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虛空召喚 煞星幻象

  遺忘的艾卡西亞之地。

  紫灰色的荒漠之地破裂，宛如死亡的象徵，蔓延在這片繁榮的樂土之上。

  荒漠裂開了數不盡的深紫色裂紋，像是蛛網般交錯，遍布現今的艾卡西亞。

  在這些裂紋之中，不時會有紫色的氣體逸出，泛起詭異而可怖的氣息。

  在這邊禁地里，幾近看不見任何生命的痕跡，偶爾會有似是閃電般的紫色暉光划過沉寂的天穹，照亮翻卷的土地。

  然而，這些光輝轉瞬即逝，淹沒了曾經的輝光和榮耀，留下的只有無盡的荒涼。

  數千年前艾西卡西都城所在的區域，早已只剩下一片虛空腐化後的荒漠。

  在那場艾卡西亞隕落的毀滅戰爭里，天神戰士與虛空生物的戰鬥餘波席捲大地，也將這座受詛咒的城市從恕瑞瑪的地圖上抹去。

  現在，艾卡西亞都城的位置只剩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暗洞口，像是深淵怪物般吞沒著四周的光線。

  傳聞，最開始行走在符文之地上的虛空生物正在沉睡，於不可見處深眠。

  如果屬實，那麼艾卡西亞都城的位置便是最可能的地方。

  因為艾卡西亞人正是在都城打開了虛空之門，引來虛空生物。

  只不過數千年的時光過去，絕大部分天真地認為，在那兒肆虐的恐怖最終會被遺忘.

  「嗯？」

  在深不見底的洞口內，黑暗核心的深處，沉悶的低吟聲響起。

  而後，一抹深紫色的暉光在沉寂的黑暗裡亮起，落在一個身披法袍的修長人影身上。

  「唔好似有信徒在祈求虛空的回應？」

  深紫色的輝光背後，仿若鑽石般的雙眸輕輕眨動，疑惑之色爬上瞳孔。

  「有些熟悉的氣息，但我記不清是誰呢。」

  他想了會兒，隨即作罷，可能是自己隨手丟下的一顆虛空種子。

  在過去的十多年時間裡，他頻繁引動虛空生物對附近的勢力進行襲擊。

  導致他的名字，虛空先知·瑪爾扎哈的傳說，在幾年時間裡就傳到最北方的港口。

  『先知』的追隨者們也因此數量大增，據說附近的定居者紛紛感受到凶煞的幻象攫取自己的心臟。

  即使是最偏遠的荒原上最堅強的村民，也有不少人會獻上家畜作為牲禮，用以滿足虛空。

  瑪爾扎哈通過虛空之力，閉眸感應到禁忌雕像傳來的信息。

  「岩石村莊，祭祀儀式？」

  他緩緩睜開紫色雙眸，輕聲呢喃，記起這座曾經襲擊過的村莊。

  「有人在干擾祭祀，還屠滅了虛空信徒。」

  瑪爾扎哈額頭上的血肉驟然蠕動起來，上下分裂，露出一隻碩大的眼眸，最中心的瞳孔完全是由紫色組成，映照出祭祀廳內的景象。

  「兩名超凡者，實力不錯，難怪可以阻止祭祀儀式。」

  「我們亘古存在，我們要求犧牲。」瑪爾扎哈起身，手心亮起深紫色的輝光。

  「但你不能阻止虛空！」

  他望向西北方向，眸光無視空間的距離，直直投向岩石村莊。

  下一剎那！

  瑪爾扎哈額頭上的紫色眼眸內湧現出磅礴的虛空之力，將他與那座禁忌雕像聯繫在一起。

  黯淡輝光閃爍，瑪爾扎哈的靈魂氣息憑空弱小許多，下方的雙眸失去些許光華。

  岩石村莊，幽靜的祭祀廳內。

  穹頂之上懸掛的禁忌雕像，消耗掉復甦的力量，勾勒出的朦朧人影緩緩凝實。

  這位由紫色暉光勾勒處的朦朧人影，從頭頂到腳下，每一寸皆沐浴在虛空之力中。

  他身披紫色長袍，上面繡著古老的符文和圖案，透出神秘而詭異的氣息。

  腦袋上戴著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龐，讓人無法看清他的面容。

  唯獨眼睛露出來，瀰漫著深紫色的輝光，隱隱誘人墮落之中。

  在他的腰間別著一柄長劍，與雕像的光芒交相輝映，似是擅長劍術的劍客。

  但修長法袍卻道出紫色人影的職業，一位掌握魔法力量的法師。

  朦朧人影靜靜懸浮，像是在適應身體，低垂的雙眸俯瞰下方的霍極星和伊澤瑞爾。

  「虛空先知·瑪爾扎哈！」

  伊澤瑞爾沉聲開口，認出朦朧人影的身份，不由自主地握緊恕瑞瑪護手，咒能暉光綻放。

  身為身為一名無比優秀的探險家，伊澤瑞爾怎會不知曉這位虛空先知的恐怖威名。

  尤其是在近幾年裡，先知的名字流轉在恕瑞瑪大陸之上，於暗中擁有不少狂熱的信徒。

  他本以為這是一位意外得到虛空之力的超凡者，但現在看來，世人似是小覷了虛空先知。

  聽到伊澤瑞爾的話語，霍極星也明白內心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瑪爾扎哈，自願投入虛空的懷抱且保存理智的存在。

  在前世記憶里，瑪爾扎哈屬於小眾英雄，了解的不是很多，但賦予的虛空先知之名，足以顯現出這位的強大和神秘。

  「是你們在阻止虛空的祭祀儀式嗎？」瑪爾扎哈輕聲開口，淡漠的語氣里有股蠱惑人心的力量。

  鏗鏘！

  只不過，迎接瑪爾扎哈的不是回答，而是凜冽的赤金色劍光。

  霍極星雖然對於虛空的力量不是很了解，但是能讓最巔峰時刻的恕瑞瑪帝國，主動離開艾卡西亞之地，就可以看出虛空的可怖。

  他至今還記得諾克薩斯歷中對艾卡西亞戰爭的記載。

  [即便是神力加身的飛升者軍團也無法與虛空中走出的恐怖存在相匹敵，恕瑞瑪帝國最終被迫永遠地放棄了艾卡西亞。]

  雖說書中早已註明，由於眾多歷史書籍散失在黑暗的年代中，早於符文戰爭的任何細節可能只是基於推測和神話中的無端想像。

  然則，憑藉所記載的寥寥幾句話，就已描述出虛空的可怖。

  「星靈之力？」

  瑪爾扎哈藏在兜帽下的眼睛微微眯起，之前隔著遙遠的空間距離無法認出，現在面對近在咫尺的劍光，卻是察覺到那熟悉的力量。

  「無知的凡人，即便掌握了星靈之力又如何？」

  瑪爾扎哈眸光冷冽，當即伸出雙手，對眼前的空間的輕輕揮動。

  【虛空召喚】！

  沉寂的空間驟然泛起漣漪，虛空之力降臨，勾勒出兩扇紫色的門扉，諸多圖案鐫刻表面。

  在瞬息的延遲後，門扉由內開啟，深紫色的虛空之力從背後噴涌而出，仿若洪流般奔向霍極星。

  在瑪爾扎哈投入虛空懷抱的時候，有未知的存在輕撫著這位支離破碎的先知靈魂，且有奇異不可知的能量灌滿了他的思維。

  亦是因此，他得到了虛空賜予的能力，可以隨時隨地調用虛空之力。

  霍極星望向奔涌而來的虛空洪流，雙眸內的赤金色烈焰幾近溢出眼角。

  【星靈·南離朱雀】！

  【朱雀·啼鳴】！

  他感受到虛空帶來的威脅，直接開啟自己的朱雀狀態，同時，靈風劍刃表面的雲紋閃爍璀璨光華。

  鏗鏘！

  赤金色劍光閃爍，南離朱雀張開金色鳥喙，銜著劍光，如同燃燒的流星，沖向洶湧的虛空洪流。

  烈焰羽翼在廳中舒展，每一次振動帶來了熾熱的南離之火，試圖將虛空洪流焚燒殆盡。

  但是虛空洪流也並非尋常的力量，似是擁有吞沒一切的能量。

  嘩啦啦！哧哧哧！

  洪流滾滾，劍光綻放。

  深紫色的浪潮與赤金色的劍光在空中瘋狂交織湮滅，餘波漫延之下，使得祭祀廳搖搖欲墜，隨時都會崩塌。

  霍極星身處虛空洪流里，第一次感受到南離之火無物不燃的能力得到遏制。

  虛空之力，果然名不虛傳！他望向面前激盪的虛空洪流，暗暗想到。

  但這也激起他的戰鬥欲望。

  在和弗拉基米爾以及伊莉絲交手後，他再度感受到戰鬥帶來的樂趣。

  【星靈·東華青龍】！

  霍極星輕吐一口氣，沒有任何猶豫，開啟青龍姿態。

  青綠色的輝光盛開，東華青龍自他背後緩緩映現，昂首望向瑪爾扎哈，張口吐出東華乙木之氣。

  得到東華藝術之氣的加持，南離之火轟然大作，熊熊燃燒。

  靈風再度舞動，分化出萬千劍光，斬入到虛空洪流里。

  南離朱雀亦是在這一刻發出響徹雲霄的鳴叫，裹挾著南離之火衝出虛空洪流。

  霍極星緊隨身後，斬碎還未癒合的虛空洪流，沖向神色驚愕的瑪爾扎哈。

  「兩個不同的星靈之力？」

  這是瑪爾扎哈第一次見到擁有兩個星靈之力的存在。

  他目光定定地望向霍極星和背後映現的南離朱雀和東華青龍。

  在他過去時間收集到的諸多隱秘情報里，從未見到這樣的事情。

  按照神話和古老記載，巨神族的星靈們天生具有符合自身屬性的神力。

  但神力是唯一的，不會有星靈掌握兩個不同的神力，這會和自身力量起衝突。

  【煞星幻象】！

  瑪爾扎哈望向臨近到身前的霍極星，眸光一凝，迅速調動虛空之力在身前繪製出古老圖案。

  咔嚓！

  深紫色的圖案破碎，湧出的詭異之力潛入虛空，襲向霍極星。

  不過瞬息，就已到達霍極星的面前，大部分遭受到體表的南離之火灼燒，融化殆盡，

  但依舊有一小部分深紫色的虛空之力浸入到身體內。

  「嗯哼！」

  霍極星悶哼一聲，前沖之勢一頓，眼前浮現凶煞的幻象，像是無形之手在攫取自己的心臟。

  恐懼隨之而起，猜疑和瘋長。

  「恐懼？滾開！」

  霍極星怒吼出聲，硬生生將恐懼喝散。

  隨後南離朱雀的啼鳴和東華青龍的咆哮，一同幫助他掙脫幻象的束縛。

  等待他看破凶煞幻象後，卻發現自己的劍光落空。

  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祭祀廳，在他的進攻下，直接破碎倒塌，化作廢墟。

  漫天灰塵揚起，卻掩蓋不住綻放赤金色火焰和流竄的虛空洪流。

  嘭！

  貝爾維斯的住處，鋪滿厚重木板的地面轟然破碎。

  瑪爾扎哈帶著禁忌雕像，和霍極星一前一後衝破暗室，出現在岩石村莊的上空。

  兩者宛如烈陽和暗月，在漆黑天穹上進行追逐。

  費薩爾長老在看見暗淡的紫色暉光和赤金色火焰交織時，立刻意識到即將發生的危險，毫不猶豫地選擇提前避讓。

  兩位以緒塔爾法師也相差無幾的離開貝爾維斯的房間，身側環繞風盾，守護自身。

  而此刻的岩石村莊，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籠罩，連同綠洲外突襲而來的虛空生物也停下攻勢。

  他們紛紛感受到天空上強大的能量波動，以及熟悉的力量。

  他們仰望天空，只見兩道光芒交織，如同天神只見的戰鬥，讓人不寒而慄。

  「那是什麼.？」

  費薩爾長老遙望著天空上耀眼的兩道光華，神色駭然。

  一道是赤金色的身影，背後映現出兩個惟妙惟肖，不曾見過的尊貴存在，極具威勢。

  另一道則是深紫色的輝光，像是在流竄般，扭曲而神秘，帶著致命的危險。

  「是虛空先知·瑪爾扎哈。」

  伊澤瑞爾神色狼狽地出現在費薩爾長老背後，恕瑞瑪護手上的金色光華黯淡下去。

  如果不是憑藉恕瑞瑪護手帶來的力量，剛剛發生在祭祀廳內的戰鬥，差點讓他當場殞命。

  「還有米達爾達商會的顧問查爾斯閣下。」

  「虛空先知？」

  費薩爾長老聽到伊澤瑞爾的話語，身側不由得顫慄起來。

  身為岩石村莊的長老，他甚至瑪爾扎哈所代表的恐懼和威脅。

  在村莊的古老記載中，這是一位堪比神話人物的虛空存在，誘惑無數人墮落成為虛空信徒，助長了虛空的侵蝕。

  兩位以緒塔爾法師們聽到瑪爾扎哈的名字，亦是面色蒼白。

  以他們的力量，根本無法與這位虛空先知抗衡。

  不過讓在場所有人疑惑和驚喜的是，米達爾達商會的顧問查爾斯先生居然可以壓制住瑪爾扎哈。

  是的，在他們的視野里。

  黑夜天穹之上，瑪爾扎哈所化的暗月，在霍極星的追逐下很是狼狽。

  雖然戰鬥餘波依舊讓所有人陷入恐慌和混亂。

  但他們佇立在下方，暗暗祈禱起來，希望霍極星能夠打敗瑪爾扎哈，贏得勝利。

  而後他的帶領下，擊退綠洲外突襲而來的虛空生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