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帝國的願景 猩紅收割者

  諾克薩斯都城，巍峨雄偉的建築群間。

  一名貴族青年身穿錦衣，身披長發如血般絢爛，不緊不慢地走在狹隘道路上。

  「唔不朽堡壘的氣息依舊這麼熟悉！」

  他走的每一步似是精心丈量過，在城市的歷史上留下過永恆印記，每一步似是在召喚記憶深處熟悉的畫面。

  貴族青年面帶好奇之色，越過繁華街道，越過貴族區域，直至不朽堡壘前。

  高聳壯觀的建築和細緻恢弘的雕刻，宛如一個茁壯成長的孩童，正無聲向他訴說出這座城市的高貴、富足和充滿神秘的魅力。

  他的目光看似漫無目的的飄忽。

  但實際上，他的血色眸光內透露出的傲慢和自信，像是在對大街小巷、每棟建築、每個人都在作出著品評。

  嗅著鼻間的熟悉氣息，貴族青年閉目感受腳下這座城市的古老靈魂。

  最終，他踏足綿延的凱旋階梯，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而台階兩側拱衛的崔立法軍團士兵，像是見不到貴族青年，任由他走進階梯盡頭的宮殿內。

  嗒嗒！嗒嗒！嗒嗒！

  輕盈的腳步聲響起，迴蕩在空寂的謁見廳。

  貴族青年打量起有些改變的建築，目光先是落在最上方諾克薩斯先皇們的王座上，而後移動到下方簡約的大理石桌後。

  「傑里柯·斯維因，許久不見！」

  見到斯維因的幽暗雙眸望過來，貴族青年輕聲開口。

  忽地，沉寂的氣氛瀰漫謁見廳內。

  斯維因就這麼望向眼前的貴族青年，久久未曾出聲。

  「怎麼？不認識我了？」

  貴族青年沿著石質台階，踱步走上去，落座在斯維因身前。

  「猩紅收割者·弗拉基米爾冕下！」斯維因神色凝重，老舊衣擺下的左手緊緊握起來。

  他突然想到之前蒼白女士的話語，有人在暗中關注霍極星，隨即神色漸變。

  「你來到這裡，是想要登上先皇們的王座嗎？」斯維因壓下內心翻滾的思緒，眸光幽幽。

  「哈哈，王座？」

  弗拉基米爾輕聲笑起來，如血般徇爛的長髮輕輕浮動。

  他望向最上面由黑曜石鑿刻而成的王座，聳了聳肩膀。

  「我對王座完全不感興趣。」

  在諾克薩斯帝國悠久的歷史裡，弗拉基米爾以自己漫長的生命，見證帝國的浮沉，也見證先皇們和統領們的死亡。

  「只是你擾亂了我痛飲帝國的新鮮生命力！」

  斯維因瞳孔緊縮，慢條斯理地說道：「擾亂？」

  「帝國已不再是你們的玩具，崔法利議會帶領它重現曾經的榮光。」

  斯維因的聲音低沉有力，一字一頓的說出每個字，不容置喙的語氣讓人感受到一股無可抵擋的力量。

  大理石桌對面，弗拉基米爾似是無所感覺，血色眸光落向斯維因。

  「諾克斯伊狄的遠謀，很出色的讚美之名。」

  「可惜，至高權利的誘惑，往往會讓人失去理智。」

  「斯維因，伱現在就有些失去理智！」

  弗拉基米爾的直呼姓名，讓斯維因眉頭輕挑，嘴角揚起：「這樣的評價，我已經在這段時間裡聽過許多次。」

  「既然你們把我看成惡人，到我成功那一天，你們又該怎麼評價我呢？」

  「成功？」弗拉基米爾輕聲低語，血色眸光流轉，似是在回憶什麼。

  「抱歉，在我的記憶里，諾克薩斯帝國的先皇們無一成功！」

  他在提醒斯維因，自己過去的榮耀。

  對弗拉基米爾來說，這一次出現在幕前是一場狂歡，一場獨屬於自己的化裝舞會。

  「太多的人明知改變後會粉身碎骨，但仍會義無反顧的去做。」斯維因起身，轉過頭望向唯一的王座。

  謁見廳內。

  兩側燭台上燃燒的蠟燭搖曳不定，像是有莫名的波動在空氣里進行無形交鋒。

  「我可以支持你，還有我的猩紅秘社。」弗拉基米爾突兀開口，似是有所退步。

  聽到此話，斯維因的堅毅面龐不見喜色，反而愈發凝重。

  「我只有一個要求，我喜歡有心臟的勇士，比如霍極星！」

  轟！

  弗拉基米爾話音剛落，斯維因陡然轉身，雙眸內殺意盡顯。

  停留在大廳穹頂的食腐渡鴉發出尖銳叫聲，一對朦朧巨大的黑色羽翼在他的身後若隱若現，欲要籠罩謁見廳。

  「惡魔勞姆的氣息啊！」

  弗拉基米爾輕聲笑起來，血色暉光亮起，抵禦住斯維因的氣勢壓迫。

  但兩人的交鋒似是剛剛開始。

  受到無形牽引，兩人的氣勢在謁見廳內相互糾纏。

  一抹深紅，一抹猩紅，時而劇烈交鋒，時而緩和融合，使得兩人之間的壓迫感愈發強烈，空氣也近乎凝固。

  嗡嗡！嗡嗡！嗡嗡！

  偌大寬闊的謁見廳輕輕晃動起來，王座兩側垂落的旗幟無風自動，昏黃的燭火亦是明滅不定。

  「我拒絕你的提議！」

  斯維因沉聲開口，一步一步的走向弗拉基米爾，磅礴的氣勢宛如洪流般，狠狠壓向對方。

  帝國的犧牲無可避免，但絕對不是在背後的陰暗之下。

  「你完全不知曉星靈類天賦的恐怖！」

  弗拉基米爾神色略顯狂熱，如血般絢爛的長髮拉扯出猩紅之色，迎向斯維因。

  他似是想起暗裔戰爭時的記憶，懼怕和貪婪之色浮現瞳孔。

  「我多麼想研究下星靈的力量，那是屬於真正神明的力量！」

  王座之下，燭光搖曳。

  斯維因和弗拉基米爾，就這麼彼此對峙。

  「你已經出手了？在血崖？」

  斯維因見到弗拉基米爾血色雙眸內的情緒變化，思緒泛起，想到霍極星執行的秘密任務。

  「這也是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弗拉基米爾也不否認，想到自己的布置，嘴角泛起笑容。

  他來到不朽堡壘，只是為了阻止斯維因的支援。

  誠然，弗拉基米爾對自己的力量非常自信，但惡魔的力量依舊不容小覷。

  忽地！

  斯維因收起全身氣勢，幽暗的眸光凝視弗拉基米爾，落座在大理石桌後。

  「那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弗拉基米爾聞言，蒼白面龐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血色雙眸泛起疑惑之色。

  「你也說了，諾克斯伊狄的遠謀，是我的美名！」斯維因身形端坐，聲音肅然而冷冽。

  「呵呵！」

  弗拉基米爾輕聲笑起來，血色眸光異常冰冷，坐在斯維因對面。

  「那麼就讓我們等待結果！」

  雖然暗裔終因內鬥而失去了對世界的不朽掌控，但弗拉基米爾知道，血巫術的可怕，是世人無法想像的！

  血崖，莫烏利城堡前。

  眼前這座拔地而起的雄偉城堡，早已籠罩在血色霧氣之下。

  比起城內的其它地方，這裡的霧氣顯得有些濃郁。

  遠遠望去，宛如一頭匍匐的血色猙獰異獸，正在沉睡。

  走到近處，巨大厚實的城門已經敞開，兩側落下的鐵鏈貼近城牆，閃爍淡淡的血紅色暉光。

  伴隨霍極星等人的到來，沉寂的血色猙獰異獸似乎有些甦醒過來。

  「小心點！」霍極星眸光閃爍。

  赤金色的視野內，他見到諸多雲氣升起，環繞莫烏利城堡。

  血色霧氣侵蝕的活死人！

  賈拉勒輕輕點頭，內著的深紫色內甲泛起暉光，背後的雷瑟守備軍團士兵們也迅速進入到戰鬥狀態。

  等到他們進入到莫烏利城堡。

  霍極星發現所有僕人和貴族衛兵宛如石刻雕像般，立在原地，神情迥異。

  就像是在猝不及防間，受到血色霧氣的侵蝕影響。

  或許是霍極星等人的腳步聲，或許是卡麗妲懷裡的嬰兒到來。

  在他們踏足城堡的瞬間，所有的僕人和貴族衛兵在未知影響之下緩緩復甦，血色霧氣侵染的雙眸直勾勾望向卡麗妲。

  嗒嗒！嗒嗒！嗒嗒！

  沉重的腳步聲宛如洪流般響起。

  霍極星抬眸望去，近乎莫烏利城堡內的所有人像是掙脫韁繩的野獸，洶湧而來。

  濃郁的血色霧氣瀰漫空氣，刺鼻的味道襲向眾人。

  「保護好卡麗妲！」

  霍極星眸光冷冽，對著賈拉勒輕輕點頭，繼而自己邁步走向湧來的血色浪潮。

  轟！

  赤金色焰火燃起。

  在血色霧氣的無休止衝擊下，沐浴火焰的霍極星像是一個踏足鮮血地獄的惡鬼，手中覆蓋火焰的赤火之刃揚起。

  吼！

  面對紛舞的赤金色焰火，無數怒吼聲響起。

  這群失去理智的活死人們從四面八方湧向。

  他們睜大雙眸，手腳並用，宛如開閘的洪流，沖開阻礙的建築，宣洩著內心的殺戮欲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