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 ❻➈ᔕĤ𝓤𝐗.Ć๏𝐦 🐲✎
有人熬得太厲害,晚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緊張睡不著,白日裡竟然在學室里睡著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楊前面的范平儒。
當時范平儒「咚」地一聲撞桌,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秦夫子當時也在場,看到范平儒的情況,一問才知道大家半夜不睡覺,還在舍房裡挑燈夜讀。
秦夫子當場怒斥了陸楊幾人,只道他們不懂事,平白無故地糟蹋自己的身體。
讓大家以後不要再這樣做後,秦夫子便讓范平儒回房休息。
陸楊被卷的日子總算是過去了。
光陰似箭。
陸楊又大了一歲。
今年這個年過得比上一年要安靜得多。
陸家上下都不敢在院子裡大聲說話,就怕吵著陸楊。
今是正月十五日。
明天陸楊便要回學堂準備報名的事。
縣署公告前幾天就出來了,縣試考期在二月十二日。
他們這些備考的學子得在這期間把名報上。
不過在報名前,他們得找好本縣廩生來保結。
同時,還要找另外四個同考者互結保單,然後才能在縣署禮房報名參加考試。
原主之前是由秦夫子保結,與劉開毅,孫元生,馮寶來,還有陳德仁一起互結。
這些陸楊都不用擔心。
不過陸楊認認真真地回想了一遍報名要填寫的內容,以便做好準備。
報名要填寫親供、互結和具結。
報考人要把本人的姓名,年歲,籍貫,體格和容貌特徵都填寫好。
同時還要寫上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存歿履歷,過繼的人還要寫本人親生父母三代。
而互結,就是陸楊這五人要寫五童互結保單,若是有作弊的,五人連坐。
陸楊對這幾人倒是放心,畢竟都是同窗多年的人。
陳德仁的品性他看在眼裡。
而劉開毅幾人又是他同舍房的,他自然也是了解。
最後就是具結。
也就是由秦夫子具保,保證他們幾人沒有假冒籍貫,沒有在服喪期間參加考試,沒有頂替,沒有捏造姓名。
還要保證他們幾人的身家都是清白的,不是娼優皂吏的後代。
如此,他們才算報好名,准許參加考試。
這會,陸楊正在紙上照著之前原主寫的親供練筆,以防到時出錯。
第二天一早,家裡人都起來了。
劉曉把之前給陸楊做的單衣放進馬車裡,急匆匆又去房裡看有沒有遺漏的。
這會。
陸楊正站在窗前收拾桌面上的東西,便見他娘來回跑了好幾趟,手裡有時拿著東西,有時又是空手。
陸楊想了想,便覺得他娘是不是因為緊張過度,導致來回地查看有沒有把東西放進馬車裡。
他快速把東西收好,在劉曉又跑回來時截住了劉曉。
「娘,您這是要檢查幾遍呢?」
這正月天的,劉曉額間冒了一層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聞言,她笑道:「娘這不是怕把東西遺漏嗎?」
陸楊拿出手帕給劉曉擦了擦額間的汗水,無奈地笑道:「娘,你不要這麼緊張,這離開考還有差不多一個月呢。」
想了想,陸楊又道:「若是真遺漏了什麼,到時候讓大哥送過去就是。」
劉曉這會也緩過來了,聞言,也沒有多說,只是回道:「哎,娘知道了。」
這時,趙梨花從廚房裡端了碗面出來,跟劉曉打了個招呼後,便對陸楊說:「楊子,快過來趁熱把面吃了,暖暖身子。」
陸楊把手帕收好,笑著應道:「謝謝嫂嫂,我這就來。」
陸楊剛想走過去把面端到堂屋裡,便見趙梨花已經把面端過去了。
劉曉笑道:「行了,你去吃吧,娘去馬車那邊看看。」
陸楊一聽,便知他娘又想去檢查了。
「娘,你……」
話還沒說完,劉曉轉身離開的腳步更加快了幾分。
陸楊看著劉曉的身影,無奈地笑了笑。
這會,李靜端著幾個包子和雞蛋出來,見陸楊還在院裡站著,便道:「楊子,快去吃麵,一會要冷了。」
陸楊「哎」了聲,「嫂嫂我這就來。」
吃完早飯,陸楊跟家裡人一一道別。
陸大石拍了拍陸楊的肩膀,並沒有說話。
一切盡在不言中。
陸楊看著陸大石既擔憂又緊張的眼神,笑道:「爹,別擔心。」
陸大石「嗯」了聲,便放開了手。
劉曉掩下心裡的擔憂後,笑道:「楊子啊,到時候別緊張,好好考,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在家裡等你回來呢。」
陸楊點頭,搞怪道:「娘,我知道,你們也不用擔心,該吃吃,該喝喝,別我這還沒考,你們倒是憔悴了。」
劉曉幾人聽著陸楊的玩笑話,心裡倒也鬆快了幾分。
片刻後,陸楊上了馬車。
車裡東西有些多,只留了陸楊坐的位置。
陸楊看著車上大包小包的東西,暗想自己這次一定要考上。
......
正月十七日,秦夫子帶著陸楊幾人去了縣署禮房報名。
因為王豐幾人不夠五人,秦夫子從認識的秀才那裡保了兩個,湊夠了五人。
齊寧沒有報名,陸楊幾人倒是沒有驚訝。
畢竟齊寧年齡還小。
陸楊幾人也沒有深思。
這會他們一行人來到了縣署禮房。
因著現在離出公告那會也有幾天了,禮房這裡來報名的人並不多。
幾人等了一會,便到他們了。
陸楊拿到紙張,看了一眼後,便開始填寫。
陸楊,字為方,年十六歲,德安永州府興陽縣大河村人,身中,面白,無須,曾祖陸......
認保秦……
陸楊把該填的都填好後,拿出之前秦夫子準備好的認保文書,以及跟劉開毅幾人寫的承諾書交上去。
陸楊寫得快,等了一會之後,劉開毅幾人才把東西交上去。
時間寶貴,幾人報完名後,便回了學堂。
因著縣試還有不到一個月,大家臉上甚少笑容。
劉開毅幾人在舍房裡也不怎麼嬉笑玩鬧了。
就連話也很少說。
幾人大部分都是捧著一本書在看,或者在小聲背書。
而陸楊剛好相反。
這越到考試當頭,陸楊反而越發平靜。
這些天都跟往常一樣,看書累了就起來去外面走走。
每天太陽下山就睡覺。
不知是不是被他影響,劉開毅幾人後面也沒有那麼卷了。
起碼晚上不會再點燈或者點蠟燭偷偷看書。
跟著陸楊作息規律,整個人的狀態也好了不少。