時候,她蹲下來捻起了一小撮泥土嗅了嗅,散發著淡淡的苔蘚植物的腥香味,而恰好,在甄爸給甄希訓練的其中一個地方就有著相同的地質,那次的訓練讓甄希的影響深刻,畢竟差點丟了小命的事情想不記住都難,事後她還特意去查了很多相關的資料,更加確定了,這裡是——沼林。
沼林,在森林地區,枯枝落葉在林下不斷堆積,好像給地面蓋了一層很厚的被子,它既能大量積蓄雨水,又可減少土壤蒸發,保持著過度濕潤的狀態。又因為碳化過程的進行,土壤中大部分的礦物養分被淋失,造成草木死亡,而代之以繁茂的苔蘚植物。苔屬植物能保留大量水分,使植物殘體的分解過程減慢,泥炭開始堆積,逐漸形成沼澤。
而當甄希確定是沼林,正想提醒其他人的時候,一股淡淡香味飄來,甄希忽然覺得一陣困意襲來,全身開始虛軟無力,幸好她的意志力足夠強悍,才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清醒並恢復過來。
想著,甄希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眯起鳳眸,憑藉著微弱的光芒,開始細細的打量起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忽然在不經意的幾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