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滑的觸感驚得宣和帝險些將人扔了出去,麻酥酥的戰慄感瞬間涌遍全身,手上的人軟得像沒有骨頭,閉著眼睛哼哼唧唧地來回扭動……
目光落在他瑩白的胸前,裡衣已經滑落到臂彎處,春光大泄,看得人眼熱心跳……
摁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宣和帝從沒覺得時間如此難熬,在順應心意和克制本能間來回拉鋸。
好在老太醫來得及時,低垂著頭,地遞上藥碗……
宣和帝總算鬆了口氣,將眾人遣散,空蕩蕩的寢室迴蕩著兩人急促的喘息聲。
黝黑的藥汁,散發著濃郁的苦澀味。
將人扶起,靠在自己懷中,宣和帝誘哄著,「乖,把藥喝了。」
秦念之意識混沌,倒是有幾分乖巧,喝了一口,皺著眉撇過頭去,「苦……」
宣和帝只覺得自己比他更需要涼藥去火,掐著他的後頸,磨牙威脅道,「快喝了,不喝你要後悔的……」
也不知是不是將這警告聽了進去,還是從小便是藥不離口,已經習慣酸苦的湯藥,秦念之到底是乖乖地喝了個底朝天。
宣和帝又及時送上一碗蜜水,少年半睜著眼,眼角沁著淚珠,咕嚕嚕地又喝了大半碗。
一滴晶瑩的水珠順著精緻的下頷線,滑過纖細的脖頸,瞬間沒入了他的衣領中,終於滿意的舔舔唇角,倒頭沉沉睡去。
渾然不知自己此刻對宣和帝造成的殺傷力……
宣和帝克制再三,想到門外等候的人群,嘆了口氣,將她凌亂的衣衫穿好,撿起掉落在地的腰封,一絲不苟地替她穿戴整齊,又蓋上薄被,摩挲著他泛著紅潮的臉頰,許久這才緩緩起身,離開寢殿。
對門外守著的小內侍吩咐道,「明日秦大人問起,知道怎麼回話嗎?」
小內侍猛地跪倒在地,宣和帝不耐道,「任何人都不曾出入他的寢殿,懂了嗎?」
「是……是,小的知曉了,絕不會多說一個字。」那小內侍戰戰兢兢,額頭緊緊貼著地面。
趙允成一直等在殿外,見他出來,猛地迎了上去,情緒激動,「你早就知道?你……你們……」
宣和帝皺著眉頭冷眼瞧著他,「別在這吵,今夜之事,你需要好好解釋下。」
……
「所以這是一個意外?」
沈嶠神情忐忑,事關秦大人,他不敢馬虎,上上下下將經手參茶的人排查了個遍。
「確實是個意外,那叫小錦子小太監不想在宮中繼續為奴為婢,見世子殿下生得風流,又對他有幾分意思,便斗膽在他喝的參湯里加了些許助興的藥材,想攀上世子殿下,藉此離開宮中。
沒想到,他剛把參湯端進去,便被偏殿的大太監叫去了。
康親王世子回了房,瞧見參湯,想著秦大人體寒,又在水榭呆了大半夜,便派了另一個伺候的小太監將參湯送去秦大人那。
秦大人不疑有他,誤食了。」
宣和帝捏了捏高挺的鼻樑,又問道,「既然那參湯已經送去,趙允成是怎麼發現那參湯有問題的。」
「是偏殿伺候的小太監為了討好康王世子,又特意去小廚房端了一盞參湯。
結果小錦子辦完差事回來,以為摻了藥材的參湯已經被康王世子服下,因此……舉止放浪,自薦枕席,這才被世子殿下發現端倪。」
……
趙允成難得面上有幾分羞愧,「這……這也不能全怪在我頭上,明明是陛下治下不嚴,才叫人鑽了空子,我也是受害者……」
「呵,要不是你花心濫情,處處撩撥,那小內侍怎麼會生出攀龍附鳳之心?
若不是你在水榭對他上下其手,他怎麼有膽子自薦枕席!」
宣和帝毫不留情地譏諷著,「你現在就給朕收拾行李滾去邊塞。」
「別啊,好歹讓我和念之道個別!」
趙允成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不甘,「我還沒問問他,究竟怎麼回事,他怎麼會變成女子,這……太離譜了!」
沈嶠同情地看著抓狂的趙允成,確實離譜,自己得知秦大人的真實性別後,都恍惚了好幾日。
「沈嶠,送他出宮,務必親眼瞧見他離京。」宣和帝冷冷地撂下一句話,轉身便走。
全然不顧趙允成在背後的哀嚎,「別啊,陛下你怎麼這樣,今晚之事我有錯,可……」
眼瞅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殿外,趙允成忍不住對著沈嶠一頓輸出,「哈,得了便宜又賣乖。他一定是怕本世子搶他心上人。
我就知道,難怪非要送我個義妹,還趙芝芝?
說,你們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秦念之是女兒身的?」
沈嶠垂眉耷眼,「卑職也就比世子殿下提早半個月知曉,陛下下了封口令,屬下不敢多嘴,還請世子殿下見諒。
還有,天色不早了,屬下這就護送世子殿下出城。」
趙允成瞬間拉下臉,「知道了,知道了!
啊……
本世子心頭上小嬌嬌突然變成女兒身,本世子這心兒都要碎了。」
兩人相顧無言,趙允成忽然眸光一亮,滿是興奮,「快跟本世子說說,你家陛下是怎麼發現念之的真實性別?
難道……」
生怕趙允成想歪了,沈嶠連忙補充道,「意外,意外撞見的。陛下去秦家別院時,意外撞見……」
趙允成忽然一愣,不知腦補了些什麼,面部表情豐富異常。
「所以……陛下明明撞破了念之的女兒身,卻故意裝作不知道?」
沈嶠默默點頭。
趙允成驚得瞳孔亂顫,緊接著皺眉,挑眉,呲牙,咋舌,最後看向沈嶠的眼神也帶著鄙夷。
「嘖嘖嘖,玩得挺花啊,真沒想到你家陛下竟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