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刺殺

  只是還來不及瞧仔細,原本坐在床榻上的嘉敏猛地拔下頭上的金簪,對著那人直直撲了上去。

  兩人交疊著向身後倒處,重重地砸在地上,巨響讓門外守著的侍女們驚聲詢問,「公主,駙馬?」

  嘉敏本想拔起簪子再刺,那駙馬卻緊緊抓住金簪的尾端,痛得神色猙獰。

  隱忍著沒有慘叫出聲,只是一手鎖住嘉敏的喉嚨,先是高聲呵道,「本駙馬沒事,都不許進來打擾!」

  門外的侍女這才停止了敲門,再次安靜了下來。

  獨孤軒神色狠戾,猛地將那金簪子甩開,「噌!」的一聲,重重釘在紅柱上。

  隨著他掐住脖頸的大手緩緩用力,嘉敏公主的臉色漲得紅紫,額間青筋暴起,艱難地罵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你個只敢躲在娘親身後的窩囊廢!」

  「我看你是找死!」獨孤軒眼眸變得猩紅,手中力道一點一點收緊。

  「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掌握生殺大權的嫡公主嗎?那你可錯了!在這府中,你就是我的賤婢!

  這府中全是我的人手,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嘉敏公主聞言心如死灰,逐漸放棄了掙扎,與其受盡折辱,倒不如就這麼死了一了百了……

  窒息感產生的暈眩讓她思緒飄散,過往如走馬觀花般一幀幀地閃過……

  不甘懊悔湧上心頭,不!嘉敏用盡最後的力氣朝獨孤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果然獨孤軒一愣,接著狠狠將她甩到床榻上。

  「咳咳咳咳!」急促喘息著,眼底滿是不甘,更多的是對生的嚮往,怒視著對面的仇人,既然死不了,倒不如放手一搏……

  「趙纖羽,你以為我看不出的小把戲,你故意激怒我,想逼我殺了你,你就省省吧……」

  嘉敏公主捂著受傷的脖頸,正伏在床上咳得厲害,眼角沁出大顆大顆的淚珠。

  大紅喜袍的映襯下更顯得她脆弱不堪,像一朵嬌弱的菟絲花,可偏偏還帶著不該有的尖刺。

  獨孤軒的陰冷的目光從她嬌弱的臉龐上逐漸下移,纖瘦的脖頸,豐滿的雪白,再到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身,眼神越發熾熱。

  緩緩地走進床榻,邪肆地挑起她的下巴,語氣不明地說道,「母后說你嬌縱成性,愚蠢無腦,貪生怕死。

  如今看來倒也不盡然……」

  粘膩的目光掃視了一番,最後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也算有幾分烈性,看在母后養育你多年的情分上,只要你乖乖聽話,好好孕育出屬於我們的孩子,我不介意給你些體面……」

  「你做夢!」

  獨孤軒輕笑著翻身上榻,大紅色的喜服瞬間便撕破,嘉敏公主驚懼之餘,眼底閃過一絲破釜沉舟的決絕。

  猛地抬手朝他扇去,卻被他輕鬆反手制住,居高臨下地欣賞著嘉敏公主倔強憤慨,又無能無能為力的怒色,獨孤軒竟覺得往日那些姿容絕世,柔順乖巧的女子都失了味道。

  一時心神蕩漾,掐住嘉敏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嘉敏掙扎著,踢踹著……

  可在實力懸殊的力量壓制下,她的反抗像是小貓撓癢般,不過是徒增趣味罷了。

  ……

  許久之後,喜床上一片狼藉,獨孤軒俊朗的面容帶著意猶未盡的快意,垂眸看向身側虛弱疲憊的嘉敏公主,挑起她的一縷青絲,「早跟你說乖乖聽話,也可少受些苦楚,來,讓我看看可是傷著了……」

  嘉敏公主眼神微顫,費了支起身,狠狠地咬在他的虎口上,用盡了畢生的狠勁,大有要撕下一塊肉的架勢。

  「啊!」獨孤軒一時沒有防備,被她咬了個正著,反應過來後,一掌敲在她的後頸上。

  嘉敏公主身嬌體弱的,哪受得了這樣的重擊,頓時喉間腥甜,可依舊咬死了不鬆口。

  獨孤選又猛地一甩手,嘉敏被他帶著狠狠砸在了床柱上。

  「咚」的一聲發出一聲巨響,接著她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獨孤軒吃痛地查看自己虎口上的傷口,「你他媽屬狗的!連我也敢咬!趙纖羽,我看你是……」活膩了!

  半截話咽下肚中,見剛才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鮮活的少女如今散亂著青絲,軟軟地倒在床榻上。

  獨孤軒眉頭一皺,一把將她拽起,在她白皙的臉上不客氣地拍了拍,「趙纖羽?趙纖羽?」

  少女睫毛微顫,一鬆手,頭顱又軟軟地垂了下去,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獨孤軒這才注意到大紅床柱上深色的血跡,伸手在她後腦一摸,果然沾了一手濕漉粘稠……

  望著手掌上的腥紅,一時頭痛不已,高聲喝道,「都死了,這麼大動靜也不滾進來。」

  門外的兩位侍女立刻推門而入,跪地請安,「主子有何吩咐!」

  獨孤軒暴怒地狠狠捶著床柱,「都瞎了嗎,沒看見嘉敏公主受傷了,還不快去請把青蕪長老!」

  「是……」

  公主府徹夜通明,動靜不小,盡數被獨孤軒一力壓下,外人並未得知嘉敏公主受傷。

  可三日後的回門還需要嘉敏一道同行,萬般無奈下獨孤軒還是派心腹將話遞到了長寧宮中。

  不知出於什麼考量,獨孤軒竟然隱瞞了嘉敏公主意圖刺殺的一事,只說自己為了教訓嘉敏公主之前的冒犯,一時失手,將她傷得厲害。

  孝仁太后得知此事倒是神色淡淡,對著王嬤嬤輕笑,「嘉敏刁蠻任性,是該給她點教訓,一想到她竟敢如此折辱我兒,我這心頭就很不能將她撕碎了餵狗。

  你派人告訴軒兒,先哄她一段時間,等她平安產下孩子,倒是隨他怎麼折騰,哀家自會為他兜底。

  軒兒畢竟年輕,對後宅女人的陰司還是不懂,不然也不會直到現在,膝下也沒個子嗣。

  派人個年長的嬤嬤,平日多注意著點,熬些助孕健體的藥物,一切以皇嗣為重。」

  一想到那群蠢笨東西為了爭風吃醋,平白害了兩個皇孫的性命,孝仁太后氣到嘔血。

  一旁的王嬤嬤自然了解太后的心結,忙上前寬慰道,「聖子年輕康健,孩子遲早會有的,許是那些女人出身卑賤,不配孕育聖子的子嗣。

  嘉敏公主畢竟是太后一手養大的,若不是因為和親一事和太后離了心,誒,也不至於走到如今這步。

  如今她和聖子夫妻關係,榮辱與共,今後自然會懂事些。太后不必焦心……」

  孝仁太后眸光晦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不能被兒女情長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